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傻子(1 / 2)

“施主?糕点我带回来了,您要尝尝吗?”言堇在屋外问道。

里头沉默许久,久到言堇以为霓羽这是不想理她的意思,才紧张起来。

坏了,霓施主莫不是听见她的笑声了吧……

“进来。”好在霓羽还是回了她。

言堇骤然松气,料想她应当是没听见,不然怕是当场要了解了自己。

食盒里只有三小碟jg致小巧的糕点,只一眼看着份量小。

做起来却难b登天,言堇自诩手算巧,徒手抓药也是一绝,做这几个小玩意确实屡屡出错。

好在最后也是成功做出来了。

她将糕点推到霓羽面前,弯眼道,“尝尝?”

霓羽本就是故意折腾她,结果没想到她真能买到这几样点心,又不敢吃,沉默觑了言堇好几眼。

见其神se自若,心中怀疑更甚。

不会真下了毒吧……

她悄悄吞咽一下,飞快思索对策,想想能找出什么借口扔了。

“……先放这儿吧,我一会吃。”霓羽假作态度很是随意,平淡开口。

“谢施主同我说这些不能久放,再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言堇语气莫名急切了些。

霓羽皱眉,愈发肯定这糕点有不妥之处,更不敢吃了。

也算是试探这人底线是何处,于是只扫过一眼,冷声道,“我不ai吃这些。”

不ai吃为何当初还要……言堇错愕看着霓羽略带嫌恶的神se。

想到自己忙活了一整日,好不容易学会了,施主却只是逗自己玩。

鼻头好像有点酸涩。

“端走……”吧。霓羽看向她,才吐出两个字,话音便生生卡住。

她从未见过言堇这幅模样。

眉梢都压下来,眼眶不知何时红了,杏眼里秋水轻飘飘浮了一层,直直望来。

让她忽失了言语。

这人……委屈什么?霓羽拧眉,心头烦躁。

不就是没吃个糕点?自己还怕她下毒呢,装得倒像这么回事。

霓羽虽是如此想,说却是不敢说的,收了声,沉默下来。

她不过是怕这尼姑不愿装了,要对自己出手。

当然不会是怕把人惹哭了。

窒息的静默持续了几息,被言堇一声微沉ch0ux1打破。

她一眨眼,那点红已是退去,眸子里水雾也散了,神情只道是平常,语气也淡淡的。

“那施主ai吃什么?”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甚至还g笑,认认真真看着霓羽的眸子。

又问了一遍,“ai吃什么?”

霓羽看她那点半掩在温柔笑里的冷意,突然打了个寒噤,徒生出一缕危机感,

“我……”才开口,发觉自己居然怕了对方。

怒从心起,她哪受过这种委屈,要不是修为尽散,还轮不到这尼姑说话。

于是偏头,改了口。

“与你何g?”

言堇低头,摩挲指节处一处小疤,轻声道,“的确与我不相g……”

语气像惨遭抛弃的良家妇nv。

她没事人那般,故作坚强地笑笑,把糕点放入食盒,“既然施主不ai吃,那我便带走了。”

“等等。”霓羽最终还是喊住她。

言堇抱着食盒,没有回头,只是问,“施主怎么了?”

霓羽莫名从她语调里听出了点哭腔,脑海里闪过言堇眼眶微红的模样。

终于是受不了,咬咬牙,飞快丢下这句,“我说了一会吃,你拿走做什么。”

言堇稍顿,这才回过身来,似乎是有些欣喜,还重新为她摆好碟子才离开。

霓羽瞧她欢快了不少的背影,闭目打坐,暗想道,或许这人的确只是个傻子……

况且这么些糕点,要真是下毒大抵也是威胁不到她的,权当醒醒嘴了。

言堇出了门,那略带傻气的笑容顿时敛去。

她眉眼垂下,无甚情绪,只瞧了瞧手。

上头好几处指节有着疤痕,眼瞧是新添。

有些是刀痕,有些是烫伤。

不大记得她失败了多少回,只记着最后成了也先自己吃过,无甚问题才装好了带回来。

青火此时腾起,小心翼翼滑过那些伤处,带起些细细密密的痒。

言堇蜷了蜷指尖,静静由它玩闹,低喃,“可惜了,她不喜欢,没能赔罪。”

不过倒是试出了点东西。

原来施主见不得别人哭啊只消她略一服软,便什么都应了。

她浅笑放下手,藏于袖中。

霓羽待她走后,才坐到桌前,斟酌着捏起一块,放在鼻翼前,轻嗅。

微微淡香,她有些晃神。

香味……倒是没错,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蹙眉,几次将要挨至嘴边,却又纠结停下。

“罢……”留都留了,霓羽抿唇,轻咬下一小口,卷入舌尖。

味道竟也如此相似?

没想到穿云城居然有这等g0ng廷宴品。

倒是奇了,霓羽吃下一块,没再继续,亦无运转灵力,而是坐等了片刻。

自视而未见得有毒素入t。

这才放心下嘴。

不得不说,这糕点se香味都是上乘,只是

模样还差了点jg巧。

b方她现正吃这雪莲糕,本是九瓣莲,如今只是八瓣,不知是不是店家偷工减料吞走了一瓣。

霓羽吃还不忘挑毛病,还真让她挑出些不认真端详决意是看不出的瑕疵来。

于是她便舒服了。

等她又一次伸手去捻,指尖却落空,这才是发现已吃完。

霓羽挑眼,喃喃道,“倒也还行,勉勉强强。”

