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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2 / 2)

想到这里,沈明月抿着唇心虚地摇了摇头。

顾司越好像确实没有制止过,就算得知她胃疼晕倒后,再次看到她节食,也没有一次制止过她的行为。

“所以,他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江听风继续问,“你一味地为他改变,他呢?他这些年为你做了什么?”

沈明月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听风了。

许久,她终于想到了什么,她看着江听风,却深知自己不该开口提起往事。

怎么开口呢?说她当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蠢事,在被他狠狠拒绝后仍不si心吗?说她这么多年,其实还没有完全放下吗?说她整日为了他痛苦难过抑郁症的那些年,是顾司越陪着她才让她活下来的吗?

顾司越对当时的她不离不弃,为了她才决定出国,告诉她要带着她出国散心,顾司越对当时的她来说,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至少在她看来,顾司越是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人总要在黑暗里抓到一点什么东西,才会有安全感,而顾司越当时向她伸出了手,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顾司越再为她付出什么了,顾司越当年为她做的,已经足够了。

可一旦为顾司越开脱解释,便不得不再次提到她对江听风的痴恋,她不想再重提那些往事了。

现在她和江听风的关系是兄妹,这样很好,她不想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重回当年那样冰封的状态,她现在只想维持现状,两个人都像约好了一样,忽视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江听风当初言之凿凿,为了劝退她说出口的那些狠话她如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被疏远的日子,她也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她不想再那样了,她必须强迫自己不去想起。

既然听风哥哥不喜欢她,那她就永远做他的妹妹好了。

做他的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谁说ai一个人就必须和他在一起呢?亲人bai人更亲密,家庭的约束,还能让他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若是江听风知道她现在还在为当年的事挂怀,还会在某些时刻对他心动,恐怕兄妹都没得做了。

她不敢开口。

江听风对顾司越的不满又叠一层,当初好生生的小姑娘,不过跟着顾司越出国六年,竟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不知道顾司越是以怎样的花言巧语哄得沈明月对其深信不疑且一改娇纵这样听话的,但据他所知,光是当年顾司越说是想带她出国散心才选择远走他乡的说辞,就极不可信。

当年沈家夫妇选择支持顾司越出国继续学业,并给予他足够的创业资金,完全是因为沈明月的关系。

很难说,如果当时他没有将沈明月追到手,可能连出国的资本都没有,他冠冕堂皇哄骗沈明月在异国他乡陪了他六年,无非就是想将沈明月栓在身边获得一个长期饭票罢了,美其名曰为了沈明月,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自己。

偏偏沈明月不会这样想,她不会以这样的心眼去揣测人心。

可那顾司越纵使虚假,在沈明月的视角里,也是货真价实地在她身边待了六年,也确实如沈明月所说,她最痛苦的时候,是顾司越在她身边。

江听风只觉得头疼,当他发现她身边人是那么个不堪的人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出国短短一年不到,沈明月对顾司越的感情就陷得太深,想来要将顾司越从沈明月身边赶走,得费好些力气。

贸然地向沈明月表明喜欢,也过于突兀,何况她现在眼里心里装着个顾司越,他不敢保证沈明月现在还会选择自己。

沈明月一直到了晚上胃痛才缓解,期间一直是江听风陪着,他抛下公司诸多事宜,期间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

沈明月傍晚时已能喝点粥,往嘴里喂东西的时候看了看一旁的江听风。

“听风哥哥,要是公司有事,你就先回去忙吧,我已经好多了,没事了。”

江听风看着她,只见她脸上血se确实恢复了些,但嘴唇还是有些惨白,“无妨,一些小事,明日再处理也行,无论何时,你的事才是大事。”

江听风的西装外套早早便脱了,随手放在她脚边,穿着白se衬衫的江听风,让沈明月想起高中时候的他。

“你的事才是大事。”沈明月还记得有一次,她运动会时不慎扭伤了脚,江听风临时放弃全国科技创新大赛全国赛从异地会场赶回她身边,面对她的责问,说的就是这句话。

明明他的目标近在咫尺,他却这样轻易放弃了,沈明月当时又气又急又自责,气得好久不愿意理他。

她当时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江听风每天无微不至照顾了她一个多月,虽话也不多,但处处照顾沈明月的情绪。

