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收整好,平静地看着。
谢冷雨:“去哪?”
“跟夏敏慧去玩。”
他接着:“晚上回来吗?”
她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回。”
那是开车距离叁个小时的异地山水风景区,她们坐火车,再打出租到旅馆,双人床,她们先放行李。
逛山游水,开始还有意思,渐渐随着机能损失失去兴趣。唯一有兴趣的,是她观察夏敏慧这一天的状态——心不在焉。
下午回房,夏敏慧躺入床,终于放松地长呼一口气。
气呼到一半——
夏月:“你根本不想出来玩。”
她下意识地:“没有啊。”
反驳但不立即解释,是因大脑没来得及编好像样的理由。眨眼频次高,说明内心不稳,表情与语言也不同步,先说没有再摇的头。她认真观察她的微表情。
夏月紧盯她。
“你有事瞒我?”
突然地,她想起早上她察觉到的不对劲。
他第二句不是问“去哪玩”,“为什么是跟夏敏慧”,而是更关心她“晚上回不回来”。
一个人会问为什么,是因为他有不想让她做的事。
“谢冷雨让你带我出来的?”
“…不是他。”
她向来极度敏锐,能精确分辨出对方的停顿是纠结还是为了撒谎。
夏敏慧话刚落,夏月一个起身,拎包就走。
她赶紧跑去门前拦住。
夏敏慧:“你不能回去。”
夏月抱臂盯向她:“为什么不能?”
夏敏慧:“我真的怕黑,你走了,我一个人不敢入睡。”
夏月:“让开。”
夏敏慧一下着急地更贴紧门板:“是谢冷雨。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肠不坏,可能就想让我带你出去玩,透透气。”
夏月心里冷笑:“透气的话会怕我晚上回去?”
夏敏慧死死压着门:“反正不能回去。”
她承诺别人的话向来一定做到。
夏月整张脸完全变了脸色,冷极了,她先拨打谢冷雨的电话,没接,再打,还是没接,一直打了十几个。
她放下电话,朝她走近:“夏敏慧。”
一步、一步,夏月看着夏敏慧被她的气场压到缩紧身体。谢冷雨究竟在搞什么?她越想,目光越凌厉。
夏敏慧紧紧握住门把,喉咙发涩。
夏月:“我最后说一次,让…”
一瞬间,谁知一阵说不清的混沌感觉在上头,她控制不住地困倦乏力,渐渐地,意识模糊。
她的目光猛地投向她进门前给她倒的一杯水。
这种药她不可能有,而谢冷雨在酒吧混,他有渠道。
夏月想完,身体已彻底瘫在地上,眼皮还在挣扎地睁开,又失控地下落。她多次地睁开,又多次阖上,睁开,阖上,她咬着唇,直到不甘地完全闭上。
这一下,她的身体彻底不动了。
“开门。”
徐洁荷理了理头发,手指骨轻柔地敲在门上。
慢慢地,门从一个小缝拉开,谢冷雨背光出现。
他的背后,是他按她吩咐已收拾好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