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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她食不下咽,卧不安寝,只说一个有夫之妇g引男人,就足够让家族蒙羞,更别说她一个皇后,竟跟一个内侍有过苟且,说出大天来,也是罪无可恕。

若是陛下知道,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下场,她面如土se,手脚冰凉,只想把那段不堪从脑海里抹去。

她怕再见他,他却完全不在意,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避无可避,最终她还是被他堵在无人的角落里,“娘娘怎么总是躲着臣?”

她强装镇定,“燕大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看来娘娘是不记得这个了”,他将那块绢帕在她眼前轻轻抖开,语气暧昧缠绵,“上面可还有娘娘的味道”。

她伸手去夺,却被他抬手躲开,他淡淡一笑,“原来娘娘是记得的”。

“放肆!”她羞愤难当。

”害羞了?”,他又靠近些,贴着她的耳边说:“那天晚上娘娘可是热情的很呐”。

“大胆!”她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

他伸手轻松接住了她落下来的巴掌,又捏在手里r0un1e,她的皮肤细腻光滑,手指细长却不柴涩。她挣扎,他紧抓着不放,“娘娘这是享受过了,就打算翻脸不认人?”

她冷笑着看他:“你可知道我是大成的皇后”。

“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更要谨慎些”,他将她y扯到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情意绵绵,“臣对娘娘思慕已久,上回以来,也是一直惦记着娘娘,肝肠寸断,娘娘倒是将臣忘得一g二净,是不是太过狠心了些”,语气里有怨怼有委屈,说罢,还伸出舌头t1an她小巧的耳廓,惊得她甩开他的手后退连连,脆生生的小脸红的像要滴血。

“你轻薄大成的皇后,我要陛下活剐了你!”她咬牙切齿,疾首蹙额瞪着他,被一个内侍惦记,已经让她觉得是奇耻大辱,方才又被迫身t贴着身t,她更是又羞又愧,又急又恨。

“陛下?好啊,娘娘有胆子尽可以告诉陛下告诉太尉告诉君侯夫人,不过,娘娘打算如何说起呢?是说娘娘春心寂寞,不顾脸面在臣面前自解罗衫,还是说娘娘饥渴难耐,拉着臣的手送进自己的衣裳里?”他言语轻佻,步步紧b。

“你!”她紧咬嘴唇,步步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山石,退无可退,踉跄一下跌坐了下去。

“娘娘敢告诉陛下么?”他像块滚刀r0u,眼里神se满满的得意,“臣孤身一人,si不足惜,凌迟也不过三千刀,忍忍就过去了,可娘娘呢,萧氏一族根生叶茂,若陛下知道了娘娘春闺寂寞g引内侍,会当如何?”

她当然知道,不单是她自己,恐怕整个萧家都有灭族之祸,指甲抠在山石上,骤然崩断,钻心的疼。

“君侯夫人近来常带令妹进g0ng,怎么?建信侯有意将令妹送进g0ng么?听说令妹就要及笄了,x子b娘娘温婉柔顺许多,想必陛下也是喜欢的罢”,他咋舌摇头,“看来建信侯对娘娘已经失去耐心了,也是,一个生不出皇子又不受宠的娘娘对萧家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不如另做打算”。

“若是此时娘娘的g0ng里再传出一丝半点的流言,恐怕于娘娘而言,是大大的不利”,他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透不过气,“娘娘还记得宋美人么?娘娘知道宋美人如今在霜华殿过的什么日子?”

他言语里都是威胁暗示,她又怎么会不懂,“说罢,你想怎样,想要什么?”她双眼微红,抬起眼眸,与他对视,眼里俱是恨意。

他长长的嗯了一声,背起手来,将视线转向天边火红的晚霞,振振有词,“是娘娘先起的头不是么?娘娘挑动了臣的心,怎么现在又来问臣想要怎样?”他嘴唇一g,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再说,娘娘能给得了臣什么?”

是啊,他知道的,在陛下跟建信侯那里,她都是说不上话的,她只是一个无子又不受宠的皇后,而他是天子身边的肱骨重臣,兼职司隶校尉,内主机密,外宣诏命,手握京师百官监察之权,权势地位财富他都有了,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夕yan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她看不清他的神se,更看不透他的心思,“你是为了什么人让我让出皇后的位子?”

