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日,二人在清凉洲悠闲度日,挽手散步,看书,写字,画画,他给她画眉,她为他篦发,白天分秒不离,夜晚缠绵无休。
这清凉洲除了几个仆人,只有他们二人,泠葭在这里忘却了尘世里的世俗教条,二人如胶似漆,如寻常夫妻一般。
可时间无锁,两日眨眼间即过去,大公子带她登船回家,泠葭站在船尾,看离清凉洲越来越远,再细想这二日的时光,犹如美梦一场,如今转醒,心头万般不舍。
傅燕楼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了然,柔和了眉眼,展臂从后搂住她。
“喜欢这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覆上他。
他用鼻尖摩挲她的细发,“等我回来,咱们再来这里。”
不管再如何不舍,可泠葭还是如往常一样为他收拾行装,他自清凉洲归家就开始忙碌,总是早出晚归,在家又呆了不过两日就准备启程。
启程这日一大早,他自拜别了长辈,华氏便亲自送他出门。
对于她的这个长子,华氏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不管自己的孩子多大年纪,到底是儿行千里,为母之人如何能做到心无挂碍。她也不说别的,只是将他的甲胄理了又理。
“儿子不孝,不能常在母亲膝下侍奉,儿惭愧。”
华氏拉起长子,心之切切地嘱咐,“你如今大了,许多话自不必我说,你心里也当明白,隻把自己看顾好便是,家里无需你操心。”
大公子不再耽搁,翻身上马,临行前在人群中一眼锁定泠葭,她缩在众人之中,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只见她目哀容戚,二人隔着众人,遥遥相隔,也没有说话,隻一眼,便胜过人间千言。
他掉转马头收紧缰绳,令喝一声,领头打马行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远去的身影,华氏才转身往回走,泠葭垂首壁立在一边角落,华氏经过她身前时,身形微顿,隻撂下一句“泠葭随我来”就先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