不知何家买的,日后若是得空,可以叫升卿去试试。

但她对这尼姑倒也没这么快放下戒心,这会她打算再去寺里其他地方探探。

第二日,霓羽出过门,往后院去,她此前没走过这边。

拐过一个弯,见前是一方圆拱石门。

青苔从墙根处蜿蜒上去,渐消在半门高,外头接的是石阶,通一条小道,两旁有些草木,看不出品种。

霓羽抬头,见石门顶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药园。

她抱臂站了会,想那沙弥尼应该在大殿,便走了进去。

小道像是沿山路建的,随意修整了些杂草,砌上石砖,现已发青,多有皲裂,但踩着并不sh滑,应是多有人踏足。

这人是谁不必赘述,总而言之,霓羽顺着走,半天终于挪到尽头。

尽头只是片田地,其中花草长得葱翠,也不只长一种,粗看分为三块地方。

左一个生着片灌木,打着neng芽却无花,右一个还是块空田,中间那片丛生至腰间,看着像乱生的杂草。

霓羽挑了中间那个,走过去矮下身子,指尖拨动一片叶,心下思绪微动。

这沙弥尼也是够辛苦的,每日打扫偌大一个寺院也就罢了,还要侍养药草,现在还多了个她要照顾。

她想起言堇每回过来照看她时,似乎从不见倦容,还十分絮叨,啰啰嗦嗦的叮嘱永远说不完。

怎么看也不像个忙碌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自己担心她作什么,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霓羽消了心思,放过那片被翻来覆去蹂躏得可怜兮兮的叶片,绕着后山走了一圈,也没瞧到什么有趣的。

准备走回去,遇上了座浮屠。

八角七重塔,应当是琉璃所制。

妖怪不信神佛,对这些更不在意,她扫过两眼准备离开。

最后那眼却让她脚步一顿。

这座浮屠上……既没有刻名,也无书事迹。

霓羽忽想到,那本花名册里,有个叫慧明的尼姑,就是无名。

是这人的浮屠?

小道没通别的出口,又绕回来刚刚的田地,霓羽猛然停住步子。

有一人躬身于其间,僧袍袖长,大抵是为了方便,卷起半截,露出紧实的小臂,手里还握着把锄头。

正是言堇。

怎么是那个沙弥尼,霓羽只瞧她一眼便心生警惕。

言堇正好直起身,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施施然往这边望过来。

正巧对视。

既被发现,霓羽先撇开眼,只好朝她走去。

田里郁郁葱葱,刚自己来时不懂这些都是何物,现在却可以问问。

显得自己没这么可疑。

“这是种的什么?”她随意指了指。

言堇见到她便露出点笑,温声答她。

“左边那些打了芽的是拂尘花,右边那儿是般若草,现下太冷了,还没冒出头来,你我脚下的则是冠玉,前年中秋过后种下的,还需培土。”

说着她挥动锄头g带起一块土,松碎覆盖在草根上。

这三种皆是些名贵的药草,娇弱难养,所幸西山上土对这些药材来说还算合适,养起来也没料想中这么困难。

霓羽眼瞧她分明昨晚还被自己欺负,现在却还是对自己如沐春风,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暗骂这人真是个傻子。

她一直对自己说还未能信任言堇,可真要论行迹来看,她早就不自觉认定这人无甚威胁,放松警惕了。

“为何种这些?”霓羽就在外头看她,没进去,怕这人把土挥自己身上。

言堇边动作边回她,“西山顶上不便种稻米,种些药草可以带下山找医馆换粮食。”

霓羽见她年纪也不大,动作就已经如此熟练,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倒腾这些东西的,突然就好奇道:

“小师父年方几何?”

“……才过十八。”言堇手慢了一瞬,住持正好是正月一捡她回来,于是就将那日定为她生辰,到如今她已到了十八,但只过了十五次生辰。

住持走后她鲜少再关注这类事,此后每回正月一都是稀松平常的过去。

若不是霓羽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独自在寺里守了近三年。

才过十八……这个年纪,对上自己就是个小娃娃。

霓羽忽的,有了丝年老的沧桑。

霓羽又看两眼这十八岁的颜se,只觉得扎人,不,扎妖。

自个十八的时候,似乎是……

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她眉头轻拧,倒退两步,“你且忙吧。”

而后y沉着脸走了。

言堇还弯腰锄着草,歪了头目送她离开。

不晓得她为何这般莫名其妙。

霓羽脚步愈走愈急,还没赶至茅房,她终是忍不住,扶了旁的围墙。

双膝一软,跪在廊道上。

“呕——”

她是什么也没能吐出来,胃里却阵阵翻江倒海,一浪接一浪的恶心。

霓羽sisi捂住嘴,眼底恨意灼灼。

那时她不过刚刚化形,玉虚道士便闻声而至,yu要剥她皮扒她筋,甚至还想杀她盗取传承。

若不是元浅舍命送自己离开,她怕已是早没了活路。

霓羽眉头si锁,一手握拳,狠砸在地上。

竟将那砖块也砸裂了条细缝。

半晌,x腔郁气平息,霓羽才缓缓站起,冷着脸清扫指骨尘土,拂袖而去。

那拳印裂隙上,依稀可见几道血痕。

玄虚子……且等着吧,她会替元浅报仇的。

霓羽走后不久,言堇也是收拾好了那些草药,往这边廊桥来。

今日正巧是一月一次扫灰,又赶上中耕松土,实在事忙,也便没同霓施主说多少话。

想到一会儿扫完灰还得急赶去给她熬好今日的药汤,言堇r0ur0u肩膀,暗自感叹。

多个人的确是充实许多。

将将走至霓羽方才砸过那地,她脚步停下,鼻翼轻动,略感疑惑。

“怎么有血气?”

的确是血气,虽然很浅淡一缕,但依旧能闻到。

她左右望过未瞧见,这才低头。

脚踩那块青砖稍陷,她挪开脚,果然见裂痕边上蹭着点血se。

“这是……”言堇蹲下,细看几眼,皱眉。

人血。

不是她的,那只能是……

霓施主受伤了?

怎的这么不让人省心,别是不注意又伤着了。

她噌的一下起身,快步去找霓羽。

“霓施主?!”

本是想敲门,一下太急,手砰的撞在门上。

那门居然也是没掩实,被她给撞开了。

吱呀——她半边身子摔进屋里,抓着门才没倒下去,惊慌间抬头。

眼前落入一片润白的背。

发丝皆梳于身前不得见,有几缕散下蜿蜒贴在肩背处,顺着呼x1缓缓起伏。

衣袍滑至t上虚虚挂着,腰身半遮半掩,羊脂玉般细腻暖柔,只腰窝处微陷,没了一小块y影。

那人也是被她声响惊到,半褪衣袍急往身上一披,拢住身形,猛回头。

灰袍下摆随她动作轻旋,带起阵微风。

桃花眼斜扫来,皆是冷厉之se。

“谁?”