他笑着摇头,眉尾一挑,“于臣而言,谁当皇后都是一样的”,说着话,眼神从她的莹润双目,小巧鼻子,饱满红唇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她起伏的x前。

她猛然醒悟,顿时觉得受了冒犯,一把将他推开,怒斥道:“无耻!”她才不打算束手就擒,“一条绢帕想唬住人,你当我三岁的孩子?”

“那娘娘不如就跟臣来赌一把”,他站在她的身前,睥睨众生般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和缓,气势b人。

她无言以对,愤然离去。

皇帝这样倚重他,他竟惦记起了皇后,她一巴掌拍在矮几上愤然起身,旋即泄了气般跪坐了下去,如今倒是连内侍也能欺辱到她的头上了,当真是心底生寒。

可她能怎么办呢,忆及那晚,她脑子里仍是一片混沌,可也清清楚楚地记得是自己有意g引,那晚她实在孤独寂寞极了,一靠上他的x膛,她就昏了头。想到这里,她无地自容,头疼起来,萧家指望不上,陛下就更不用说了,想来想去也无计可施。

她打定了主意静观其变,难不成他还敢跑到她的椒房殿里来撒野不成,到底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不几日后的深夜,他竟然真的来了。

夜深了,月亮的脸隐进了云层里,g0ng内静谧,只有打更的g0ng人时不时地敲响铜锣提醒时辰。寝殿里只点了几盏油灯,y暗暗昏沉沉的。有人撩开了床帐,她立马察觉,近来烦心事多,她总是浅眠,以为又是婵娟进来添灯油,只闭着眼睛,含含混混地说:“婵娟,我的腿酸,给我r0u一r0u”。

来人不说话,坐到了床榻边上。

一双手落在了她的小腿上,轻轻重重的捏了起来,她舒服地闷哼一声:“婵娟你的手法b以前好多了”。

婵娟还是不说话,按完小腿又开始按大腿,只是那双手越来越不老实,专朝人痒痒的地方捏,她正困得迷迷糊糊,忽地坐起身,等到看清眼前的人,眼睛瞬间瞪大,下意识地握紧了身上的锦被。

“臣按的,娘娘可还满意?”他大剌剌坐在榻沿儿上,眉眼含笑看着她。

“你!”她紧咬嘴唇,舌头像打了结,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真的se胆包天潜进了她的寝殿!

“娘娘怎么这个时辰还不睡,是在等人?”他的手还想r0un1e她的小腿,被她躲开。

“你如何进的来?”明明她交代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得擅开g0ng门。

“臣自有门路”,他轻扯嘴角,目光放肆地从她的足尖开始一路往上打量,几个回合之后,又看回了她那张清丽却无b震惊的脸上。

“你现在出去,我只当你睡迷了走错路”,她手指一指,虚张声势。

“可臣眼下清醒的很”,他笑笑,站起身,一双眼睛仍是落在她的身上,手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轻解衣带,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你不怕我喊人?婵娟就在外头”,她银牙咬碎,蜷缩在床榻一角,将锦被又往上紧了紧。

“娘娘不敢”,他将外袍脱下,抛在一旁,凑近了看她:“要喊早就喊了,如今这种情形,倒真的是抓j在床了”,说着还嗅她身上的香气,“娘娘今日用了什么香,这样好闻,一个多月了,娘娘不想么?臣可是想娘娘想得厉害”。

她听了全身汗毛倒竖,卯足了劲儿,抬脚去蹬他,却被他牢牢握住。

“就算想,也轮不到你,你是个”,他一个内侍!她狠狠地看他,最终没说出那两个字,只咬牙切齿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皇后!滚出去!”

他身形定住,脸上仍是笑着,眼里却寒光乍现,他手上不觉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脚腕掐断:“什么东西?娘娘不防告诉臣,臣是什么东西?”

“疼”,她的脸皱成一团,想ch0u回脚却ch0u不动。

他的手又伸进了锦被里,抓住她的另一只脚踝,一下将人拉到身前,压了上去:“臣是个阉人,算不得男人,算不得男人上回不也让娘娘快活得很?”

