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无奈又失望地看着一脸讨好的母亲,和旁边小人得志的父亲,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得无法呼吸。
事已至此,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送走了民警,女人面露尴尬地走过来。
“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颜倦看上去就不怎么好惹,女人没敢和他说话,低声细语地对陆策说:“谢谢你们。”
大热的天,女人穿着长袖上衣,卷起的袖子下面是青青紫紫的伤痕,陆策的目光落在上面,淡淡道:“父母是孩子的榜样,你怎么做,他就怎么看,让他从你身上看到强大而不是懦弱,学会勇敢而不是妥协。”
女人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动了动唇却无言以对,陆策的话太犀利了,一针见血,直指她最痛的地方。
借宿
这么一折腾,男人的酒醒了大半,民警的教育对他来说就是耳旁风,总归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骂骂咧咧地晃悠到颜倦面前,咧嘴露出一个下流的笑:“以后别人的事少他妈管!当心老子找人弄死你!”
颜倦眼尾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策走上前,一把把颜倦护在身后,盯着男人的眼睛,低声警告道:“你试试。”
男人身高比陆策矮了一头,不甘不愿地嘟囔了几句,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局促的女人,得意地走了。
“陆老师,”颜倦站在陆策身后,拽了拽他的胳膊,可怜兮兮道:“我好饿。”
已经快七点了,午饭颜倦就没怎么吃,陆策看了一眼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男生,对颜倦道:“走吧。”
从大溪村到洛城的大巴车晚上五点半就停了,这个时候也回不去,颜倦提出回赵爷爷家凑合一晚,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人调头往村里走。
车子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两人逆着车流的方向往回走,天色渐晚,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小路两边的田地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小动物发出的叫声。
“累不累?”陆策问身边脚步越来越慢,一看就知道快走不动了的人。
颜倦觉得自己双腿就像灌了铅,单凭意志往前挪:“今天绝对是我运动量严重超标的一天。”
陆策被他拖长了的尾音逗笑了,放慢脚步迁就他:“平时有什么喜欢的运动吗?”
想起上次从裴修言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颜倦从善如流地答:“晨跑。”
陆策有点意外:“晨跑你的作息调整的过来吗?”
酒吧的经营时间毕竟主要在夜间,颜倦的生物钟自然和朝九晚五的人不同,陆策很难想象颜倦凌晨回到家,几个小时之后还要起床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