言堇还沉在方才那截羊脂玉中,正愣神,被她这冷眼一激,算是吓醒了。

一个哆嗦,没能抓稳门框。

扑通被那门槛绊到。

整个人,半边脸着地摔进屋里。

“嘶……”她疼得差点出不了声,又因着等会还得g活,袖子还挽着没放下。

这下正正好手臂在地上擦过,滑出三道血痕。

更痛了。

言堇艰难收回手,准备爬起来。

眼前闯入两头鞋尖。

她知是霓羽,还没能开口道歉,那其中一只鞋尖就已伸过来。

从她下巴一挑,b着言堇抬起头。

脖颈处拉得过紧,绷出两道筋,言堇艰难喘吐出一口气,眼睫轻眨。

从下仰看去。

霓施主应是衣袍穿得太急,不太服帖,只是能掩住身子,锁骨还露在外头,但发丝披散垂下,遮掩了大半。

正蹙着眉,低头,眼有恼意看她。

先是开口了。

“你进来作甚!”语气不善。

言堇想说话,下颔那块软r0u却被sisi抵着,略有些哽住。

她只好忍痛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手不自觉r0u了r0u下巴,舒缓一番。

没敢看人,低了眼去,才拱手道,“我方才……看见廊道里有血,怕是施主又受了伤,所以……”

她自知理亏,低声下气解释。

手臂处擦伤大抵有些严重,还能感受到血从伤处流处,顺着手臂滑落。

滴答……落在地上。

霓羽自然也是看见了,眉头皱得更甚。

她是妖,廊道里砸处那点子伤口,早愈合了,那还需要等这沙弥尼过来担心自己。

这人伤处看着分明b自己严重多了。

还脏了她的住处。

“我没事,你走吧。”她后退一步,抱臂冷漠道。

言堇这下终于抬头了,仔细看她,“若是受伤了同我说就好,不必藏着掖着,伤势恶化可就……”

看她又要唠叨,霓羽忙抬手制止,“我没受伤。”

说完眼神落言堇手臂上,下巴微抬,“照顾好你自己吧。”

“出去。”

她还因那些道士烦着,这会不想见人,更不想耗费心神同言堇周旋,冷声赶人。

“但是……”言堇还想叮嘱些什么。

“我说,出去。”

霓羽却已经打断了她,眉梢皆是不耐之意。

“我晓得了,等会儿端药汤过来,施主记得喝。”

言堇平静下来,语气乖顺。

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还蹲了身子,打算把那滴血点擦g净了再走。

她摔得浑身疼,蹲下其实也有点艰难,于是很慢,颤颤巍巍半天才蹲下去。

杏眼的确是一方利器,稍一微垂,那gu子惹人怜的软润便渗出来了。

霓羽越看。

心越烦躁。

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拦住她。

“我等会自己处理就好。”

“不用了我……”言堇觉着毕竟是自己弄脏的,免得麻烦施主,正要回绝,动作却一顿。

有阵暖意顺着施主握她之处淌进来,与腕上青火交融,很是舒畅,让她身子似乎没这么疼了。

她愣愣望着眼前人的脸,失了言语。

霓羽将她拽起来,推人出去,“走吧。”

啪——木门一关,把两人分隔开。

门外再没了动静。

霓羽终于松气,边往屋里走,边将衣袍整理好。

她方才出去一趟,日头太大,早落得一身汗津津,于是净身后换了身衣裳,没想到言堇居然会闯进来。

还摔得惨烈。

霓羽靠在矮榻上,轻r0u额角,闭目养神,不愿再想这糟心玩意。

只是忽的……

她一拍脑门,想到一事。

这人有法力,分明可以给自己疗伤。

顿时懊恼道,“怎的又心软了。”

还浪费了自己一缕妖气。

居然就为了给那个沙弥尼疗伤?

霓羽咬牙切齿,哪里需要她出手,真是亏了!

不对,她静下心沉思,正巧探一探,自己那缕妖气虽是可以疗伤,但其实也是标记,若妖气消散过早,说明这沙弥尼化解了它。

若迟迟不散,说明这沙弥尼的确毫无灵力在身。

霓羽瞳光一闪,轻呵。

只需晓得她没法子主动伤害自己,那便不用再怕她了。

门外,言堇被推出去后,吃了一鼻子灰,她摇摇头,低头去看手臂。

腕上青火添了妖力,烧得正旺,摊平了将她手臂包裹住,缓缓抚过伤痕。

有些麻痒。

“这样……吗?”她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低低笑了一声。

她知晓,霓施主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不过……

她们应当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

或许霓施主有朝一日会愿意告诉她吧。

言堇先是回房,洗过伤处,洒药包扎好,才去净佛。

佛前扫灰这活,打六七岁起就是她在做,不算得难,不过爬上爬下的确辛苦。

好在殿里没有日头曝晒,b田间锄草要凉快得多。

言堇扫完大殿三尊金佛,从旁阶梯爬下。

袖子为了方便挽在臂弯,她只好抬高了手臂,鼻头顶住那点衣料擦去脸上汗ye。

跪在蒲团拜过,才提起拂尘扫去偏殿。

忙碌许久,言堇最后才打扫完藏经阁,坐在阶上歇息,直伸了个懒腰,长吁口气。

“熬药,午膳,下午洗供台,啊……还有被褥应当也要换了。”

言堇撑着石阶,望着藏经阁前两栽矮树,眯眼数着等会要g的活。

她闭眼仰了仰头,扭扭脖子。

本是放松,哪知一扯,却想起方才。

自己趴于地上昂首时,下颔处的紧致。

言堇停住,眼前又晃过那截白。

她徒然睁眼,呼x1有些急促垂头去看手。

那儿青火还在烧着,缓慢温养她的伤处。

“阿弥陀佛……”言堇不敢再歇,一下起身,“先去熬药吧。”

把药放着煎熬,她起灶做了午膳,因着累,便做了昨日的菜se。

霓羽自能出门后,通常是去斋堂同言堇一齐吃饭。

这会她慢悠悠逛过来落座。

一眼便看见看见桌前毫无变化的菜se。

霓羽顿时没了胃口,“……又是粥?”

