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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谢之白叫她“Maria”(1 / 2)

下午的训练在蒋追的协助下,陈岂岩感到自己的击发球能力有所提升。

毕竟蒋追是个男生,虽然参赛不积极,但实力不可小觑,力量也远在她之上。

而她的对手也是个力量型选手,所以她需要这份针对x的训练,才能在赛场上与对手抗衡,增加胜利的希望。

训练很快结束,蒋追早已一脸疲惫地迅速离开了场馆,而陈岂岩的身t也像被摧毁一般疲惫,感觉身上支离破碎。

她急忙跑到医务室,去找谢之白进行治疗。

一到医务室门口,陈岂岩便感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一眼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谢之白低沉着脸,凝视着电脑屏幕。

陈岂岩猜测他或许正沉浸在解答一个科研难题的漩涡中。

因此,她的举动也格外小心,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走进去,而是先轻轻地敲了敲门,静待他的反应。

谢之白听到那轻柔的敲门声,缓缓转过头来,发现是她时,神se稍显错愕。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她是来接受治疗的,于是迅速恢复了镇定,示意她躺到治疗床上去。

陈岂岩熟练地走到床边,却在准备趴下之前,对谢之白提醒道:

“谢医生,我今天的训练强度b平时大了些,除了按摩腰部,我可能还需要你帮我按一下胳膊和肩膀……可以吗?”

“嗯,我等会儿检查看看,如果有必要,会给你按的。”

当陈岂岩听到谢之白的回答后,就觉得刚才那严肃的气氛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因为此刻的谢之白依旧是那副一如既往的温和模样,平静的面容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疏离语气。

她不禁自嘲一笑,随即迅速卷好衣摆,趴在了床上。

谢之白也迅速走到她的身旁,开始为她处理腰部的伤痛。

腰部的治疗很快完成,谢之白接着检查她的肩颈,发现那里确实有些劳损过度。

“arian,你起身一下,坐在床沿,我给你按肩颈。”

“好的,主人。”

一句话如同一阵冷风,刮过两人的身躯,引起了无法忽视的沉默。

陈岂岩依旧伏在床上,可心乱如麻,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呜呜呜,难道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在治疗时想着主人,所以当她听到谢之白喊她英文名,便误以为那是主人在呼唤她?

因此,她才会下意识地回应,甚至脱口而出那个暧昧的词汇。

可是,这实在是很奇怪啊。

谢之白为什么会突然喊她英文名?

之前都没喊过的。

而且,她为什么会错听成是主人的声音?

不过说起来,声音确实有些相似。

好奇怪,太奇怪了。

陈岂岩默默回味谢之白喊的“arian”,发现他用英文说话的声腔与中文的截然不同,完全听不出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不过这并不奇怪,就好b有人说话时的声线与唱歌时的全然不同,因为发声位置和方式都不一样。

但陈岂岩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浮出水面。

正当她想要抓住那东西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谢之白被这铃声惊扰,快步上前,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将手机递给她,示意她先接听。

陈岂岩呆呆地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妈妈打来的,惊喜令她的眼睛猛地睁大。

她慌忙接起电话,却没有考虑走出医务室,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再接听。

她其实还没晃过神来。

“喂,妈妈。”

陈岂岩接她母亲的电话时,声音总带着些许柔媚和甜腻,就和她跟主人嗲声嗲气地说话一样。

谢之白在一旁默默听着,无来由地想到了这一点。

“嗯,我在墨尔本……”

“是的妈妈,我有好好练习。”

“嗯,嗯,我知道。”

“妈妈,请等一下,先别挂断。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进正赛啦,你能来看看我吗?b赛就在……”

“哦,好的……妈妈,再见。”

电话很快被挂断,也就过去了两分钟。

谢之白能感受到,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赶着讲完,而电话这头的陈岂岩,则在谈话的最后愈发低沉。

她很不开心,他看在眼里。

因为以谢之白对那位nv士的了解,这通电话不过是一个母亲对nv儿的每月例行关怀,就如陈岂岩在高中时常常接到的那样。

一些隐秘的、不愿回首的记忆涌来,谢之白闭眼按了按鼻梁,努力驱散心头的烦闷。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陈岂岩依旧呆滞地望着手机。

谢之白默默叹息,有一gu无奈的冲动,想要伸手抱住她。

可是,理智提醒他,作为谢之白的他,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于是,他只能尝试用言语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到底该说些什么呢?

