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宜连忙起身行礼,致歉,“公主妃所言极是,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萧雅南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你快坐下,我不是责怪你。我的意思是说,大长公主天生娇贵,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大长公主能有您这样的贤妻,真是好福气!”魏宜毫不掩饰他的羡慕之情,将萧雅南和姜昀夸成神仙眷侣,“虽为女子,却能琴瑟和鸣,将来必是人间佳话。”
萧雅南心里不是滋味了,什么“琴瑟和鸣”,分明是她“曲高和寡”,自己不配。
魏宜察言观色,接着夸萧雅南,说:“大长公主年轻之时,可不是这般儿女柔肠。幸得公主妃,才能浪子回头啊!”
萧雅南果然上钩,“她还当过浪子?”
魏宜赶紧改口,道:“在下也是听说,也许传言不真。”
萧雅南可不管真不真,假的她也要听听,道:“愿闻其详!”
魏宜犹豫不决,半晌才说道:“那是我到齐国的第二年,大长公主娶妻周氏,据说是将门之女,性情刚烈,不肯出嫁。送至公主府那日,竟死于洞房之中,到死都不肯与大长公主见面。大长公主羞愤,要将尸体送归周府,周将军不肯收,说‘出嫁之女,送归周家,如同出妻’。”
说到此处,魏宜忍不住感慨红颜薄命,一连喝下两樽酒。
萧雅南想起在公主府祠堂看到的牌位,周氏的牌位是以她的姓氏立的,姜昀没有承认她是自己妻子。
“那周氏的灵柩如何安置的?”萧雅南心中已有猜测,还是忍不住向他确认。
“先齐王下诏,入葬王陵。”
萧雅南之前从姜昀口中听到的只有寥寥数语,今日从魏宜这儿得知完整的经过,心中不免为周氏悲凉。她是第一个嫁入公主府的女子,所要承受的远比今日的她更甚。
萧雅南将手里的酒洒在地上,聊表心意,当作告慰素未谋面的周氏在天之灵。
“公子难道不知,我如今不住在公主府,大长公主身边已有尚施相陪了吗?”萧雅南突然问道。
萧雅南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魏宜隻思考了一瞬便有对答之策,他不慌不忙地回道:“那日在观风楼听百姓闲言,略知一二。”
“那公子为何还能说出‘琴瑟和鸣’这样的玩笑话?”
魏宜直起上半身,恭恭敬敬地解释道:“齐王大婚那日,在下见大长公主与您相谈甚欢,还为我这个不速之客吃味。于是私下揣测,您与大长公主不和的言论,应是假的。”
“我若说,是真的呢?”萧雅南想从魏宜的表情中看出蛛丝马迹。
魏宜却笑着说:“真的假的,那都是您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