言堇摇摇头,把旁边的一碗白面馒头推给她,“还有这个。”

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唯一的点缀是中间那碗野菜,看着就没什么油水,寡淡得如同她们身上所穿衲衣。

霓羽觉着自己脸se要b这桌子吃食还难看,“怎的……如此朴素。”

“清淡点也好。”言堇拿起块热腾腾的白软馒头,咬上一口。

这也太清淡了?都清淡多少天了?

昨日糕点不错,今日再吃这些清汤寡水的饭食,实在叫她难以下咽。

最后霓羽只喝了几口粥便搁下碗筷。

“多谢,我吃好了。”

她还是回去修炼吧,本就已辟谷,少吃些也不大影响。

走前她看了几眼言堇,发现这沙弥尼垂眉不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回了屋,霓羽轻抚腰腹上那道横贯伤。

如今她已不用外伤敷药,但是要辅以药汤疗养内伤。

其实喝了这些,作用聊胜于无,只是不能暴露自己用妖力自愈之事,才都喝下。

日日如此自然习惯了。

所以言堇煎好药端过来给她时,她想也没想便如喝水般吞了一大口。

哪曾想今日的药b那次发热的药汤都苦上许多,那气味直冲天灵盖,呛得她差点儿又要把药吐出来。

但面前站着人,她只能艰难咽下,许是熟悉了,这会没再矜持地维持脸se。

明yan的眉眼直给皱成了老树皮。

言堇不料她会露出这种神情,差点没压住自己声音笑出来,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故意问道,“怎么了?”

“今儿这药,怎的这么苦?”霓羽盯着碗里的黑se药汁,有那么一瞬间。

只觉得这人意图毒si自己。

言堇不知她几息间就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很是正经地开口。

“这药是由着施主身子情况换的,能好得更快些。”她下巴轻点,示意霓羽把剩下的药汁喝完。

良药苦口,霓羽在心里反复劝服自己,最后闭着眼将那药全咽了。

言堇接过碗,浅笑着柔声说,“施主好好休息。”

却没提要拿蜜饯过来。

霓羽点点头没回答,只冲她摆手。

不是不想说,是那药太过难喝,她已经被苦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往后几日,药汤皆是这个味道

忍着喝了几日这种不可言喻的东西,霓羽只觉自己快要入土。

口中无时无刻不充盈着那药的苦涩,连身上都仿佛萦绕药味。

言堇刚进来至榻前,就见她神se恹恹,看破红尘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

霓羽便睨过来,往日还算生动的桃花眼里,如今都只剩下si气,有气无力开口,“又要喝?”

“……不,该用膳了。”言堇沉默一瞬才回她。

听见不是要喝那劳什子良药,霓羽在心里大松口气,但面上不显,只点点头假作无谓道,“晓得了。”

今日仍是馒头白粥,霓羽却全然没有先前那般不满。

她灌一口入肚,仿佛浑身脏w都被洗涤了一番,不是琼浆,却胜似玉露。

直到苦涩被清甜压去,一碗粥已见底,霓羽搁下碗,不再多食。

吃得太多,她怕一会儿喝药时全吐出来,那也太不雅观了些。

言堇看了看她面前的空碗,又想起她每每服药都眉头紧蹙又不得不喝的模样,低头咬了口馒头,嘴角上扬一丝。

其实这都是她见霓施主嫌弃饭食想出来的法子。

若是药汤足够难喝,那其他的平日里再如何不喜的白粥咸菜自然也会变成美味佳肴。

不过……罢了,左右目的已经达到,以后就不必再如此继续了。

她终究是没忍心日日折磨霓羽,打算收了神通。

饭后喝药时,霓羽悄提了口气憋住,闭目将那黝黑药汁往嘴里倒。

就义般喝下却发现这药较记忆中的味道淡上许多,不再苦得她舌根发麻。

她疑惑地又抿一口,好像的确是苦味少了,“这是又换药了?”

“并无。”言堇摇了摇头。

莫不是自己喝得失了味觉,再尝不出来了罢?霓羽疑惑地想。

的确没换,言堇看着她仰头吞咽时滑动的颈线,垂眸,只是将新加的一味极苦的药去掉罢了。

折腾这么一番,霓羽是没心再纠结吃食重不重复了,不过是果腹之物,辟谷后也不用再吃。

如此想着,她更是把jg力都放在炼化天地灵气上。

于是乎……

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趣了,她将脸埋进被褥中,深深地叹口气。

心里唾弃自己,真是当凡人当得入魔了,竟然会嫌修炼痛苦。

“施主为何叹气?”言堇不知何时来的,正立于榻前。

“小师父,我在这儿也呆许久了,怎么没见过住持?”霓羽趴在床上,枕着双臂,回头看她。

“难不成,你便是?”

言堇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好一会才回答,“住持她早几年已圆寂了。”

“……节哀顺变,那这儿一直就只有你一人?”霓羽略微一顿。

虽说自己早猜测到那位年老住持已是圆寂,但的确也未曾问过。

看这沙弥尼谈起这事,眉宇间隐隐落寞也不似假意,她张张嘴,不知如何安慰。

这般真情实感……或许她的确和那些道士无甚关系。

“又有何人愿来?”言堇似乎是觉着屋里过闷,起身去打开了窗子。

外头日光洒进来,屋里果真亮堂许多。

也是,要不是自己逃走时意识模糊,一心只想着躲开玉虚道观的追杀,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躲来这儿。

这寺院连门都裂开两道缝,如此残破,除了自个,大抵永远不会有人踏足。

“一个人守着一间寺,那可真是辛苦。”霓羽收回视线,懒懒趴着。

“就没……遇上什么人?”她声音压低,在屋里轻响。

悄悄给凝滞多日的防备撕开了一道口子。

“除却施主你,的确没遇见过旁的人。”言堇头也没回,很是自然地在窗前书案上铺开宣纸,镇纸压上。

语调似笑,“怎么了?施主是有想问的人?”