他的眼瞳黝黑,像吞噬人心的深渊,sisi盯着身下惊恐的美人,略带薄茧的手掌抚上她的柔软脸庞,温柔抚0片刻,又流连向下,手指微微弯曲丈量起她的细长优美脖颈,脸上依然笑着,手却一点点收紧。

她扯他的手,可她的力气于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她脸涨红,渐渐喘不上气来,他的手却松开了,空气猛然灌进肺里,她剧烈的咳嗽,可他根本不管,双手继续往下,抓住交领,一把扯开她的中衣,带着些狠戾。

“住手!”她的双手还来不及掩住x口,就被他单手扣住,置于头顶。

她中衣里面未着丝缕,领口一开,一对雪兔便跳脱出来,饱满紧实,顶上的红豆顶不住寒风似的,已经颤颤巍巍地挺立。

他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春光,眼里冒着火花似的,“一会儿臣想住手,只怕娘娘还不肯”,他俯下身去,嘴唇贴着她的香腮细细亲吻,低声呢喃。

“放开我!”她拼命踢腿挣扎,却被他一双长腿压住。

“嘘”,他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娘娘放心,此事不会有旁人知晓”,说完,他的亲吻从腮边脖颈一路往下hanzhu那颗红豆。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呜咽声中。

他来去悄无声息,等她醒过来,已近拂晓,她软绵绵地半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地冲着外面说:“婵娟,备水,我要沐浴”。

婵娟头脑发昏,意识醒了,可身子却想被一块巨石压着动弹不得,挣扎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来,听到皇后连叫几声,越来越不耐烦,她忙应着,让g0ng人准备热水棉巾换洗衣裳。g0ng人各司其职,七手八脚,一番忙碌过后,热水准备好了。她已慢腾腾地穿上中衣,半垂着脑袋跪坐在床榻上系衣带。

婵娟过来替她穿好软鞋,“娘娘怎么大清早起来沐浴”,见她发髻松散神情倦怠,又说:“娘娘的脸se怎么这么差,是身t不舒服么?奴婢请太医过来替娘娘看看罢”。

她整个人都懒懒地:“没什么,只是偶感风寒,昨夜发过一场大汗,无事了”,扶着婵娟的手臂徐徐起身,腿脚直发软打颤。

“不用伺候了”,婵娟皎月诧异,却也只是听命退了出去。

“娘娘今日怎么怪怪的”,皎月小声嘀咕着跟婵娟说。

何止今日怪怪的,自从上次娘娘大发脾气以来,都是怪怪的,满腹心事的模样。陛下许久未踏足椒房殿,对王美人的封赏却日日不绝,上月阿芙小姐入g0ng,太皇太后很是喜欢,连连称赞阿芙小姐跟娘娘小时候一样讨人喜ai,不止封了阿芙小姐做安乐县主,又让其在长信g0ng里住了些时日。娘娘心里是不高兴的,可却闷在心里,也不肯透露半个字,自己只能g着急。

床榻之上,锦被一片凌乱,被随意堆在了一角,床褥0起来也是cha0sh的,婵娟让g0ng人取来新的被褥熏香更换,一刻不敢松懈地听着浴房的动静。

她把婵娟都支走,只一个人呆在浴房,双目微闭,靠着浴桶,用手巾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往身上洒,蓦地她开始用手巾帕子在身上使劲地搓洗,直到把娇neng白皙肌肤r0ucu0地几乎要脱皮出血才住手。

心里b吃了苍蝇还恶心,恶心的要吐,昨夜的场景一直挥之不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真的吐了,她捂住嘴,扒着浴桶朝外,一阵g呕。

“娘娘,您没事罢?”是婵娟担心的声音。

咚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屏风上,吓得婵娟皎月心惊,怕娘娘出事不敢走远,又怕娘娘发火也不敢靠近。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疯nv人,喜怒无常,歇斯底里,癫头癫脑,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神憎鬼厌的模样。

她都想不起自己上回笑是什么时候了。

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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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平台果然不一样,感觉自己都奔放了,笑

她双手抱头一点点沉入了水底,黑鸦鸦的长发漂在水面,一动不动,片刻之后突然水花四溅,她从浴桶里猛地抬起头,一抹脸上的水,扶着桶壁大口喘气,濒si的感觉太痛苦,那一刻她怕了,她终究还是舍不得si的。

