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出来迎她的时候,少见的没那么板正,隻穿了马甲,没罩製服。
“都下去。”
景沅看了其他人一眼,声音不带半点温度低命令,隻留下张叔一个。
“老爷子在书房?”
人越老觉越少,老爷子这个点钟一般都会在书房里写会儿字。
张叔点点头,提醒她,“老爷子这两天不大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显而易见。
她先斩后奏,又不服管教。
从来都是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景沅迈步进门,直接去了二楼书房。
走过场似的敲了两下门,不等里面应声,径直推门进去。
景老爷子果然在练字,听见景沅进来,头也没抬,仍旧挥毫泼墨。
在纸张上写下“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的最后一笔,似是还算满意,才放下笔,将纸张搭在木架上晾干。
“怎么这么晚过来。”
“您跟我这儿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
景沅自顾自地坐进了中古藤编沙发椅中,长腿随意地迭在一起,等着老爷子兴师问罪。
她这副模样果然惹得景老爷子沉下来脸来,极为不满地冷哼一声。
每每他动怒,景家上下无一不做小伏低,唯有景沅这个浑身上下长满了反骨的孙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他头疼。
“是我明知故问,还是你明知故犯?”
景老爷子将笔丢进笔洗中,张叔立刻过来收拾。
“别以为随便找个女人演一演我就会信。还领着招摇过市,怎么?觉着先斩后奏,我就能如了你的意?”
“谁说我是随便找的?”
景沅轻笑一声,单手撑着头,话说的恭敬,语气却不然。
“景浩不是找人去拍证据了吗?怎么?没拿过来给您看看?”
景老爷子不说话了。
“他那点本事,若是没您的授意,哪个敢跟我的车。”
被景沅点破,老爷子也不装模作样了,叹了一声:“她哪儿好了?”
论家世,论背景,论学历,哪个都比不上他给孙女挑的那些相亲对象。
就是宋家声那个当宝贝疼的女儿他都看不上眼,更别说那女人还是宋家的弃女。
“您不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