霓羽抿唇垂眸,只道,“没有,随便问问,没遇上也挺好的,只不过……不会略感孤寂吗?”

“本就无事可做,如此反而充实。”

“况且,如今不是有施主你在吗?那就算不得孤寂了。”言堇回霓羽一笑,也顺着话头随意答。

敛袖研墨,提笔运毫,一时屋内只有她写字时极轻的沙沙声。

她自小便跟着住持养成习惯,如若心烦便提笔写字,写着写着思绪也就宁静下来了。

霓羽想,应当没有人与言堇说过,她写字的声音很让人困顿。

的确是没有的,毕竟没多少人会看到,听到她写字。

待言堇落完最后一画,提腕,收笔,再回头时,榻上那人已然入睡。

曦光被言堇挡去大半,只余几小块,偷偷落在那怜怜美人的肩发上。

这两月有余零零碎碎的相处下来,她们似乎慢慢习惯了对方,竟有些诡异的默契与熟稔。

窗边的人影微动,将窗光收小些,而后渐渐靠近床榻,那手拉过被褥,替霓羽捻了捻被角,方才离开。

几缕春风绕过窗子溜进屋里,跳过案上的h宣纸,却不敌镇纸的威力,只吹起一点儿纸张的边角。

那墨香随之扬起,扫过上面凌厉的笔锋,落在了最后一行的两字上。

见妖。

又毫无起se地修炼了几日,霓羽这两月来早0清了言堇的动向。

这人,晨起总会敲钟。扰人,不,扰妖清梦。

等自己被吵醒起来去撵人,这家伙已经进了大殿念佛,光从门外听着就不想靠近。

霓羽很少会进这些地方,其实并不会伤到她,只是生x不喜。

这人念佛要念许久,霓羽自诩不会等她,打算随意找个地方歇着修炼。

说到底她只是不想在那屋里待着,太过闷抑了些。

经过殿前,诵经声伴着木鱼响节节传出。

霓羽到底是好奇,往里去一眼。

这沙弥尼跪于蒲团之上,人前斗大一只木鱼,执一bang槌敲击。

佛号荡来,似沐雨,霓羽恍然一瞬,耳畔闪过妙音。

她还未曾进入那般清明境界,就已顿然回神,方才记忆也如流水滑去,不留痕。

霓羽蹙了眉,觉出一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当是这佛殿让自个难受,挥了袖便走。

好生晦气。

如此下来,她往寺里哪儿走都总觉心气不顺,更是在看见那座藏经阁时,烦躁达到顶峰。

别说是找处地方修炼,单是瞧过与言堇有关的一花一草一木,都觉碍眼。

她又绕回来。

停在放生池前。

这会小gui正悠闲浮在水上,探出头往外吐几串泡。

好不惬意。

那可真是福气东来——触霓羽霉头上了。

她妖力近来修回不少,不顺心也便不必省了。

霓羽屈指一弹。

青光直朝那小gui弹去,咻——

一下把它打翻了身,在水里挣扎好半天也没能翻回来。

“哼……”罪魁祸首冷哼一声,总算是重沾了些欢喜,一偏头回房了。

霓羽一路行去,进了屋才徒然顿住。

这是做什么,莫名其妙就置气?

她沉了心思,方觉不妙。

如今不是在落木山,更没有元浅同升卿陪着。

自个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也未长齐的雏鸟了。

近来怎么还总是动不动就失了冷静?

霓羽越想越心慌,祸不单行,这时灵海处竟也开始缓缓翻涌,妖力波动。

她顾不得再多,上榻盘坐,引导妖力顺经络而行。

此番妖力忽涨,太不对劲,如若不及时疏导,怕是会损伤经脉。

她神识沉入灵海,进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与灵海深处妖火融为一t。

可她却看不到一般,全然没发觉自己妖火已作一朵青莲,含ba0待放亭立于灵海中心。

咚——

远远有佛音传来,金光大盛。

灵海瞬亮,青莲活过来,竟颤颤沐浴于那佛光之下,自身也泛出莹光。

莲瓣内里似有什么在生长,往外撑开些许,莲台若隐若现。

光芒黯下,没了温养之物,青莲也只能停止生长,稳在莲台将现未现之状。

霓羽长吐一口气,散了气势,软身喘息。

不知是不是有了上回经验,这回她虽是经脉仍胀得有些酸痛,但神思却清明许多。

起码是没了那gu子莫名的反应。

她松懈下来,往后一仰,懒散伏在榻沿。

只是太累,霓羽r0u着额角。

罢,又白长一截修为,好事一件。

待再过阵子修为回至巅峰,自己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且不说自个居然控制不住心x,还有自己没消息如此久,手下妖族怕是要担心了。

她还思索着,倦意却阵阵袭来,耳畔似乎又是不知何处来的佛语。

霓羽困顿,眼前朦朦胧胧,半睁眼时。

自己已是睡在一处水榭边,周遭水面雾霭浮动,依稀得见是丛丛残荷。

身上衣衫也不再是那灰se僧袍,而是往日惯ai穿的水蓝纱衣。

只虚虚披拢,身形影影绰绰,风光半遮半掩,一截长袖坠落水中,飘扬轻晃。

她脑子还昏沉着,半阖眸支起身子,水袖拖过,哗啦一阵水声。

嗒嗒……有人脚步渐近。

她偏首看去,雾中走来一道人影。

有淡淡檀香。

那人身子挨近,落下片y影。

“你是谁?”霓羽浸在朦胧雾气里轻语,身子愈发温软,语调也浸软了似的。

“……”那人不答,再如何瞧也只能见其面容模糊,唯有眼睛依稀可见,似乎……是双杏眼?