更漏里细细碎碎的沙子簌簌下落,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娘娘,水凉了,奴婢再给您加些热水罢”,婵娟隔着屏风小心问话。

“不必了”,好一会儿她才语气淡淡地说。

她光脚从浴房里走了出来,身上随意披着件衣裳,头发仍sh漉漉地滴着水,面如si灰。

婵娟皎月忙上前伺候,替她擦头发批衣裳穿鞋袜。

婵娟捂着她冻得发青发紫的手臂说:“大冷天的,娘娘您这样可是真要生病的”,转头又吩咐皎月去找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

太医来看过,开了几副驱寒汤药,叮嘱多卧床休息,便退了出去。

她情绪一直不好,夜夜做噩梦,心里的想法也是一日一变,一日想着这样的日子难熬不如就趁着这场病g净地去了,还能留些颜面,一日又想好si不如赖活,下辈子投胎还不知道去到什么人家受苦,活着兴许还有转机,如此,她的病情反反复复,整日里昏昏沉沉,萎靡不振。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娘娘是心病,开了几副养气凝神的方子交差。

病中,陛下派了中常侍前来探望,当着g0ng人的面,他对她毕恭毕敬,丝毫不见那日的狂浪,只说:“陛下派臣来问娘娘安”。

隔着床帐看不见他的人,可想到他就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手脚颤抖,冷汗直流,她捂住x口,极力平复着心情说道:“谢陛下挂怀,我还si不了”。

床帐上透出她靠坐着软枕的模糊身影,他不动声se望了一眼,嘴角一扯,躬身说道:“那陛下就放心了,既然娘娘jg神不济,臣就不多做打扰,暂且告退,请娘娘静心养病,待娘娘身子好些,臣再来问安”。

他的话别人听不懂,可她听懂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她极力忍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身子一软,趴在榻上晕了过去。

婵娟忙叫人去请太医,又是一阵子人仰马翻。

事情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不仅不担心反而一腔子不满,“这个皇后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今日恼了,明日病了,好好的日子非要过得j飞狗跳,当初我就不同意立她为后,说什么书香门第,必当贤良淑德,恩慈黎民,母仪天下,如今呢,哪有半分明理的样子?我看以前的那些贤惠都是装的”,见皇帝只是喝茶,也不接话,太后皱了皱眉,又问:“听闻有人检举建信侯强买土地,还出了人命,可有此事?”

“啊”,皇帝这才有了些些反应,回道:“是有这么回事,孩儿正要派人查实”。

“皇亲国戚,更要秉公办理,为百姓做表率,不可徇私枉法”

皇帝放下茶盏,敷衍地点了点头,“孩儿想起还有几份奏报没看,先行告退了”,还没等太后说话,皇帝已经起身离开。

看着皇帝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太后心里窝火,派人到椒房殿,名义是来问询皇后的病情,实际上又是含沙s影将她一顿数落。

建信候夫人也来探她的病,看了她面se苍白,半si不活的模样,跪坐在榻旁暗自落泪,她不ai看,背过身去合上眼,建信候夫人哭了一会儿收起眼泪,还是劝她:“娘娘又何必呢,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若是自苦,那便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说起做媳妇的经历,建信侯夫人又小声在她耳旁念叨,“谁家做媳妇不是一把辛酸泪,一路隐忍过来的,被说几句被骂几句又能怎样,听着便是了,娘娘如今还算好的,高门大户媳妇每日去婆婆面前立规矩,伺候汤药饮食的bb皆是,娘娘瞧太后如今呼风唤雨的,当初在太皇太后面前,也是做小伏低多少年,做媳妇的谁不是一天天熬过来的,说句僭越的话,只要娘娘有了子嗣,太后的位子迟早是娘娘的,还怕到时没有舒心的日子过?”

