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骨裂,顾寄欢行动无碍,只要不做重体力劳动一般没什么问题,可她手上还有被划破的伤口,不能碰水。
于是,顾寄欢又成了那个托着下颌看陆时年忙忙碌碌的角色,霸总亲自下厨做饭,霸总还刷碗收拾垃圾,真的不是一般的待遇。
她看起来还是井井有条的,衣袖挽起来,露出来半截小臂,她的小臂线条很是流畅好看,并不会显得太过清瘦脆弱,而是有种淡淡的肌肉线条,对于自己的身材管理做得很到位。
顾寄欢百无聊赖,和陆时年搭话:“庆南医院的舆情处理好了?”
“杨昇发了微博,力讚你这位挺身而出的外科医生,说你有医德有技术,李登山那边不过是个人行为,牵扯到医院还是有限。”陆时年的声音伴着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这个舆情不会把庆南医院拖垮,但是会大乱陆时年的计划,拖延庆南医院的发展时间。
可公众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周佩瑶的事情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不仅极大程度削减了李登山舆论的危害,甚至还隐隐助推了一波庆南医院的声势。
顾寄欢看着陆时年的背影,继续问道:“你昨晚没睡,今天还去上班了啊?”
“只是比你醒的早了一些,下午去处理了些小事情。”说到这儿,陆时年回头看向顾寄欢道,“昨晚上那个男人已经抓到了,明天需要你配合做个笔录,指认嫌疑人。”
顾寄欢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顿,指节微微蜷缩起来,然后稍稍点了点头,轻声道:“哦,知道了。”
陆时年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出来,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顾寄欢身边,稍稍侧头与顾寄欢四目相对,轻声说道:“你可以说自己害怕,也可以说让我陪你一起去的。”
她的目光落在顾寄欢蜷缩的指节上,眸色微动,缓缓地把手伸过去,覆在了顾寄欢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了顾寄欢的手,缓声说道:“这不是你对病人说过的吗?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权利。”
陆时年刚刚沾了水的手,还有些淡淡的微凉,顾寄欢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并没有抗拒陆时年的手,陆时年说得对,她在害怕。
她没有办法不害怕,被人追到保安亭的小小角落里,血腥、凌乱、无助……她只是稍稍回忆,就觉得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喘不上气来。
等到顾寄欢的情绪差不多平复下来,陆时年也松开了握着顾寄欢的手:“天色晚了,去休息吧。”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城市的夜晚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得到城市里的无边霓虹,顾寄欢缓缓说道:“睡了一整天,一点都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