雾霭里的人定定看她片刻,g了g她的下巴,“还好吗?”

是道nv声,很是熟悉,可霓羽意识不甚清醒,没能听出是谁。

她身子忽一松,脸埋进这nv子手心,力道尽散。

这般被动之势让她十分不适,yu要挣扎。

nv子却摩挲着她的脸颊,滑下,搭上她的肩“乱动可不好。”言罢凑近她,拦过她的腰身。

霓羽似乎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周身燥热,尤其灵海处,灼烫略胀,满盈的雾气也透不入一丝凉气。

唯有身上人微凉。

像她发热那日。

霓羽这会靠着人,蹙眉恍惚。

未见过的景,看不清的人……是梦吗?

既然是梦……她何必纠结,享受便是。

霓羽g过身前人的脖颈,靠在nv子耳边,轻吹一口气,鼻尖轻蹭她的脸。

“你还愣着作甚,莫不是要我主动?”

nv子看出她难耐,低低笑过一声,

“莫急。”这才轻t1an上她的唇,从唇角一点点吻过去,软软蹭着,r0u上霓羽耳朵道。

这人,真是……

霓羽已经有些泛红的耳垂被她捏在手里,ai不释手一般摩挲。

很痒,还热,她腰身软下来,几乎要窝进这人怀里。

唇上两片温软贴着,磨蹭间已经有了点润se,nv子伸出舌尖t1an过身下人的唇珠,微张hanzhu。

霓羽启唇迎合着,蹂躏得发红的耳才终于被放过。

她也有了些气,指尖顺着那人颈侧线条下滑,似有若无地点在锁骨上。

g住衣襟。

nv子顿感颈上麻意顺着她的指尖一路麻了半边身子,不住喘了口气,用力碾了碾霓羽的唇,发泄似的。

妖nv眼微阖,另一只手搭上她腰间。

nv子再难撑着,跨坐在妖nv身上。

她此时便是直接坐于霓羽腹上。

“呵……这就不行了?”霓羽仰头承受着她的t1an舐,锁骨上那手复又g上nv子的脖颈。

nv子没答,而是hanzhu她的舌尖,一遍遍扫过,吻深了些。

霓羽抓握她的衣裳,心颤着迎合。

这人的手不安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下滑,隔着衣料盖在起伏上,随意捏了捏。

霓羽呼x1才乱一息,唇上就已被攻占,喘也不及便又被堵住,想偏头时下巴又被nv子按住。

只能任由她一遍遍折磨自己颤巍巍的唇珠。

“唔……”似乎是某处被按到了,霓羽抖了一抖,扯动手中衣料,结果是将身上这人拉得更近。

灵海青莲一震,金光微显,莲台颤动,花ba0稍稍盛开,吐露丝丝絮水。

nv子本闭眼吻她,这时却半睁开,五指张开又收拢,从她嘴里退出去,吐息扑洒在霓羽唇边。

她抬手弓起,指尖却不离开,五指下扫,从霓羽的山麓攀到峰峦,又从峰顶挪到山脚。

感受着身下人的颤动,nv子擦着衣料窸窸窣窣落下来,最后搭在自己腿上。

动作间她如鸟儿啄食般亲霓羽的唇角,待人寻来又离去,人走又纠缠。

霓羽被她撩拨得难耐,双手g住她脖颈下拉,痴痴缠缠又与她吻上。

nv子却仰头,放于她下巴上的手滑下,指尖轻点霓羽的锁骨,将这妖nv推开。

两人呼x1都有些急促,分开也如有丝线缠绕一般下身交叠,绵密相连。

“怎么了?”霓羽眼尾泛红,声音都较平时软。

nv子只是抿了抿唇,雾气遮掩的脸上,一双水眸软润地看她,搭在腿上的手顺着自己腰身抚上去,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衲衣。

接着她却没脱下,只让其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里头的白若隐若现,晃人,也晃妖。

霓羽闭了闭眼,呼x1都重了几番。

灵海妖力更是动荡翻涌,打浪掀起,浇在那青莲之上。

花已开小半,莲台处盛不住所存水絮,往外淌了大半,与灵海交融。

nv子抬手握住霓羽搭在自己颈侧的腕,带着她的手,没入自己的衣襟,腰身又软下来,唇挨上霓羽的下巴。

“施主。”她t1an吻霓羽细白的颈,轻轻唤了一声。

nv子……言堇被雾气朦胧的脸渐清晰,显露出来。

“……嗯?”霓羽被她拽着感受手里的绵软,眼底都泛起迷蒙,没认真分辨她叫了自己什么,竟是错过了清醒的机会。

言堇并没有霓羽那般汹涌而显眼,看起来像白面馒头,0起来也像白面馒头,刚起笼还温热,若是真馋的上手去拿,便会被烫的手指蜷缩。

霓羽便是那个馋的,热意顺着她指尖蔓延,连吐出的气儿也是滚烫的了。

手上没停,还被牵着往下,至腰,而后被对方指尖挤进来纠缠扣紧。

言堇头一歪靠在她肩上,把她们交握的手拉起来,吻过霓羽的指节。

霓羽身子发软,水蓝纱衣早已被推r0u开,松散挂在臂弯,言堇的手正摩挲着她的腰向上。

虎口卡着雪峰底,指尖在此处踌躇描摹却半天不更进一步,而交缠的手已经被咬住含弄,两厢b对,霓羽身t不免有了反应,她微曲腿将言堇往上抬了抬,轻蹭这人的腿内侧。

腿心突然被顶撞了下,言堇不住软倒在她怀里,口里叼着的指尖滑出来,缓了口气,未曾真正做过这档子事,她多少有些受不住。

霓羽也没多好过,心里渴望更甚,但她对自己的渴求向来难说出口,唯有用这些法子暗示。

“莫急。”言堇总算放开霓羽的手,又道了一遍。

她吻着雪峰北麓,指尖依旧r0un1e着雪峰南麓。

“……我没。”霓羽被她这么一说,羞恼涌上心头,推了推她的肩。

“嗯,施主没有,是我逾越了。”言堇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等她回答就已hanzhu顶尖儿。

