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欢脸上还有些没褪干净的红,景沅神情虽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寡淡,但眼底带了些罕见的温度。
目光再从两人亲昵交握的手上扫过,田婧唯又有些拿捏不准两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协议关系。
没多闲聊,景沅带着沈郁欢从茶会离开。
走的时候,田婧唯问了景沅一嘴,”司凛跟白玖忙什么呢?我给她俩发消息也不回。”
听田婧唯这么一说,景沅也想起,她从aureli voga出来之后就给白玖发了消息,让她去查老爷子那边的心理医生。
发完消息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一直没回音,的确奇怪。
“也许刚好有事在忙。”
等到了车旁,景沅跟沈郁欢要了烟盒,让她先上车。
随后拿了车上的备用打火机,站在车旁,手虚拢着火苗,点燃了嘴角咬着的细烟。
借着抽烟的工夫,给白玖拨了通电话过去。
沈郁欢一时间没想起她这个“不不姐姐”有可能,但不可能把耳朵上伤疤的来由也忘记。
景沅估计老爷子当年动过的手脚,恐怕不仅仅是抹去沈眉和沈郁欢母女两人的痕迹。
让白玖查,也是想知道老爷子到底对沈郁欢做过什么。
电话响了十几声,终于被接通。
白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射击训练场。
白玖说:“老爷子明面上的心理医生没什么可疑的。不过张叔的帐户上,每个月都有一笔款项打给一个叫张谷的人。两人都姓张,我之前以为是张叔的亲戚,没多想。之前你让我去查心理医生,我突然想起这个张谷的资料上,似乎职业就是医生。具体的,还得等调查的结果才能确定。”
张叔是景家老宅的管家,也是跟了老爷子一辈子的人。
当年处理那些事的人,也都是张叔的手下。
景沅指尖夹着纤细的烟嘴,烟雾袅袅萦绕而上,将她的表情淹没。
“知道了,我等你消息。”
说完,又问了一句,“没事吧?”
白玖平日里没个正形,却极有章程,鲜少有这种突然消失没有回音的时候。
“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白玖笑了一声,手不自觉抚过脖颈上几道发痒又泛疼的抓痕,语气越发散漫道:“之前逗猫来着,忘了回消息。”
说完,想起田婧唯发给她的消息,又问道:“这就跟小沈妹妹订婚了?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吗?”
那头白玖轻笑一声,“也是,算上你找她的时间,确实算不上快。”
景沅目光落在车内沈郁欢的脸上,小姑娘捧着手机又翻看起小说,一脸的认真,大约是在看田婧唯打算拍的那本《风暴》。
她起初只是想履行自己当年的承诺,保护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
后来人海茫茫里寻觅了那么多年,记忆深处的身影像是在她心里种下了一个执念。
重逢之后,那个执念变了味道,她也起了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