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还没反应过来,郭翠翠已经站起身,伸手过来:“顾医生,要不我来陪你喝一杯?”
“好。”陆时年完全无视郭翠翠,轻轻点了点头,从顾寄欢的手中接过了酒杯。
郭翠翠微微怔了怔,有些尴尬,眸色沉沉,缓缓坐了回去。
郭翠翠看了今天的新闻,再加上孔付星的经纪人是她的好朋友,她大抵猜出陆时年和孔付星之间有些关系。
所以她今日想着,刚好能趁这件事拉近自己和顾寄欢的关系,虽说陆时年优秀,但说不准顾寄欢改了心意,她就还有机会。
但是郭翠翠没想到的是,陆时年今晚也来了,陆时年和顾寄欢之间的气氛看起来不亲密,但也不尴尬,反而有种自然的和谐。
顾寄欢并不嗜酒,她把酒作为自己发泄压力的一个途径,其实很多外科医生都有这样的习惯,日日与生死血腥打交道,心理压力都很大。
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头落下,她的那双眸子里似乎亮了几分,像是小孩子的眸子盯着陆时年:“你今晚怎么过来了?”
顾寄欢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绯红,那双眸子里缓缓浮现出来朦胧的神色,眸子之中并没有聚焦。
陆时年知道,顾寄欢已经有些醉了,上次在国海边的时候,她就是如此的表现。
陆时年缓声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家了?”
“回家?”顾寄欢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回家,我没有家……”
陆时年的指尖微微一顿,心里一软,顾寄欢只是看着她笑着,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但陆时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顾寄欢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没有亲人,没有牵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可以说她敬业,也可以说她在麻痹自我。
顾寄欢现在的思维是混乱的,她没有接着这句话说下去,而是兀自说道:“陈小雨死了,张福奶奶也死了,魏莱杉说她最终还是没有见到陈小雨,这世界好奇怪,总是不让人如愿……”
她只是医生,没有任何权利和立场去原谅魏莱杉,更不能替陈小雨的家人做决定,可她总觉得,陈小雨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总是期待着和魏莱杉见一面的,可最终没有。
明明来到庆南医院之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变化,可最近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利……无论是手术,还是和陆时年的关系……都变得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