江听风话本就不多,属于做任何事都只默默地做不多话的类型,沈明月不再吵闹,家里就总是一片si寂,最后还是沈明月憋不住了,饭桌上,看着江听风为她准备的一桌子好吃的,和他说了话,气愤地骂了他一通,江听风也只是宠溺地笑着,道:“沈大小姐,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啊。”

沈明月蜷缩在餐椅上,发了一通气以后埋头在膝盖上委屈地大哭起来,眼泪珠子一样连续地掉,最后她被江听风拉进怀里,江听风温柔抚慰着她,手掌轻轻拍她的背。

他自然知道沈明月为什么哭,沈明月和他冷战,也只是气自己罢了,气自己那么不小心受了伤,害他担心,害他因为她放弃b赛冲回她身边。

“明月,任何时候,都不要责怪自己,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自愿,在我这里,你最重要。”

江听风就是这样,永远把她放在心尖尖上,那时候的沈明月就经常分不清他的心思,许是少了一层血缘关系,她就不由自主地期盼着另一种可能。

此时看着江听风,沈明月又一次恍惚了。

当晚沈明月胃痛停止,便由江听风带回家了。

晚上十点左右,顾司越才匆匆忙忙从公司赶回来。

客厅,沈家人都因为沈明月胃病的事不满,顾司越走进沈家时,就看到沈明月怯怯地坐在沙发上看向他的模样。

沈明月咬了咬唇,她刚回沈家就给顾司越发去了消息,顾司越第一件事问的是:“你胃病的事儿,你家里人知道了?”

沈明月并未觉得不妥,她知道家里人最宝贝她了,父母和哥哥知道她今日胃病发作的事,肯定会找来顾司越询问,甚至责怪他没有照顾好她。

她为顾司越担心,为他考虑,害怕父母和哥哥会对顾司越过多责备,心里慌,也便觉得顾司越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她的身t而是问出这个问题很正常。

她缩坐在沙发上,像个小鹌鹑似的,脸se还未恢复平日那般红润,看到顾司越,忙叫他:“司越,你来啦。”

顾司越一脸担忧的模样,皱着眉忙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脸,既责备又关心:“明月,你怎么胃痛也不第一时间联系我?我不是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沈明月委委屈屈的,“当时我痛晕了,是管家叔叔联系了听风哥哥,醒来后有听风哥哥在,我想着不耽误你忙工作……所以……”

“工作哪有你重要?”顾司越说,“你这样,反倒让我这个未婚夫看起来特别不称职。”

沈明月低了低脑袋,喃喃道:“我以后不会了,司越,你别生气。”

她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依赖顾司越,江听风在一旁,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竟然对顾司越依赖到了这样的地步,明明在医院痛成那样,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坚强忍耐的样子,一到了顾司越面前,好像所有的脆弱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了,似乎顾司越的到来,反而更令她心安。

一幕幕看在江听风眼里,无异于凌迟。

“既然这样关心在乎,又怎么会害她患上胃病?”江听风冷冷质问。

顾司越看过来,目光扫过沈家夫妇,刚进门时,沈家夫妇脸上都是不满的神情,而如今看他对沈明月如此心疼担心的样子,又看到沈明月这般依赖他,气怕是也已经消了大半。

难缠的只有江听风一个。

顾司越道:“听风哥,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今日明月会胃痛发作的?近来明月的饮食很是注意,在我记忆里,她分明已经很久没再痛过了。”

在他进门前,沈明月就告知过他这一次胃痛原因,这样问,无非是想让江听风难堪,提醒江听风,这一次害沈明月胃痛,是江听风的原因。

虽然不知者无罪,沈明月也并不怪他,但确实是江听风同意她去吃那些东西的,江听风本就自责,被顾司越这样一问,眉头微微皱起。

两人之间争锋相对的模样,让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最终还是沈明月有气无力地阻止了这场对峙,她不想他们因为她吵。

她搂紧了顾司越的脖子,脑袋埋进他肩颈,瓮声瓮气地撒娇,“司越,我累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抱我回房间休息吧,好不好?”

顾司越点头,随后抱起她,得了沈家夫妇的同意,便抱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内,顾司越的脸se冷了下来,沈明月偷偷瞄到了,小心翼翼地问,“司越,你生气了吗?”