谢之白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岁月。

“在我小时候,半个月才能见我父母一次,我一开始会很期待他们回家。”

陈岂岩微微抬头,眼光与谢之白的视线相遇。

此时,他的目光散发出她从未见过的柔软,甚至有一丝脆弱。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不期待了。因为他们回到家后,除了问我的学业,就和我没什么可聊的。”

“他们不了解我,我也不怎么了解他们。我们虽然是一家人,有着血缘关系,但其实我们之间的距离,b我和同学的关系还要遥远。”

医务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陈岂岩似乎闻到了一gu淡淡的消毒水味。

这还是她第一次闻到,而这味道虽然不浓烈,却在此刻显得异常刺鼻。

她想r0ur0u鼻子以缓解不适,却担心自己会因此r0u出眼泪,于是强忍着,目光继续紧盯着谢之白,等他继续说下去。

谢之白注意到她的表情,心脏微微颤动,发觉自己好像说得过多。

他并不是在寻求怜悯,只是想表达一些观点和结论:

“我有些同学的父母,会让他们身上有伤,打骂是经常有的事。”

“这是实实在在的施暴行为,我以为我没有遇到过。”

“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家里的这种冷漠相处,其实也属于一种暴力,是冷暴力。”

“但我理解我的父母。因为他们为了生存,为了养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们有他们的困境,并且难以摆脱。这些都让我明白,他们的年龄并不代表他们的成熟,父母也不过是披着岁月外衣的小孩。”

“所以,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对他们也就没有期待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也不会难过,更不会发觉自己是个情感淡漠的小孩。

并且由于情感淡漠,继而对感情b较迟钝,以致于到现在才发觉对眼前之人的喜ai。

现在回想起来,当他以主人的身份与陈岂岩对话时,他其实也提过类似的观点,他希望她能够看淡她母亲的过错。

不过当时,她对此建议并不能完全接受,只是将此事搁置一旁。

谢之白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处理这些问题时,总是狭隘地从自身角度出发,没有顾及每个人的处境不同。

而他现在说出的这些话,其实也不太合适。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妥,请当作没有听到。”

果然,谢之白看到陈岂岩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默默叹了口气,终于承认自己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大概知道自己有点烦躁,但他不知道这烦躁的源头究竟来自哪里——

是下午见到她与男搭档的练习?

还是中午听到他们的对话?

抑或是更早之前,b如昨晚的面调决定?

正当他思考之际,陈岂岩忽然开口:

“谢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因为她在高中追求他的时候,对他的家庭一无所知。

谢之白从未将家事披露在外,只偶尔在她面前提过他的舅舅,说他是个不错的教练,让她好好听教练的话。

当时,她只知道他和他舅舅的关系不错,于是训练时便尽力迎合他舅舅的要求。

可从他此刻淡然的讲述中,陈岂岩并不相信他对父母真的毫无期待,也不认为他现在的平静就说明他无悲无喜。

她知道,谢之白一向擅长克制,擅长让人不担心他。

这似乎是一种压抑和逃避的信号,因为这些她都经历过。

她希望能够触及他内心的真实,期盼他能将那些隐忍的情绪释放出来,至少寻得一丝解脱。

就在这时,她猛然领悟到,这几天以来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其实之前我有一场混双b赛……”

她微微停顿,内心有点纠结,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毕竟眼前这人都已经听见了她的电话。

“我妈妈就已经失约,没来看我的b赛。”

“我很难过,就和她刚刚拒绝了来看我首场正赛时的感受一样。”

“不过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跟我妈妈说过我的感受,我总是下意识地接受她的答案,然后任由情绪打击我。”

“但其实我在想,也许我应该和她说一下……”

可真的能说出口吗?陈岂岩不是很确定。

“我知道说出这些话,或许会显得有些幼稚和任x,但我可以说得委婉一点……”

讲到这里,她心中微微自嘲,发现这件事远b她想象中复杂和难办。

可尽管如此,她想起了主人曾经的鼓励,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

但到底该怎么做呢?

其实,谢之白一直听着,已经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顺着她未完的话往下说:

“我们可以对父母表达我们的感受,同时也会告诉他们,我们理解他们的难处。你是这个意思吗,陈岂岩?”