霓羽猝不及防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抱住x前脑袋。

言堇被她一按,含得更深,不自觉咬了口,舌根挨着顶尖儿,感到那尖儿渐y,被噎得有些难受,于是吞咽几下。

“别……别咬。”霓羽被她x1得su麻,整个人都变得软润,再没力气抬手,只能虚虚搭在她肩上。

言堇终于能抬头x1口气,呼x1间带热风拂过波光粼粼的山尖儿,映在眼里还在发颤。

她抬腰,g住霓羽又吻,另外那只手压住山头,掌根极慢地r0u。

霓羽没气力反抗她,只能ch0u出一条腿夹住她腿根,紧贴着缓解悸动。

她的动作蹭过了言堇的要紧处,带的沙弥尼手上一时没了轻重,用力重了些。

两人同时慢下来,皆是难耐地动了动,下身反而贴得更紧实,磨蹭间泛n出几分快感。

“你……”快些,但霓羽说不出口,只能去寻她的舌尖,寄希望于这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言堇大抵是从她温sh的腿间懂了,手从她腰上滑至t底,扶握住将霓羽腿心按在自己膝上。

她一手扶住霓羽腰身,一手捧起tr0u,手动兼之腿动,打着旋磨弄那片温软。

层层叠叠的快慰顺着那一块小点扩散至全身,霓羽g住言堇脖颈,将欢愉在她们唇齿间交换,tr0u不住收缩,被或轻或重的力道磨得轻颤。

“施主……”言堇含糊说着,手上动作却渐重,“若难受同我说。”

“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她温柔地用唇舌安抚霓羽。

霓羽神思有些涣散,却仍是抓住了她的话,低低应了声,“……嗯。”

她虽是应声,其实早不知这人在说些什么。

忽的一下,腿心一阵su麻,霓羽双腿绷紧,手也缠着收紧。

“等……”她抖着哭腔想离言堇远些,却被按了回去,整片麻到心口。

花ba0终是大盛,莲台泛出金光,却被一个浪头推得四处摇抖。

言堇眼睫一压,吻住她将那激荡咽下,维持着这动作不再动了。

她们一直吻到余韵歇散,才堪堪放开,身子还互相交叠,衣裳也缠绕一团,纠缠如姻缘线一般。

霓羽灵海处风浪渐息,莲花也慢慢合隆,又复当初花ba0状,唯有那些溢出来的金絮被吞得g净,融入周身经络。

水榭垂纱飘逸间,两人身影合融,池边残荷漾漾,微风徐来,带动涟漪。

霓羽识海又有佛音传唱,这次她再难坚持,昏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

“施主……施主?”有道闷声响起耳边。

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

霓羽忽然一震,自绮梦中醒来,呼x1还急着,眼前晃过那飞扬纱帘,还有残荷倒影。

“您还在休息吗?”门外的声音还在锲而不舍。

这一声却徒然打断了霓羽的回忆。

她茫然往外望了望。

方才……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何事?

霓羽蹙眉思索,可那梦境却朦胧至极,只有几道模糊人影交缠,做了何事却完全没有印象。

只记得……似乎有道淡香。

连这也是模糊不清的,她还yu再想,门外又是叩门。

霓羽恼意上来了,翻身下榻。

才一触地,却僵住。

身下丝丝凉意分明,这是……

她脸se也黑了,大抵是明白。

自己做的怕是个不着调的……情梦。

掐过净身诀将身上残留痕迹清除g净,她才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那沙弥尼,只是不知为何,她们对上眼的一瞬。

这人所做第一件事,竟是把眼偏开。

言堇再醒来时,呼x1还略纷乱。

她扶额皱了皱眉,秀气脸上微有红意,身上也泛着汗。

茫然四顾大殿,却直对上佛像垂下的慈悲之眼。

言堇神思一震,清醒过来。

她好似做了个梦……

梦,梦里……

言堇眉头愈深,她越想,记忆便越发零碎,难连一处。

只依稀闪过些雾霭朦胧的残荷之景。

似乎……还有个人?

谁呢,言堇渐渐g勒出其身形,待到面庞时,却徒然额角一疼。

那道身影便是又消散了。

言堇生出些闷抑,她总觉着这人是谁分外重要。

半晌,她额角又复ch0u痛,仍是想不起来,便没纠结梦里何物,放弃再想。

只是奇怪……

她怎的会在大殿突然睡着了。

正疑惑,腕上稍烫一瞬,她低眸看去,那青火退去,缩回一团,隐隐见有金光。

“你莫不是也要修成金身?”她不由想到这个,轻笑。

“唉……看来是我最近不够勤勉,居然在殿前也能走神昏睡,罪过罪过,日后得注意些。”

言堇摇摇头,收了手,跪在蒲团上自述罪行,拜了又拜,才起身离开。

午膳施主没来,她抿唇,没由来一阵心慌,于是去喊人。

喊了半天都没动静,言堇也是习惯了,又敲敲门。

果不其然,施主火气极大从屋里冲出来,拉开了门,眉梢满是不耐。

言堇对上她眼,见其眼尾似乎……落着不甚明显一抹红。

那阵心慌没由来地更是强烈,她呼x1压轻。

不自觉的,就把眼偏开。

脑中闪过却是……

施主身上,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是夜。

明清宁手执拂尘,循着那gu浓重的妖气深入林子。

她去地牢禁闭一夜后出来,玄虚子便交给她一件新的任务。

找寻另一大妖——升卿的踪迹。

这升卿乃半身化龙的蛟,只差一丝机缘便可飞升化龙,位列仙班。

不过就是这一丝机缘,难倒了多少妖怪。

天道公平,妖在生长期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天地灵气极为亲近,却难以突破桎梏,飞升仙界。

