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欢:“……”她明白陆时年的意思,陆时年是说她咬得太用力了,有点疼,可在现在这个语境之下,好像一切都变得有些奇怪。
顶着陆玉琼的眼光,顾寄欢心里清楚,她这次恐怕是调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咳咳,顾寄欢轻咳两声,把手收回来,没有再给自己和陆时年洗白,因为好像已经是洗不白了。
见顾寄欢有些窘迫,陆玉琼忍不住轻轻一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让顾寄欢丢面子,转而说道:“时年真的和小时候有很大的不同了。”
“不同?”顾寄欢顿了一下,把手机反扣下去,一双眸子看向陆玉琼,“琼姐,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时年小时候的事情啊?”
“可以啊,反正闲的也没事,苏苏估计还要陪奶奶好久,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陆玉琼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别拒绝我,我可不敢把你留在老宅过夜,谁知道老太太又搞什么把戏。”
顾寄欢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心里倒不觉得陈月芳是个恶人,反而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终其一生,困于此地,失去儿子,丈夫昏迷不醒,守着家宴的传统,以便于自己守着腐朽的祠堂和所谓的陆家的尊严。
其实这些年,陆家这些子侄,早已没有人把所谓的陆家放在心上,无论是陆川还是陆北,这些人心中早已是个人利益至上,这也是发展的必然,陈月芳一个人挡不住那么多人心。
顾寄欢看得出,陈月芳现在已经是撑着架子的纸老虎,她不敢和陆时年闹翻,所以顾寄欢在老宅不会有危险,只是这位老人会用些挑拨离间的手段罢了。
陆玉琼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月色,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我认识时年的时候,她才五六岁,小小的团子,很是可爱,那个时候她刚刚被送回陆家,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怯怯的,奶奶怕她害怕,在陆家找同龄人陪她玩儿,就找到了我。”
陆玉琼继续说道:“她小时候,最初其实和普通的小孩儿没有两样,喜欢布娃娃喜欢画画,在幼儿园有很多好朋友,也不是这种冷冷的样子。”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变了。她不再和小朋友们过家家,总是捧着大部头的书看,小学的时候就学完了中学的所有知识,人也开始变得冷冷的,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和她在一起的情分,她对我比对外人好一些。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是把自己关了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寄欢眸底微微一动,微微抿了抿唇,她原本以为陆时年从小到大都是冷冷的性子,结果不是。
那是为什么发生了转变呢?这件事或许只有陆时年自己心里清楚。
但是顾寄欢有种直觉,可能和陈月芳有关系……陈月芳失去了儿子之后,所有的期望都在陆时年身上,她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知道怎么做能让奶奶开心。
陆玉琼沉吟了一下说道:“她一直都是我们圈子里的模范“乖孩子”,品学兼优,没出过什么错。嗯……要说特殊的事情,可能是中学的时候吧,她在国际学校读书,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孩子,但是她有一天忽然动手,把一个男生打得鼻梁骨折,那男生家里也有权有势,当时这件事在我们的圈子里闹了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