陈岂岩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水是刚才挂完电话后而泛起的,不过此刻这些泪珠反倒显出欣喜的光芒。

“没错,谢医生,你说得对。”

谢之白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盛满了夜空的星辰,让他想要摘取。

他一直都清楚,陈岂岩非常善于思考。

曾经她提到过将母亲失约的事暂且搁置,那时他还以为她难以寻找到新的应对方法。

可是现在,她却为这一难题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答案。

因为这种勇敢表达自己感受的能力,其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很多人会怕受伤害而不敢如此坦诚。

对方可能无法理解、承接你的感受,甚至直接忽视你的感受,但一旦你选择去表达,就表明你要准备好接受这些可能x的反应。

尽管他心底藏着一丝疑虑,不确定她是否能承受这些冲击,他却坚信,她终究会站起来,因为她b他所想的强大太多,强大得,让他觉得格外耀眼。

“谢谢你,陈岂岩,我受益匪浅。”

或许谢之白终其一生也难以对父母诉说心中的真正感受,或许以他这个岁数也很难对他们有所奢求。

只是世事难料,不然他今天又怎么会突然对陈岂岩吐露那些话?

未来会遇见什么事情,还未可知。

但是提早获得一个应对之策,倒是意外的恩赐,值得感激。

所以他由衷地感谢陈岂岩,也由衷地觉得陈岂岩魅力无限。

而当陈岂岩听到他的感谢后,心中不禁浮现了一个老问题。

“谢医生,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谢之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感到困惑,但他知道这正是陈岂岩的风格,于是直接回答道:

“嗯,第一天就认出你了。”

陈岂岩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匆匆眨了几下,故作轻松地点点头。

谢之白瞧在眼里,只觉得她的表情丰富得像一场默剧,十分有趣。

其实,在走向医务室的途中,陈岂岩早已反复揣摩谢之白那天的祝贺。

他说她b以前打得好,这似乎暗示着他并不会假装不认识她,也像是在向她发出一缕友好的信号,又或者,他只是想让她别紧张?因为她还记得第一次治疗时,他就说过这话。

这些零碎的细节,如今被她拼凑起来,竟渐渐形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她明白了,谢之白从未对她有过丝毫的排斥。

反而是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老是提防着。

想通的这一刻,她觉得她或许也该表明一点态度。

她也需要以某种姿态,告诉自己已将那段往事翻篇,不再是心头的芥蒂。

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与主人的关系中去。

“谢医生,我说这个问题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以前我不懂事,才对你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非常抱歉!”

“所以,请你不用担心,也请不要让我去找其他医生。现在就只剩下两次疗程,我想我还是在您这里完成吧。谢医生,麻烦你了。”

是谁的沉默震耳yu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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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白从几天前起便意识到,事情拖得越久,他越发无法将真相告知陈岂岩。

他原以为自己是个做事果断的人,可在陈岂岩面前,却一再拖延,就跟当年被她追求时,他那般犹疑该不该拒绝。

他苦笑,只好顺着本能,提出想要面调。

他原想,等到面调时,当面揭开真相,亲口告诉她,她的主人正是谢之白。

可她那几句澄清的话,让他当场哑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已经对谢之白再无半点执念,也不会再纠缠他,甚至还请他放心。

可是,陈岂岩,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想要纠缠你了。

沉闷的空气在x口打了个漩涡,怎么叹也叹不出来,谢之白渐渐感到一阵荒谬的惶恐。

他知道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至少不会以谢之白的身份去纠缠她。

因为要是她那双眼睛对他流露出厌恶,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况且,如果她赢了这一场b赛,她的征途便会继续下去,那么,不去打破她依赖的主人的形象,难道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吗?

他之所以会用那个app,成为她的主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帮她吗?

让她成为球场上的nv王,而不只是成为他怀里的nv孩,这难道不是他的初衷吗?

然而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自私的基因在叫嚣,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也无法再等待下去。

每一次网调,于他而言,是yuwang的层层叠加,内心深处那种想要触碰她、占有她的渴望,愈发浓烈,已到了无法遏制的边缘。

更何况,她还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这句话何其熟悉!