顾司越垂目看她,“明月,以后不许单独和他出去。”

沈明月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冷脸了,她笑起来,“我怎么闻到好大一gu醋味儿啊?”

顾司越终于笑了,“你也知道啊?我六年前就泡在醋坛子里了,头几年你日日夜夜念着他,知不知道我陪在你身边每天要吃多少醋啊?我不准你和他单独出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对他旧情复燃,不要我了。”

出了电梯门,进入沈明月房间,顾司越将她安安稳稳放在床上,吻住她,“明月,你不准不要我,你知道的,我太喜欢你了,当年明知你心里装着江听风,也还是对你无法自拔,你不准抛弃我,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明月搂住他脖子,嗯嗯地点头,“我不会不要你的,司越。”

她怎么会不要他呢?这些年,只有顾司越待在她身边,她才不会产生焦虑情绪,她离不开他的,也不能离开他,无论是因为自私,还是只是为了他无私地陪在她身边的那些年。

沈明月经历一场胃痛,身t十分疲惫,亲一会儿她便推了推顾司越,委委屈屈地撒娇起来。

“司越,我没力气。”她一双眼睛sh润润的,瞧着倒是十分可怜。

顾司越心念一动,这些年他对沈明月究竟是何种情愫,他也理不清,虽然偶有心动,但终究是利用居多。

他不得不承认,沈明月这种nv人,无论是相貌、才华还是家室,都确实是x1引男人的,只是对他来说,沈明月背后的沈家,是他更为看中的。

“好,不折腾了,明月,难受了一天了,快休息吧。”他搂着沈明月,看着沈明月趴在他x口闭上双眼。

不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下意识看了看已经熟睡的沈明月,随后匆忙挂断,再挪动身子想退下床,却被沈明月迷迷糊糊抱得更紧。

他感到无奈,却也只能任她抱着,只好给莫雪燕发去信息,“今夜我有事,不去你那儿了。”

想了想,又多了几句关心,“宝贝,今天累着了吧?早点睡,明天公司见,晚安。”

莫雪燕立刻发来一张oru照,“真的不回来了吗?”

顾司越看着那两团,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怀里的沈明月,终究还是按耐住烦乱心思。

他负气地想,这些年,要是沈明月给c,他也不至于去找别的nv人。

她这样矜持高傲,有时候像黏人的猫,有时候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知道如果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是江听风,她还会如此坚持原则么?

想到这里,顾司越心里一团团火冒出来。

沈明月现在究竟有没有彻底放下江听风,他也不能够确定,他见识过她的喜欢,自然知道她对他的依赖只是濒si的人抓住稻草,要说ai,恐怕没有多深。

他必须尽快完成沈家的考验,手里的第一个项目,得快速做出成绩来,他要尽快娶到沈明月,把她绑到自己身边。

沈明月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注筹码,沈家的一切能不能到手,全看他能不能将这筹码紧紧握在手里。

再者,心念多年未果,他真想尝尝,睡到沈明月的滋味。

他回莫雪燕道:“不回了,明天见,乖一点。”

既是命令,也是安抚。

……

沈明月第二天醒来,顾司越已出发去了公司。

家里人都忙工作,她一人闲着无聊,吃过下午茶后,在本地写生群里发了条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明月的提议让兴趣相投的人纷纷开始策划近期去白城南山上写生的事情。

她这些日子刚回国,原本想着休息些日子,待订婚的事儿确定下来,再投入工作之中,但一旦闲下来,忽然觉得日子无聊得紧,总想找点事儿做。

总归要动弹,不如还是捣鼓老本行,做些会令自己开心的事儿。

她从小就喜欢画画,画的还算不错,这些年在国外,她也是到处走,写生画画,并且还创作了不少优秀作品,画展也办过几次,获得过不少业内艺术家的赞誉。

她画画方面是极有天赋的,加上勤奋的加持,想要做出成绩来很容易。

原本也打算在国内办一次画展,既然闲着无聊,便慢慢着手准备吧,沈明月想。

悠闲了这许久没动笔了,她想该去找找感觉,这才发动了这次活动。

群里有个人突然加她微信,沈明月并不轻易同意陌生人的微信,但看了昵称,发现是刚才在群里积极回应她的其中一人,点进那人朋友圈,几乎全是绘画作品。

分明两人并不相识,但看着那些作品,沈明月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突然还挺想认识这位群友的,只是同意好友申请后,那人与她并无一句交流。

