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如此其貌不扬,甚至跟昂贵与格调半点不沾边,十几块的小玩意跟各种古董级别的摆设与名画共处一室,还占据了画面的绝对c位,这小盆栽上辈子一定是烧了高香。
沈郁欢软唇轻抿,从前看名利场,只知道里面腐朽衰败,光鲜亮丽却道德败坏,容不下一小方清白之地。
如今自己一脚踏了进来,才发现,也不尽然。
在处处讲究出处、地位、身份、血脉的豪门圈子里,这样不起眼甚至被称为廉价的小盆栽不但没有被嫌弃,反而得到一句“可爱”的称讚。
沈郁欢心里一阵阵发紧,忍不出呼出一口气来舒缓那说不清酸甜的心潮。
大约是演员都有多情多感的职业病,她也难例外。
走近了,才发现小盆栽上还贴着一张便签纸。
那张便签纸还是她带过来,用来做剧本笔记的。
小兔子的图案,写着几个字。
【要记得浇水。】
景沅的字如其人,漂亮张扬,婉然若树,穆若清风。
沈郁欢给便签拍了张照片,又小心地将它从花盆上撕了下来,放进书里夹好。
这便签自然不会是写给闵阿姨的。
她见识过的住家阿姨不多,但也能确定一点,能如闵阿姨这般利落能干还极具眼力的不多,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景沅交代。
景沅是写给她看的。
几个字带着言外之意。
记得浇水,就得常常到瀚悦湾来。
不是隻住这几天就算了。
她想起昨晚迷迷糊糊快睡着前,景沅似乎问她了什么。
“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来?”
她是怎么说的?
“就住几天,没多带。”
看着秦茉发来的那句:【所以你跟景总现在是什么情况?假戏真做了,还是只是联合演出啊?】
沈郁欢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更别说她心里也是一团被挠乱的毛线球。
希望是,也怕不是。
她跟秦茉说:【等见面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