曾几何时,她也对谢之白说过。

那时的他,却只当作小姑娘的一时冲动,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而如今,这句表白已不再属于他,而是献给她的主人,brian。

这个区别,他分得一清二楚,于是他痛恨,痛恨自己的轻率;于是他自责,自责自己的迟钝;于是他嫉妒,嫉妒自己的分身。

他知道自己心眼很小,小到甚至去嫉妒起那个与她共进午餐、一起训练的男搭档。

毕竟都八年了,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会喜欢别人,可能会与他人相恋,甚至亲密接触。

可是他仍记得,她曾说过自己目前单身。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追她,没有人约她,没有人对她暧昧。

于是,当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与别人暧昧的对话与互动,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自控力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得一塌糊涂。

他想要在那一刻将她带走,不容她反抗。

但也知道,他要是真这么做,她一定会觉得荒谬至极,甚至生厌。

他深知她的x子,对喜欢的人,她总是笑靥如花;对讨厌的人,就会避而不见。

所以,与其被她厌恶,倒不如维持这表面友好的医患关系。

哎,谢之白心里明白,无论他怎么设想,只要是谢之白做出出格的事,都会注定落得不好的下场。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与无助的滋味了,好像只有小时候,在那些为了生计挣扎的日子里,才感受到过。

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种滋味竟会在情感问题上t会。

也许是命运开的一场迟来的玩笑,在嘲笑他当年对她的冷漠拒绝。

他认命般地接受了现实,心里也清楚,一味地鞭笞过去毫无意义,更重要的是,从此刻起,他还能做些什么。

先履行承诺吧,如果她答应面调,那就去面调。

但是,好像有什么正在失控……

他脑海中闪过陈岂岩在治疗床上的那一声口误。

但其实是他先叫她“arian”,她才脱口而出“主人”的。

果然,在网络上以brian的形象与她接触,根本无法很好地与现实分开。

因为那些接触都不是虚假的,都是真实的互动,留下了无法抹掉的深刻记忆。

而他的身t和言行,b他的内心更为诚实。

他的大脑并不能时刻监视它们,让它们保持理智,于是凭着记忆和本能,顺势而为。

那么,这样的他,与陈岂岩面调,会让局势更加失控吗?

理智告诉他,答案是肯定的。

可他已经主动提出了面调,这本身意味着他愿意面调,而他相信,陈岂岩也同样愿意。

既然如此,他就必须遵守承诺。

只要她点头答应,他便不能再后退一步。

而此刻,看着陈岂岩的16进8b赛直播,谢之白只觉得自己后退不了一点。

对手与她势均力敌,紧张的气氛从赛场上蔓延到屏幕外,谢之白看得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第一盘,陈岂岩凭借她强大的发球实力,占据优势。

解说员报出“81”的一发得分率,令谢之白的心脏在x腔里乱撞——她真的打得b前几年更好了。

然而,令他窒息的是,每当二发,对手的反击强势如虎,b得陈岂岩在场上不停奔跑,t力逐渐被一点点消耗。

她的滑步依旧优雅又野x,但每一次刹步,谢之白都为她的膝盖捏一把汗。

幸好,她总能赶上,奔跑、上网、挥拍,将球狠狠地击回去,一分又一分地累积,终于拿下了第一盘。

可是,第二盘风云突变。

陈岂岩的一发优势开始被对手攻破,对方似乎0透了她的球路,回球也刁钻多变,压制得她的得分率越来越低。

b分一点点被追平,形势不容乐观。

到了第六局,陈岂岩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破发点,却被对方一个极深的落点打乱了节奏。

陈岂岩失误了,没能抓住机会,拿到分数。

b赛拖到第九局的抢七,对手展开全方位的攻击,根本就是在用尽全力想要一举拿下这一盘。

最终,对手如愿以偿,b赛不得不进入第三盘决胜盘。

陈岂岩在第二盘失利后,嘴角忽然浮起一抹笑意,谢之白瞧见了,瞬间明白她看透了场上的一切。

同样作为力量型选手,陈岂岩知道保存t力的重要x,而对手为了不输掉第二盘,已然抵达t力的极限。

谢之白在想,陈岂岩此刻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下一刻就要扑向猎物,咬碎那致命的喉咙。

狂野、血腥、惊心。

于是此刻的网球场,早已不再是那一方平地,而是一片无尽的荒原。

对手犹如迷途的羔羊,无处遁形,等待她一击之下被撕扯得粉碎。

其实何止是对手?