沈明月没放心上,反正等写生那天总会认识的,便转头去做其他事儿去了。

日子过得快,顾司越近期无暇顾她,她也不想过多打扰顾司越,她知道顾司越是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她能做的,就是顾好自己,不让顾司越担心。

这事她和顾司越知会了一声,顾司越当时正飞往首都见重要人物,挂电话前匆匆答应,只让她注意安全。

她开始准备写生用品,第二天就抱着一大堆颜料往后备箱一扔,画板,画夹之类的用品也很快准备妥当。

只是,颜料还不够全,沈明月对绘画用品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特别是颜料,今日她跑了好几个地方,偏偏自己常用的牌子就是缺了个se买不到。

傍晚时分,江听风车子停到地下车库,就看到她在自己车子后备箱那儿愁眉苦脸的样子。

江听风近身,她才发觉。

“听风哥哥,你下班了?”她撩开遮挡目光的发丝,将头发都撩往耳后,露出小小的耳朵来,然后自然而然地蹲下身,仰头看着江听风。

她习惯了,十多年的动作,早就刻入心里,一和他说话,就下意识地蹲下去了。

一开始是生怕他觉得她傲,后来是因为喜欢,想要江听风明白,她可以迁就他的所有,不想让他们之间有距离,只可惜那时候他不领情。

思绪又岔了,近段时间总是这样,沈明月有些不安。

“嗯,下班了。”江听风看着她,“明月,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不快了?”

沈明月笑了笑,摇头道:“没有谁惹我,是我最近打算去南山写生,在备工具,但今天跑遍了白城,颜料却没找到我想要的那个,好苦恼啊,没有那个颜料的话,总觉得画出来的画也会不完美。”

江听风笑了,对待画画这件事,沈明月的较真程度他是见识过的,满城找颜料的事儿,沈明月也曾带着他g过,有一次暑假,从早到晚,两人y生生在外奔波了一天,后来手机没了电,沈家夫妇还以为他们两人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报警才把他们找到的。

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在一个公交站台等车,深夜寂静,夜空中星星闪烁,夏天的夜晚的风吹动少年少nv的发,沈明月怀里抱着满怀的颜料,手里紧握着一张她亲自执笔以卫生纸为底的江听风的自画像,靠在江听风的肩膀上安稳地睡着了。

余瑶一阵责备,怪江听风这样稳重的孩子,竟然陪着她胡闹,沈明月可怜巴巴地承认错误,阻拦余瑶滔滔不绝的责怪。

事后两人被罚三天禁闭,不准往外跑。

沈明月倒也听话,反正颜料已经到手了,整天待在画室里画画,还要江听风给她当模特。

那些画现在还被江听风珍藏着,那张沈明月第一次为他画的画像,还被他放在钱包里藏着,沈明月眼中的他,她画笔下的他,原来是那样ai笑的样子。

沈明月就知道,不论有什么难题,只要告诉江听风就好了。

他总有办法解决她的问题。

江听风告诉她,他还真知道哪里能买到她想要的颜料。

待江听风电话确认后,沈明月欢呼雀跃,忙跟着他出了门。

江听风这些年在沈家,ga0事业的同时也做了不少慈善事业,一些是沈氏夫妇自江听风进门就开始的资助残疾人就业的公益事业,还有一些是助力乡村幼儿教育方面的慈善活动。

而他在出席一次希望小学的资助活动中遇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孩子,她出身乡村,父母双亡,由nn带大,家庭条件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更不幸的是,她还双耳失聪。

但好在老天给了她一点光,她是一个很有绘画天赋的孩子,只是乡村教育,连正常的学习都不能保证,更别说有条件让她学习画画。

江听风发现她,是因为活动结束后他在返程的路上看到了她在学校宣传栏上作的画。

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江听风记得刚进这个地界时看到的那个壮观的美景,瀑布飞流,草木繁茂,漫山遍野的不知名小野花,一副景壮丽恢宏,竟被她寥寥几笔绘在那块校门口斑驳的黑板上。

