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之余,还是忍不住假设,要是她们之间有另一种可能多么好。
想虽这么想,却根本没勇气实践,不敢去豪赌跟吉霄整理曾经,生怕踏错一步,现在的美梦就会破碎。
可是,在她看来,跟吉霄的共度的那些曾经所覆盖的远不止苦楚,还有美好。
认识时年纪小,所以她人生中有一些大事其实是有吉霄参与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初潮。
那天她很不舒服,但还是坚持去参加了补习。出门没多久就恍恍惚惚摔一跤,还被路边的灌木划破了小腿。
可即使受了伤,她也没能因此集中精力。总觉得没力气,整个人粘稠又沉重,像感冒了,但又分明不是。
无精打采到面馆,吃完要走,就被吉霄一脸急切过来拉住她。遮遮掩掩带她到角落,少女脱下自己的外套系她腰上。
“裙子上有血。”又低头到她耳边提醒。
说的是标准普通话,方知雨却完全没听懂。“什么血?”她问吉霄。
“你来那个了呀。”
见她还是茫然,吉霄凑得更近些,伸手半掩着脸跟她说:“就是……月经。”
这下轮到方知雨吃惊。但经验虽然陌生,知识她是有的。身边已经女同学陆续来过,再加上妈妈早教过她,而且表姐也说,某一天,这事情一定会发生。
因此她的心很快归于了平静。反而是吉霄得知她是第一次后,变得像油锅上的蚂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连客人也不接应,去跟吉小红说明了情况,然后焦急地拉着她进里屋。
记忆中那房间又窄又小,进门先经过公共卫生间。马桶黑得让方知雨看得脚趾抓紧。空气也混浊,有屎尿味,还有潮湿的霉馊味。
进去后到处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铺着黑垢。没有窗,上下铺。阴沉憋闷得像个不透光的小盒子。
即使如此,方知雨也打算遵守基本礼节。正要脱鞋,吉霄说不用,让她直接进去。拉起用以遮蔽的挂帘,吉霄找了干净毛巾放床上让她坐。她便坐下,垫着吉霄的外套。
吉霄给她衝红糖水,然后说她得找小姑要钱去买卫生巾。让她就在这等着,她很快回来。她乖乖点头,坐着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