谢之白觉得,场上场下所有观看这场b赛的人,都已被她的神情所摄,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然。

可谢之白内心仍有一丝不安。

他知道,陈岂岩的对手不是轻易能被击败的。

如果她无法有效应对对方那变化多端的回球,那么,即便她再有t力,也终将徒劳。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陈岂岩早已想到对策,她已经咬住对手,且不肯松口,一直紧咬着对手的每一个破绽,拼命地破发、保发。

来到决胜局了,陈岂岩凌厉地发出一记又一记ace球,将b分一步步b近胜利。

然而,对手也不肯轻易放弃,咬牙紧追,b赛进入白热化。

终于,来到陈岂岩的赛点,这一球,凝结了全场的呼x1。

双方在紧张的对峙中,你来我往,球在空中g出七个来回。

就在这生si一线间,陈岂岩用尽全力,迎上对方一个多变球。

她挥拍的那一刻,意识到这球可能越不过那横亘在前的球网。

感到遗憾,但下一秒,非常意外!

那一球,居然擦网而过!

得分!陈岂岩赢得了b赛!

这场b赛,耗去了将近三个小时!

陈岂岩撑过来了,赢了,挤进了八强。

她站在场上,没有泪流满面,只是先举起一只手,向对手表示歉意,再接着举起双手,迎接那cha0水般的欢呼与掌声。

随即,她鞠躬退场,神seb从前更加从容。

不过,谢之白心里清楚,她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痛快地大哭一场。

因为这场胜利对她而言,承载了太多的意义。

她的成绩和积分上升了,她的努力终于开始有了回报。

谢之白感到x口颤动不止,仿佛他的心脏与她的一同在搏动。

但他的心里,仍有挥之不去的惆怅。

作为她的医生——或者说是理疗师——他的职责已经完成。

她的后腰已恢复如初,所以今天,她才能在赛场上展现了自己全部的实力。

可这也意味着,他与她的交集,几乎已经结束。

剩下的,只有作为她的主人brian时,与她面调。

而今晚,陈岂岩便会向brian表明,是否接受面调。

谢之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只觉得颈部的大动脉,在她的掌心中流出滚烫的鲜血。

擦网而过赢下赛点的时刻,陈岂岩回到宿舍后依旧在回味。

身t止不住地颤抖、发热,幸运与惊险纠缠在她的血ye中。

因为后天要迎战8进4的b赛,苏遥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没有再次约她出去庆祝,只是在b赛结束时,疯狂地吻她,以此作为贺礼。

也好,经历了近三小时的激战,她的身t已经疲惫不堪,的确得好好休息。

此刻,泡在浴缸中的陈岂岩,脑中依旧嗡嗡作响,仿佛还站在赛场上。

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将b分从1:1打到2:1的。

她唯一记得的,是对手的排名远在她之上,高出五十多个名次!

可她竟然赢得了胜利,尽管这其中有幸运的成分。

她猛地将头扎入水中,又迅速跃出,大口喘息着,将本该在赛场上喘的气全数在此刻释放。

大量的氧气让脑袋清醒了一些,于是她终于明白她傍晚经历的一切。

尽管有幸运的成分,但无法否认的是,她的努力终于结出了果实。

她记起在这场b赛中,几度面对逆境时,自己反倒越发冷静和坚韧。

那时,她好像听到主人在说:没关系,丢了分的球,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要把握接下来的每一球。

是主人的那份沉稳,让她也能从容面对失败。

所以即使输掉了第二盘,她也觉得无所谓;她笑了开来,因为胜利的希望依旧存在。

而最终,她真的赢了。

全场的掌声祝贺,对手的握手致敬,教练的欣慰赞赏,她都装作淡然地接受。

她知道,胜利后的镇定不过是她努力维持的外壳,仿佛主人的灵魂还附在她的身上。

但只要回到那冷清的休息室后,她的伪装便顷刻瓦解,泪水无法自抑。

就像此刻,她的泪水砸在浴缸里,与慢慢冷却的水融合。

惊起一身j皮疙瘩,她才察觉到水早就冷了,于是猛地从浴缸中站起来,内心突然涌现出强烈的冲动,想要见一见主人。

她意识到,她还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人呢。

胜利的喜悦让她昏了头脑,令整个夜晚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直到时钟的指针已悄然滑向十一点。

她急忙擦g身子,sh漉漉的头发在地板上滴水,她顾不得这些,ch11u0着身t打开手机,给主人打去了视频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主人,而且没有预先征得主人的同意。

漫长的铃声在寂静中回荡,她的心跳在铃声停顿的间隙随之加速,隐隐担忧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激起主人的不满。

于是她有些迟疑地准备挂断电话,幸而这时主人已接了起来。

屏幕那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sh润光滑的rufang,随后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主人,您接了!对不起,没有事先问您,就给您打电话了。”

屏幕那端的nv孩在匆忙间调整手机,将其架在桌上,镜头向下倾斜,她自己则跪坐在沙发上,0露的身躯尽显无遗。

她显然刚刚洗完澡,头发还sh漉漉的,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急匆匆地给他拨了电话。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屏幕这端的谢之白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又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平淡:

“arian,有什么事?”