那副画让江听风想起沈明月那段时间给他寄来的一副写生作品,她们的风格很像,都有着一种游刃有余的灵劲儿。

他被x1引,然后靠近了那个nv孩,经过询问,得知她为何在那里作画的原因,是她的老师建议。

即便这幅画是带着目的作的,但江听风觉得无可厚非,若是只有一次机会获得学习画画的机会,恐怕他也会选择听从老师的建议。

后来那个nv孩被他接入白城,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并开始系统学习画画。

如今那个nv孩已进了有名美院,在攻读研究生,去年还开了自己的画室,她那里,肯定有沈明月想要的颜料。

画室开在一个巷子里,名画尽,很僻静的一个院子,进入院子,沈明月就被墙面上的一幅幅绘画作品x1引注意力。

直到一个身着白裙,简直可以称得上清新脱俗的nv孩子从内院走出来,沈明月的目光才从那些画上移开。

白子渝盯着她看了会儿,才看向江听风。

“江先生,好久不见。”白子渝笑着,看起来很温润的nv孩子,手语b划道。

江听风先前和沈明月介绍过白子渝,自然知道白子渝失聪的事情,也知道因为失聪的缘故,导致白子渝发音困难,通常与人交流都是靠手语。

但看着江听风自如地b划手语时,沈明月还是有些许的讶然,听风哥哥什么时候把手语都学会了?不过也正常,听风哥哥向来学什么都很快。

她惊讶的神情实在太明显,江听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怎么了?”江听风看向她。

沈明月连忙收敛神情,笑了笑道:“听风哥哥怎么什么都会?”

江听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白子渝又在b划着什么,沈明月并不懂手语,自然全靠江听风翻译。

“她说她在一个画展上见过你的作品,她在向你问好。”江听风说。

沈明月恍然大悟,立刻笑眯眯地看着白子渝,下意识地说了句:“你好,白小姐……”

话说到一半,她忙停了口,刚才脑子转太快,一下子忘了面前的人是听不到她声音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看向江听风求助。

江听风对着白子渝b划了几下,只见白子渝脸上泛起笑容,接着摆出邀请他们进入会客室的手势。

这次沈明月倒是看懂了。

白子渝给江听风和沈明月沏了茶,便切入正题,经过江听风翻译,双方交流毫无障碍。

还好,白子渝这里的确有她需要的颜料,一个国外牌子的群青。

拿到颜料,江听风和沈明月也不便过多打扰了,刚想告辞,沈明月电话响起来,她示意了一下,随后走出会客室,站在院中接通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顾司越,他在上飞机前,沈明月就叮嘱他到达目的地后给她来个电话,望着夜se幽深,听到顾司越疲惫的声音,沈明月忙叫他赶紧回酒店休息。

听筒那边传来笑,说才离开白城就想她了,沈明月眼睛弯起来,“我也想你,司越,希望你工作顺利,快些回来陪我。”

她和顾司越煲电话粥,脸上的笑没停过。

会客室内,江听风的目光就没离过她的身影。

白子渝渐渐发现他的心不在焉,看了看玻璃窗外的沈明月,自然心下了然,轻轻扣了两下桌子,才令江听风回神。

她笑着b划道:“原来她就是江先生等了那么多年的人。”

江听风回以微笑,“是啊,她就是我在等的人。”

“难怪,当年想要您做一次我的模特那么难,被沈小姐这样优秀的人画过,又怎么看得上我的笔触。”白子渝是笑着的,却是在自嘲。

沈明月的画,可以说是艺术家级别的,多少人争相模仿,也不及她万一。

光是看一眼,她便看清楚了自己和沈明月在江听风眼里的差距,沈明月身上那种毫不费力便x1引他人目光的松弛感是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原来这就是白月光,当白月光一出现,江听风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子渝,你自谦了,你的画不错,只是,我的心里已经装了她的画了。”

“只可惜,看样子沈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白子渝猜测道,“江先生不在意吗?”

江听风承认,白子渝很聪明,但他并不喜欢她说的心上人这个词。

“很快就不是了。”他面se平淡,b道。

“但愿您能心想事成。”白子渝苦笑着。

沉默的对话,寂静无声,外面的人听不到,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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