母亲的话说得没错,句句在理,字字肺腑,可她这会儿听了心里越发沉重,像有千斤巨石压在x口,只觉得心烦。

“如今你父亲在朝中处处被大将军压制,娘娘又”,建信侯夫人叹气不止:“让我省省心罢。”

建信侯夫人苦口婆心劝慰几句,见她没有反应,摇着头离开了。

她又活了过来,不是为着建信侯夫人那几句话,是因为一日她躺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外间有g0ng人在窃窃私语。

寝殿寂寂无声,隔得那样远,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像在她耳边说的一样,说看皇后这样子快不成了,太后跟太皇太后两边都在悄然商定下一任皇后人选,又互相打听找没找好去处,一个说去求了大长秋去长乐g0ng当差,一个说还没找到去处,还求着那人帮她跟大长秋说情。

她知道有人是盼着自己si的,可真的听到耳朵里才觉得悲凉。

一缕yan光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点点尘埃在光线里欢快地飞舞,她呆呆地看了许久,突然唤了一声:“婵娟”。

婵娟应声而来,“娘娘”。

“我想出去看看”

婵娟愣了一下,见她伸手要穿衣,忙过去帮忙,搀扶她起身。

她身t虚弱,四肢无力,脚下软绵绵的,半倚半靠,由婵娟伺候穿衣,又被搀扶着,迎着殿门口走了过去。

殿门洞开,骤然见光,她闭了闭眼,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入眼处是那株桂花树,虽然花谢了,树却依旧生机盎然,她又抬头看天,天空瓦蓝高远,几朵云彩悠悠地飘在天边,一阵微风吹来,略带寒意,不觉已是深秋了。

一个多月来,她每日被困在那方方正正的帷帐内,昏暗y沉,见不到光亮,草药的苦涩味道也萦绕不散,活像住在棺材里,这会儿见了光,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空气清新甘甜,她闭眼深x1一口,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生,从里到外都无b清透。

有人不想让她活,她偏偏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她不愿再喝那些发苦发涩的汤药,每日起身都到殿外晒晒太yan,吹吹风,身t竟一日日好了起来。

婵娟说她脸se红润了,人也jg神了,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娘娘那天您突然说想起来去外头看看,奴婢还吓了一跳”。

“为什么吓了一跳?”

婵娟x1了x1鼻子,“奴婢听说人si之前会有回光返照,娘娘那阵子,整天病恹恹的,突然说要出门看看,奴婢能不怕么?”

她笑婵娟傻,又说:“放心,就算我si,也会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真怕您会想不开,奴婢是跟您一起长大,说句不知深浅的话,奴婢是拿您当亲人看的,看着您一病不起,奴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您看这世间多好啊,有好吃的点心,好玩的玩意儿,好看的衣裳首饰,数都数不过来”,婵娟掰着手指头给她算,最后求她:“陛下不来就不来罢,ai喜欢谁就喜欢谁去,有奴婢和皎月陪着您,您可别想不开”,说完,婵娟泪就流了下来。

她听了婵娟的话,看着婵娟的傻样,也是鼻子一酸,她不想被人瞧见堂堂皇后当众哭鼻子,忙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憋回去,又点了下婵娟的额头,扑哧一下笑了。

她身t刚好些,他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又找上门。

夜深人静,抄罢圣训,她披着外袍走在窗前抬头看当空明月,不知道看了多久,有人漫步走到她身后,伸手越过她,将窗子合上:“怎么站在这里,病才刚好,夜里风大,小心再着凉”,言词切切,t贴入微。

“你当真不怕si么?”她没回头,问他。

他摇头,低头嗅闻她发间的清香,“si是最容易的,没什么可怕的”。

“可我怕”,她皱眉。

他的手自然而然揽住她的腰,躬身脸贴上她的侧脸,浅浅笑道:“娘娘平日里胆大妄为惯了,臣以为娘娘早就活够了”。

她浑身一抖,又忍耐着沉下气去,只皱着眉稍稍将脸移开,“能好好活着谁会想si?我怕si,怕si无葬身之地,也怕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还管si了之后,旁人说什么骂什么?”他察觉到她身t的僵y,于是弓着腰,轻声在她耳畔蛊惑道:“臣思慕娘娘已久,得此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娘娘不也一直说孤寂无人作伴?”