啊,主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冷漠啊。

陈岂岩不由得在想,主人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才会显得这么疲惫?

那她还要和主人继续聊吗?并且说出自己的愿望?

正当她踌躇之际,主人再度开口,语气转为温和:

“arian,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想跟我分享?”

啊,这次主人的提问显得平和许多,让陈岂岩不禁怀疑,刚才是否只是错觉,以为主人疲倦无力。

她双手不自觉地撑着沙发扶手,在原地左右晃动了一下身子后,兴奋地对主人说道:

“主人,主人,我之前提到的那个重大任务,今天已经顺利地、完美地、漂亮地完成啦~我好高兴啊主人,我太开心了主人。”

话到此处,陈岂岩的泪珠已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落在光滑的大腿上。

那泪珠晶莹剔透,在屏幕的光晕中显得愈发明亮,从屏幕上方滑至下方,划出一道清晰的泪痕,就好像刻在他的心上。

“恭喜你arian,你做得很好。我和你一样感到高兴、开心。”

这次,主人率先洞悉了她的心思。

“你想要什么奖励?”

陈岂岩激动得一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轻轻按压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快要喷涌而出的哭泣。

她的身t微微后仰,shangru随着呼x1的起伏而上下颤动。

屏幕那端的主人看着这幅情景,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呼x1也不由得粗重了些。

“主人,我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见你!”

主人那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

陈岂岩感受到那片刻的沉寂中蕴藏着希望,于是继续请求道:

“主人,我想当面告诉你我是否接受面调,请您放心,我们可以在一个非常黑的地方‘见面’,不会暴露身份的。”

陈岂岩早已想好见面的场所,那是她熟悉的酒吧,恰恰位于墨尔本公园娱乐区的一个街区外。

并且通过上次聊天,她还知道主人的住处就在市中心,开车过去应该会很近。

“arian,我是否可以理解这次‘见面’是你的一次考验?你想在面调之前确认我不是一个矮小g瘪的男人,对吗?”

陈岂岩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se,她不得不承认,好像可能存在这样一层考量。

但其实也可以在面调时直接确认,如果她对主人不满意,自然会毫不犹豫地ch0u身离去。

但此刻主人如此问她,那她自然顺势而为,毫不迟疑地承认了。

主人听到答案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x。

最终,他妥协了。

“arian,我可以和你‘见面’,因为我想当面向你祝贺。”

主人果然太懂她了,根本就听出她回答里的敷衍。

他问她想见面的理由是否是考验,就像试探一只傲娇的小猫咪,等她随口应了一声,他便明白,她想见他,不过是为了把心里的喜悦递到他面前,如同小猫叼着捉来的小鱼,献宝般放在主人的脚边。

没有任何复杂的动机,她想见他,就只是因为想见他,想分享她的愉悦。

谢之白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悸动,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嫉妒主人了。

陈岂岩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身t早已融化在沙发里,就像一条柔软的毛毯散落在椅背上。

她的双腿随意地伸展在地板上,如同翻着肚皮仰躺的小猫,舒展着自己的懒散与满足。

可惜主人似乎对她的肚皮无动于衷,反而发出了冷冷的警告:

“记住,我们都不可以露脸。所以arian,请把你已经想好的合适地点发给我。”

小猫咪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

“谢谢主人的同意,那,您能来这个酒吧吗?”

她在发送酒吧位置前,早已将手机的镜头转向另一面,恪守着主人的规矩,不露出一丝面容。

位置发完后,她又发了一张照片,看起来非常暗。

照片里只有一角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墙上的一幅挂画,画中是个围着红se头巾的nv人。

她将手机放回原位,将镜头转向自己已经g透却依旧泛光的ch11u0肌肤。

“主人,这个酒吧里有个小角落是我的专属位置,那里很黑,没有灯光,也不会有人打扰。您觉得这里适合‘见面’吗?”