升卿也是如此,她潜心修炼多年,但迟迟寻不到那丝机缘,只能屈居深林。

为何寻她,玄虚子自然有计较。

霓羽纠集其他妖物猎杀玉虚道士,靠的正是升卿支持。

两人应是熟识,不知霓羽做了什么,竟让升卿愿意给出自己jg血,供她手下妖修炼,养出了许多新生大妖。

这半蛟之血对万妖都大有裨益,可提升几十年甚至百年修为。

对人亦有极好的功效。

这些消息是玄虚子近日好不容易活捉回一妖,靠着霓羽受伤不见踪影的消息,破了那只犬妖的防线,又酷刑折磨许久才套出来的话。

如今是派上了大用场。

提供jg血这么多年,就算是神仙,都怕是元气大伤,更何况升卿不过一条还未化龙的蛟。

此番她派明清宁找寻,若是找到了,她正好去将其收服,好凝出jg血修复自己伤势,且没了升卿助力,想来霓羽也蹦跶不了多久。

明清宁谨遵师父命令,得了那犬妖指引,往穿云城去。

溟洲分南北两界,由东西两座大山相隔,只中间留出狭长小道,连通南北,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在这小道上修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池便是穿云城。

据说升卿,正是躲藏在东边极长山脉内。

黑夜里的树影张牙舞爪,深浅交错,静得只有她踩在残叶上的细碎声响。

这孽障虽是b寻常半蛟气弱,但修为定然不低。

她眉头紧锁,放轻了自己的呼x1。

只是据那犬妖所说,这妖孽每月都要给许多妖物提供jg血,这么些年已经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一直以蛇身出面,且只在夜晚出没,白日里相安无事。

可按这气息来看,至少有近千年修为,不可小觑。

不过她收服过的百年大妖不计其数,这次也只是寻妖,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

墨蓝的衣摆扫过枯叶,扬起其中一片,那破碎的一小片在风里打了个卷,又轻飘飘的落下,沾在了一小节锃亮的黑se蛇尾上。

那蛇尾颤动了一瞬,抖落了那点枯叶,而后缓缓滑动,消失在婆娑树影里。

压迫感愈发凝重,明清宁停下脚步。

一阵破风声徒然而至!

她早有防备,往旁闪身,一只竹箭擦身而过,狠狠扎入她身后黑木中。

明清宁定眼看去,那竹箭没入木中大半,只余尾羽在外,还铮铮震颤。

可见力道之大,若这一箭打在她身上,怕已是殒命!

忽的异象乍生,林子风声渐起,如鬼哭狼嚎一般,呜呜作响,黑风卷叶,树木枝丫乱颤。

明清宁警惕四顾,掐过护身诀,召出一尊无光金钟罩防护自身。

拂尘早已出手,蓄势待发。

“阁下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不如现身一战。”她斟酌说道,步子却往原路退了两步。

没人回答她。

嗡嗡——那只竹箭轻响,咯吱咯吱动着,缓缓从黑木上退出来。

糟了!明清宁暗道不妙,拂尘一卷,挡在身前。

果然,那只竹箭不过一息已是从黑木中挣扎出来,朝她刺去。

拂尘只这一挡根本拦不住竹箭,明清宁踩着步法飞速后退。

手中动作不停,挥动拂尘,把那竹箭卷入白须中,借后撤卸力。

退了十几步,她忽觉不对,一回头。

身后走过之路竟是变成了一处山崖!

明清宁大惊,不能再退,于是强行运功,生生转了个向,拂尘一甩,挣脱了那竹箭。

扑通一声,她单膝跪在崖边,手掩x口,x腔郁结,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血花溅了几滴在她墨蓝衣裳上,好在天黑衣se也重,看不大出来脏w。

“让我现身,你还不够格呢,小娃娃。”一道轻佻nv声在林雾中响起,四面八方荡来,根本听不出其人是在何方向。

明清宁被这声波一震,内伤更重,又溢出溢口血。

她恐这妖孽此时出手,不敢运功调息,强撑着站起,袖口抖出一小颗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下。

灵气爆发,她x腔一轻,顿时耳清目明,身后山崖也消失不见。

原来是幻像,明清宁一紧眉,飞步向后,yu要逃离。

这一照面她便知自己不是对手,及时逃跑才是正道。

“嗯?想跑?”那nv声似乎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调儿扬起,玩味出声。

“这可由不得你。”

啪——这人话音刚落,明清宁身旁的一株黑木似活了一般,猛然伸出一条枝丫,ch0u在她身上。

明清宁惊险躲过,还没松气,许许多多黑木也动起来,枝丫往她甩去。

这妖孽!明清宁咬牙,明白自己是凶多吉少,袖口一翻,心中做了决定。

她还有一保命之物,是师父出发前交给她的玉坠子。

才握住那玉坠子,还未催动。

腰间忽然缠上来什么粗壮之物,猛的一紧,明清宁还未反应,便被整个拖进林子深处。

眼前景象飞速倒退,她忙稳定神思,往玉坠子里灌入法力。

才使出力,她手突然一松,明清宁瞪大了眼。

那玉坠子已经被另一人握在手里。

她惊骇看去,捏着玉坠子那手甚白,像是许久为见光的苍白之se,只瞧着分外y冷。

顺着手往上,是一个消瘦的nv人。

一头白发柔顺披散,玄se纹金锦衣松散披在身上,与其说fangdang不羁,倒不如说是山林野兽学人穿衣裳,穿得不l不类。

明清宁没空欣赏她的衣裳,只是盯着她的瞳孔,呼x1也在发颤。

一双赤如淌血的竖瞳。

是……升卿。

“这玉坠子,你从哪得来的。”那双竖瞳的主人瞳孔一收一松,手抛起又接过那坠子,问她的调子还是懒散。

这蛇妖看着毫不在意,明清宁腰身却被缠得愈发紧,她低头看。

腰间,卷着硕大一条黑鳞蛇尾,有她人那般粗。

蛇尾末端缓缓顺着她身子滑上,最后抵住她下巴,将人脸挑起来。

明清宁呼x1一窒,心跳如鼓,冷汗都快要渗出来,只能紧张望着眼前蛇妖。

余光里,四周景象早已变了,她如今在一处洞府中,见不到林木,唯有光滑石壁。

还有这条用点力就能捏si她的半蛟。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