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信飞明白过来,面露痛色:“主子真是命苦。”
但至少他出身世家,是皇亲国戚,单是这一点就比多数人幸福了。陈筱艾心想,事无圆满,她能帮忙做到的也就这样了。
石信飞本想说些什么,回廊那却突然闯出个人来,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傅叶歌,而且还衣衫不整,脸蛋跟泡过水的玉似的发白,面无血色,一看到陈筱艾便怒了,指着便骂道:“臭丫头!你刚刚给我闻得是什么?!”颤着的手还往下滴水。
看样子小年子不止给冲了两遍冷水呀。
陈筱艾状作惊恐道:“傅小少爷这是奴婢可是做错什么事了?”
“你还装!你给我闻了那药我便浑身发痒不止,又红又肿!你看!”傅叶歌说着就要扯衣领,吓得石信飞瞪大双眼,连忙去拦。
陈晓艾哎呀一声,急急捂着脸转过身去,跺脚道:“傅少爷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您不要脸,奴婢来日可还要嫁人的!”
“什么什么我不要脸你居然说我不要脸?明明是你陷害我!”傅叶歌气急败坏,话都喘不上来,“我这都挠出血了你还装,你给我滚过来!”
“您先把衣服穿好吧!我怕我长针眼!”
“什么你这个臭丫头”
陈筱艾装傻到底:“真是好没道理!少爷自己被蚊虫蛰了起痒,如今却怪到我身上来!等小侯爷睡醒了,定要他给我做主!”
“煜哥来了也不管用!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等下,煜哥跑去睡觉了?”傅叶歌一愣,转头看向帮他扯着衣领不露春光的石信飞,“老石,你家主子怎么大中午的睡觉去了?”
“主子用了意梦,正熟睡呢。”石信飞陪笑道,“睡得极好,估计在梦中与老侯爷和长公主团聚呢。”
傅叶歌怔住,又急急问道:“真的吗?煜哥真睡得好?”
“小的许久没看到主子睡得这么好了,您也知道,主子没有午休的习惯。”
“我看看去,”傅叶歌连衣服都没套好,也不敢贸贸然跑进去吵醒卓煜,趴在不远的窗口上看了好一会才回来,“睡得真挺好别说午休了,他之前连晚上都不太能睡好。我也知道他怕什么,他有许久没梦见老侯爷和长公主了,以往长公主总到梦里见他的”
“不管怎么样,主子能睡好也是一件好事。您别跟陈姑娘过不去。”
傅叶歌看了陈筱艾一眼,哼道:“居然还真有两下子,看在煜哥的份上,本少爷先不惩治你了。”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陈筱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
小年子抱着衣服,慌慌张张地从回廊处跑来:“小少爷!您怎么突然跑了!哎哟我就拿个衣服的功夫您小心着凉!”
“这大日头底下的怎么会着凉阿嚏!”
小年子和石信飞赶忙给他裹上衣服,陈筱艾端来姜茶,这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咕噜噜地喝下去半壶。
众人在凉亭里等着时间过,石信飞正指着陈筱艾跟小年子抱怨什么,耳朵一动,回头看向正紧闭的正堂大门,接着大门打开,卓煜迎着阳光缓步出来,眯着双眼有些不适应。
“煜哥煜哥!”傅叶歌一惊,指使陈筱艾剥得橘子也不吃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你你你你怎么样了?”
“好好走路。”卓煜扶他一把。
”不是我就想问问咋样啊?”傅叶歌吸吸鼻子,唯恐触及卓煜伤心事,不敢直问。
卓煜看他一脸紧张兮兮的关切,嘴角多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此时夏日炎炎,毒辣的日头让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卓煜的神情却在朦胧中生动起来,眼中笑意更加清楚。
陈筱艾忍了忍,最终还是移开目光,哎哟美男子真的是
卓煜对傅叶歌说:“母亲说你体质奇怪,爱在夏日着凉生病。”
傅叶歌一听,险些落下眼泪来:“呜呜呜呜小的时候长公主总是十分关心我我也想她呢!”
卓煜又道:“父亲倒是训斥了我,说我过于执念过往,该往前看才是。”
“呜呜呜呜老侯爷说的对这是心疼煜哥你呢。”
“哪有那么容易呢”卓煜轻叹。
“主子得偿所愿,该如老侯爷所说,不要执念过多,该以身体为重。”石信飞劝慰道。
“我明白。前不久母亲生辰我心思过重。此一梦如及时雨,对我而言已然足够。”说罢,卓煜对陈筱艾说,“剩下的意梦你拿回去吧。”
“您还是留着吧,”陈筱艾却拒绝了,“若大人平时心情郁闷无法排解,用一点即可,即便不做梦,也可以用来安眠熟睡。”
见卓煜看着她没说话,陈筱艾挠挠耳朵,诚恳劝道:“大人没必要对自己这么严格,日子长着呢,闷在心里发霉啊?人心里头的健康也是十分重要的。不然身体壮得跟牛似的,别人一戳心里痛处就软了,要干什么用。”
石信飞闻言十分赞赏:“陈姑娘此言有理。”
傅叶歌也附和道:“这丫头几句话倒是挺对。煜哥,你这半年来一直睡得不好,我知你从小习武身体撑得住,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先留着吧。”
“罢了。老石,你拿着锁好就是了。”
“是。”
任务完成,陈筱艾松了一口气,行礼道:“那奴婢的任务便完成了。晨妃娘娘那还有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此番多谢你。”卓煜看着她,语气诚恳,“虽说是你与小年子的交易,但此次是我受惠,不该随便应付你与小年子。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傅叶歌不愿意了:“哎哎哎等等煜哥,这丫头暗算我的帐还没算呢”
“想要的东西没有,您旁边这位倒是挺聒噪。”陈筱艾故意瞄一眼傅叶歌。
“哎哟我这暴脾气”傅叶歌说着就要撸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