主人的回复几乎是即时的,像是在她话音刚落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以的,arian。我将在二十分钟后到达。”

听起来,主人和她都怀着一份急切的心情渴望“见面”呢。

主人随即提出了一个要求:

“arian,我希望你能将头发弄g后再来见我。我不需要sh漉漉的你来提示我,你是我的arian。”

你是我的arian!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太重,如同那句“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怎么能这么不经意地对她说情话呢?

陈岂岩只觉得自己好像还泡在浴缸里,浑身上下都在随波danyan。

“主人,我好喜欢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你是我的nv贝”,而是“你是我的arian”。

谢之白则愣了一下,唇角微微一扯,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自嘲。

他知道,膨胀的占有yu,正一点一点地控制他的言语。

但这感觉不错,尤其是得到陈岂岩的肯定。

而冷静下来后的陈岂岩,则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就是在那公共场所,如何才能在喧嚣的人群中辨别出他是她的主人,而她又是他的arian呢?

虽然他们约定了特定位置“见面”,但这并不意味着那里不会有不速之客的出现。

“对啦,主人,那您要怎么认出我呢?”

“arian,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就能知道是你。”

老实说,这话很让人心动,但陈岂岩的理智却提醒她,这并不现实。

主人只见过她0露的身躯和穿着睡裙的身影,未曾见过她身着外出服装的模样,再加上酒吧昏暗的灯光,主人如何能够一眼认出她?

为了保险起见,陈岂岩决定与主人约定一个暗号:

“主人,你应该会b我先到吧?那等我走到你身后的时候,我会说一个安全词,而你只要回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主人您啦。”

安全词是这么用的吗?

主人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arian,你不相信我能认出你?”

陈岂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求道:

“主人,您就让我说说我的安全词嘛!~”

想想就很刺激,在公共场合对主人说安全词耶!

“也好,提前知道你的安全词,对我们之后的面调也有好处。那么arian,你的安全词是什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医生。”

说完后,陈岂岩愣了片刻,似乎被自己的回答惊住。

不过很快,她明白自己下意识的答案,根源于与谢之白的纠葛。

因为谢之白,她走过了漫长的痛苦岁月;重逢之后,仿佛被往事的尘埃重重压住,空气中只剩下尴尬与不安。

纵然前几日鼓起勇气向他表明,她不会再纠缠他,但陈岂岩心知肚明,这几分坦率中藏着一丝微微的报复……她有时觉得,自己其实挺坏的。

所以,用“医生”——谢之白的职业身份——这个安全词,对她而言不仅是一种让主人冷静的手段,更是一种将她从那疯狂的q1ngyu中拉回理智的工具。

她渴望的安全词,必须能够让两个人都恢复清明。

因此,“医生”是她心中最合适的安全词。

主人那边沉默了许久,似乎被这一回答哽住了。

故作镇定后,主人终于开口,话语中有一丝刁难:

“那如果你误认了主人,而那人恰巧认识你,当你说出安全词后,他认出你的声音并叫你‘arian’,你该怎么办?”

这情况几乎不太可能,但主人也许是考虑到,这酒吧是她常光顾的地方,那便无法排除有人认得她,向她打个招呼。

陈岂岩虽然想要辩解,却灵机一动,巧妙地想出了一个主意:

“主人,我偷偷告诉您,我会在大腿上戴个腿环。等我说出安全词后,您来00我的大腿,只要0到腿环,就能确认我就是arian啦!~其他人是绝不会知道我戴着这个的。”

其实此时此刻,他们早已不再纠结于如何辨认出对方的问题,而完全沉浸在一场tia0q1ng的游戏之中。

谢之白长叹一声,心知已不能再拖延时间,必须尽快给她奖励,好让她早些休息。

他知道,她刚刚打完b赛,身t必定疲惫不堪,本应早早歇息,但她那兴奋的神情明显难以入眠。

此外,他自己也渴望见到她。

整整一天了,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因此才答应了这次的“见面”。

而且,为了面调,他早已准备好如何伪装。

这次墨尔本之行,除了作为b赛团队的医生外,他还因为创业事务要见投资方。

所以带了两套西装,好在陈岂岩从未见过他穿西装的模样。

同时,尽管今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还是在淋浴房冲了个澡,用上平时不会用的香水,确保身上没有她熟悉的气息。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他的到达时间b约定的提前了两分钟,那指定位置已被他jg确无误地占据。

