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鹅毛大雪在半空翻滚,世界仿佛坠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被无边无际的白色吞没一切。
昏暗的路灯在暴雪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仿佛树林深处的萤火虫,努力在黑暗中绽放微弱的光亮。
车子在无人的街道行驶了近一个小时。
期间两人很少说话,向悦的注意力全在皮卡身上,就像平时在医院里对待萌宠,夹子音不小心暴露,一人一狗,沟通无障碍。
负责开车的男人默默调大助听器的音量。
这个声音他听过。
那晚她在电话里喊他“老公”,也如这般娇软甜腻,勾得他魂都没了。
向悦的家在北边的老式居民楼里,这是离世的外公留给她的祖屋。
她一直很喜欢有年代感的房子,所以毕业后没住父母买好的公寓,一意孤行搬到这里。
老楼的外在看着破旧,实则保留了小时候才存在的邻里关系,街坊邻居全是纯朴的爷爷奶奶,不会做饭的她时常跑去别人家蹭饭,当然,作为报答,她也会定期给邻居家养的猫狗驱虫和打预防针。
人与人的相处复杂又麻烦,但动物不一样,它们身上有着小孩的纯朴,谁对它好,它便无条件地跟随,一直陪伴到老。
车停在楼下,向悦牵着皮卡下车,撑伞的功夫,一只黑白色的奶牛猫迅速从她脚边窜过,追赶前方的小野猫。
“警长。”
向悦倏地大喊,条件反射地追了上去,身姿敏捷的皮卡仿佛装了跟踪器,追着两只猫拐进两楼之间的间隙,冲着跳上围墙的奶牛猫“汪汪”大叫。
奶牛猫似乎受到某种威胁,弓着腰“喵呜”嘶吼,一猫一狗原地僵持片刻。
雪地里的阻击战难度倍增,纵使是运动狂魔的向悦也追得气喘吁吁,她伫立在围墙前,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奶牛猫,怒声指控,“你你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吃了我那么多豪华猫罐头,居然还敢偷跑出去玩,半个月不着家,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见到向悦,警长躁动的情绪瞬间平和,撒娇似的“喵”了声。
这时,肖洱火速赶来,瞥见如此戏剧化的一幕,沉声问她,“这是你的猫?”
“嗯,它叫警长。”她喘着粗气解释:“两年前在小区捡的流浪猫,特别爱管闲事,做梦都想当这一片的片警。”
肖洱闻言笑了,“黑猫警长?”
“没错。”她无语叹息,矛头指向正认真舔爪的警长,“你,给我下来。”
警长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暴怒,怕死地朝旁边挪了两步,继续旁若无人地舔爪。
“你、完、了。”
向悦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随后把随身小包扔给肖洱,打算爬上围墙旁堆积的木箱,亲自将警长抓捕归案。
肖洱直接挡在她面前,“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
她火大地推开他,气势八尺高,“这是我的猫,我自己会负责。”
自知拦不住,肖洱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挽起袖子爬上木箱,随时做好接应她的准备。
常年运动的人身体协调性很高,三两下便利索地爬到最上面,警长见势不妙想开溜,向悦精准掐住它脖子后方,它立马不动了,乖乖被她抱进怀里。
向悦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顺利回到地面。
她一转身,肖洱就站在身后,她拿起警长的爪子左右摇摆,“打个招呼,新朋友。”
入耳的声音在脑子里持续回放,男人痴痴地看着她,眸底变得浑浊不清,坠落的雪花陆续落在她的头顶,鼻尖,擦过娇红的唇瓣。
他喉头滚了一下,情不自禁朝她伸手,温柔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沾染的黑灰。
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还是她。
那个善良勇敢,笑起来很美的小姑娘。
“向悦。”
她闻声抬起头。
男人的脸迅速逼近,唇瓣相贴的那瞬,她惊得瞪圆了眼,竟忘了第一时间推开。
愣神的片刻,他侧头换个方向继续亲吻,温热柔软的触感一寸一寸侵占她的呼吸,陌生的酥麻感弥散进血液里,她很清晰地听见心跳炸开的声音。
两手自然垂落,警长从她怀里跳下来,默默蹲在皮卡身边,一猫一狗安静看戏。
少了中间的间隔,肖洱边吻边搂着她的腰轻轻抵在墙上,得寸进尺地用舌尖抵开紧闭的齿关,向悦原本还能坚守,可男人隐忍的呼吸声撩过耳朵,她脑子瞬间空白,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他重喘两声,火热的舌头强势侵入,颇有技巧地一勾一舔,缠住柔软的小舌深吻吮吸
残破不堪的小区,无人关注的角落,呼啸的风雪宛如大自然演唱的缠绵情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放过她。
向悦干瞪着眼看他,舌根隐隐发麻,半天憋住一句,“你不是初吻吗?”
刚刚那副娴熟的老流氓样,鬼才信他是第一次。
“我做了很多预习。”他低笑一声,哑声问:“还满意吗?”
“满意什么?”
“这个吻。”
向悦满脸羞红,盯着他脸上那抹餍足的笑,越想越生气,泄愤似的踢他的小腿,撂下狠话,“你下次再敢做这种事,我就”
“就什么?”
“换个地方踢爆你。”
话说完,她忍不住又踢了一脚,推开他闷头跑开。
肖洱凝着她跑远的背影,笑容彻底泛滥,余光瞥过被她丢下的警长,弯腰抱进怀里,顺手拍拍皮卡的头。
“小狗别看,小心长针眼。”
“汪汪汪汪汪。”
『狗语翻译:衣冠禽兽。』
——
照肖哥这个猴急的节奏,床戏应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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