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缓缓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忐忑不定。
他是陈月芳的人,这件事陆时年应当早就知道,不过之前,陆时年似乎并不抗拒陈月芳对她的安排,最近这位小陆总倒是变了很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陆总开始对陈月芳隐瞒一些事情,却也懂得刚才陆时年那句话算得上是通牒,让他思考清楚现在的站位情况。
办公室内,陆时年的眸子落在手机屏幕上,轻轻靠在椅背上微微沉思。不仅仅是繁星要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陆北和陆静青那边也要追责,总不能就这么轻松地揭过去。
陆家老宅, 半山别墅,原本是清静的居所,今晚有些热闹。
盘山道之上,车流如织, 身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从车里走出来, 规规矩矩顺着小道走入到老宅之中。
陈月芳坐在客厅, 摆弄着桌上的一盆栀子花,用精致的小剪刀剪去多余的枝叶, 丝帕擦干净叶片上的浮尘, 然后从根部慢慢浇水。
她肩上披着一件驼色的羊毛披肩, 中式上衣的盘扣格外精致, 动作悠然从容,有种不急不慢的淡然气度。
陆时年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走过来等着陈月芳把这盆栀子花打理好, 才缓缓说道:“奶奶, 时间差不多了,二爷爷他们要到了,要不要我去迎一迎?”
“嗯。”陈月芳点了点头, 叮嘱说道, “他在董事会给你下绊子,你心里肯定不喜, 但终究是长辈,家宴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我知道了。”陆时年点了点头, 她知晓陈月芳的性子,虽然是个女强人, 但骨子里却很传统封建,十分注重所谓的家族亲缘。
陆时年生长在新时代, 想法自然有所不同,她并不觉得这种冗余的亲缘关系有什么作用,只是负累罢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陆时年向来不和陈月芳起争执,这种事情上一般也不会发表自己的想法,尽量都顺着陈月芳的意思来。
陈月芳倒了杯水,语气缓缓说道:“陆川是长辈,该给的面子要给,至于邓凤仙那个女人,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别的时间你就当做她不存在就是了。”
陆时年倒是有些意外,说道:“二奶奶今晚也要来?”
邓凤仙是陆川的结发妻子,按照辈分上来说,陆时年也要称呼一声二奶奶,邓凤仙和陈月芳算是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