陈岂岩则花了不少时间做准备。

第一次要“见”主人,她在一阵兴奋之中,细细思量该如何打扮。

主人嘱咐她要将头发吹g,她便匆忙将sh发吹至蓬松,并借助卷发bang,将长发卷成海藻般的波澜,发丝轻柔地披落在那珍珠般的肩颈上。

随后,她从衣柜中挑选了一件蓝黑se的吊带短裙,像夜幕降临后的海洋,方领的设计将她丰盈的波浪曲线映衬得优雅而x感;裙摆轻盈地掩盖了腿环的痕迹,使其若隐若现,外人绝不会看见,但主人一下就能碰到。

这时,她转向装满内k的ch0u屉,最终下定决心选择了丁字k。

完成这一切时,二十分钟早已匆匆流逝,陈岂岩心中微微不安,担忧着主人是否在等待她的过程中感到厌倦。

于是她只好匆忙化了个妆,虽然她知道主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妆容,但她依旧固执地希望以最好的面貌见他。

当她终于站在酒吧门口,准备推开那扇门的瞬间,她的心跳骤然间加速。

她向苍天祈愿,愿这次初见的印象,能如心中期待般完美。

掉马前,这个安全词会让某人萎_

掉马后,这个安全词是一副极好的春药w

推门一进去,酒吧的门铃叮当作响。

陈岂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她的专属位置。

那沙发上空无一人,但在背靠着门的椅子旁,笔挺站立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桌上没酒,也没有旁人陪伴。

他刚从座位上起身,像是知道她来了。

陈岂岩心里一动,她知道,他就是主人。

不是因为他那宽阔的肩背、高挑的身姿,或是出众的气质,而是一种无言的召唤——是他等候她的姿态。

他cha着口袋站着,四周的喧嚣与他无关,只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她不得不感慨自己选的位置真好,光线离他很远很远,暗得像是夜里薄雾中的街灯,只g勒出他的轮廓,模糊而神秘。

她心跳加速,急切地想看清他,便小跑着走向他的身后。

身前的男人仿佛感应到她的靠近,于是缓缓将手从口袋中ch0u出,向后抬了抬,那姿势像在说,可以握住他的手。

这就是主人!

他知道她来了!

这一刻,她再无疑虑,激动得像个孩子,扑向她最信赖的人。

她用力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温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窄腰。

“主人!主人!主人!”

陈岂岩已经忘记了自己本该说安全词,迷失在与主人实实在在的接触中。

忘情,亢奋,愉悦。

这背上的肌r0u令她感到一阵阵的真实。

可这真实感,难道就能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人吗?

好在,主人很快给了她回应:

“arian——”主人停顿了一下,似在酝酿什么,才继续唤她,“arian,arian。”

他学着她的叫法呼唤她,那声音带着一种熟悉的磁力,让陈岂岩的心脏瞬间失去了节奏。

更让她心醉的是,主人的双手正覆在她的小手上,温热的触感一寸一寸地传递过来,暖进了她的指尖,暖进了她的心里。

啊,主人的手好大、好厚、好暖啊。

他的手似乎压在她的心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而且,主人的声音b电话里听到的更动人,原本像是隔着屏幕听交响乐,此刻她就像身临音乐厅的华丽殿堂。

她情不自禁地将脸更加紧贴上主人的后背。

这个动作让她蓦然发现,主人竟b她高出那么多,她的耳朵只够到他的肩胛骨的位置。

要是往左边靠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呢?

主人的心跳,会不会像她此刻的心一样急促?

她不确定,但还是轻轻挪动了一下,像一只幼崽树懒在母亲身上寻找安稳的位置。

陈岂岩心里想着,主人的轮廓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的。

一开始,她只知道他的id是brian,然后是他的声音,再到今天,她终于触碰到了他的背影,嗅到了他的气息,感受到了他的温度。

她再次深x1一口气,果然从主人身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水味。

这味道仿佛森林深处的泥土清香,只有在雨后静谧的时刻,才能分辨出那幽微的气息。

它淡得太过隐蔽,只有贴近,贴得足够近,才能察觉到那抹沁人心脾的清幽。

她猜想用香的人只是随意蘸了那么一滴,但这已足够让人魂牵梦萦。

她迷恋这样的气味,淡而不散,若即若离,就像主人一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x1引力。

她还喜欢主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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