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绿光,配合天花烟雾报警器冒着阴森红光。
堪称灾难的工作日,若作为圣诞却又颇为快乐。
韩慎回到办公室,递了几块巧克力给江夏希。
理论上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但总有种熟悉感,以前好像也给路边的人递过东西。
那是大雨倾盆的日子,礼拜天晚上她返回学校。终点站距离学校还有几百米,得走过去。
出门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车时已经瓢泼,应该是秋末初冬,否则面部和脚趾不会如同被千根银针同时刺扎。
要先拿换洗的衣物去校外的宿舍放,而小区铁栏跌坐着一个少年。
他全身湿透,黄褐色头发遮挡眉目,手放在两腿间,在雨中一动不动。
他不冷吗?这是韩慎第一个念头。
短袖外套里侧是t恤,棕黄色的短裤紧贴大腿,脚上的白色布鞋格外干净,就像刚刚才洗过。
和她身上的长袖长裤完全相反。
“你不冷吗?”
韩慎蹲下来,右手撑着的伞向前倾出半截,刚好能挡出淋在两人头上的那部分雨水。
那男生瞳孔转动,竟是冷冰冰的浅蓝色仔细一看,眉骨和鼻梁的轮廓,脸颊立体得有些消瘦。
“ld?”惊讶得忘记你冷吗用英语如何表述。
“饿。”蓝色的眼睛被眼皮遮蔽,头也歪到一侧,身躯逐渐倒下。
“喂!别睡了!”
黄豆大的雨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根本没有行人路过,装有换洗衣物的手提袋被她挂在颈脖,架住起他手臂放在肩上。
衣服粘贴在皮肤上,脚被泡在鞋内,还好离暂时的宿舍不太远。
把人扔在卫生,用热水冲他身子。
她看着手提袋沉默不语,冬季衣服就在刚才湿透,身上这件也短暂报废。
唯一保持干燥的,是装在塑料袋里,被衣服压扁的半个花卷。
“你要吃吗?”她裤腿挽成七分,光脚蹲在防滑垫上。
那人抢过食物囫囵吞下,被水浇湿也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