她忍无可忍,苦笑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眼里有愤怒有悲凉。

说了这么久,他也没了耐心,手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要将她的脸转过来。

两下较劲,她败下阵来,被迫忍受他的凌nve,等他的手稍有松动,她一把将他推开,借机逃开。她逃走他也不追赶,只是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沉默看着。

她走到案几前,一抬手,扬起一块红布,露出下面h灿灿的金子,是她早就让婵娟备好的,“这是一千金,足够中常侍大人买一百个nv人,各se各样的nv人”。

他缓步上前,睇了一眼流云漆盘中的h金,不为所动,“金子是好东西,可不是臣想要的”,说着,伸手一拉,把人拽进怀里。

“他们都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他就是个疯子,她是被这寂寞g0ng苑b疯的,而他大概天生就是个疯子。

他听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不是正好,一对疯子,也算是登对”。

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拼命挣扎,可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折腾。他自有百般的手段整治她,直到把人折腾到jg疲力竭,他贴着她的背,严丝合缝,又伏在她的耳边喘息着轻声耳语,“娘娘不懂得nv人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的道理么,还是明明知道却有意为之?”

他对她的戏弄,就像上林苑的老虎捕食,总是要将猎物抓抓放放,围追堵截,等玩弄够了兴致到了,再张开獠牙将它撕碎,吞吃入腹,方才餍足。

她趁他不留神去翻他的衣裳。

他坐起身,支着一条腿,气定神闲看着她:“娘娘觉得我会把绢帕带在身上么?如此重要的信物,自当好好保管,再说”,他凑近了看她,“如今那条绢帕还重要么?”

她拿眼瞪他,不解恨,又发狠似的把衣裳朝他扔过去。

他兴致b0b0看着她做困兽之斗,末了,眼底闪过一丝y冷,扑了过去,又把人压在了身下,她别开脸不看他,被他掐住她的下巴扳正,他拇指r0ucu0着她的面颊嘴唇,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陛下怎么会说娘娘是个无趣的人,依臣看,娘娘有趣的很,野x难驯,驯服起来才更有趣味不是么?臣可真是对娘娘越来越yu罢不能了。”

“滚开!你这个疯子!”

“娘娘尽可以喊得再大声些,猜猜婵娟能不能听见?”

她一下子老实了,si咬着嘴唇闭上眼,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不再挣扎。

“真是可怜,听说已经回禀过太后,尸首让她家人领了回去,太后也处置了那个内侍”,春兰边忙活着手头的针线活边小声叹气,缝了两针,又停下,“si了也好,活着遭人非议,si了清净”。

“混帐东西都受了刑了,还惦记东惦记西”,这是皎月在愤愤不平。

春兰回道:“越是没有越是惦记,惦记不上心里猫爪子挠似的,都憋坏了,就攒着劲儿祸害人呢”。

“听说他们没有了下面的东西,反而折磨人的法子更多,预备的东西有那么老长”,皎月边说还边b划,一脸骇然:“要不是实在遭不住也不会想不开”。

春兰听了,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用手指指了指内室,摆摆手,这种浑话让皇后听了还了得,“未出阁的nv儿,说话没遮没拦的,这些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说着又用指头点了下皎月的额头,“知不知羞?”

“这有什么呀”,皎月不以为然,洋洋得意道:“我不止知道,还见过”。

“你呀!少说两句罢,让别人听了,看谁敢娶你”,春兰红了脸,低头继续nv红。

“想娶还不见得我愿意嫁呢”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春兰将手里的活搁在膝头,一脸新奇地看着皎月。

提起这个,皎月倒是露出几分娇羞颜se,“模样x情就算是b不上中常侍,那起码也得三成四成罢”。

“中常侍?”春兰噗嗤一笑,“我可听说中常侍在长安城的私邸里,养了好些个乐妓,说不好啊,跟那些内侍也是半斤八两”。

她午觉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外面春兰跟皎月闲聊,翻个身,本没打算听,可听到她们提及中常侍,神经一下被牵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下来,听得心里直冒火。她就奇怪,一个内侍怎么会懂得那样多见不得人的手段,现下听了春兰的话,才想通,想是从那些nv人身上用了千百遍了。

“你们当真是不想要命了,敢嚼中常侍的舌根,也不怕被拔了舌头”,婵娟从外头进到殿里正巧听到两人的话。

“你也说是私底下了,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也不是别人说的,就是你”,皎月笑嘻嘻地对婵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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