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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1 / 2)

言堇不知她几息间就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很是正经地开口。

“这药是由着施主身子情况换的,能好得更快些。”她下巴轻点,示意霓羽把剩下的药汁喝完。

良药苦口,霓羽在心里反复劝服自己,最后闭着眼将那药全咽了。

言堇接过碗,浅笑着柔声说,“施主好好休息。”

却没提要拿蜜饯过来。

霓羽点点头没回答,只冲她摆手。

不是不想说,是那药太过难喝,她已经被苦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往后几日,药汤皆是这个味道

忍着喝了几日这种不可言喻的东西,霓羽只觉自己快要入土。

口中无时无刻不充盈着那药的苦涩,连身上都仿佛萦绕药味。

言堇刚进来至榻前,就见她神se恹恹,看破红尘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

霓羽便睨过来,往日还算生动的桃花眼里,如今都只剩下si气,有气无力开口,“又要喝?”

“……不,该用膳了。”言堇沉默一瞬才回她。

听见不是要喝那劳什子良药,霓羽在心里大松口气,但面上不显,只点点头假作无谓道,“晓得了。”

今日仍是馒头白粥,霓羽却全然没有先前那般不满。

她灌一口入肚,仿佛浑身脏w都被洗涤了一番,不是琼浆,却胜似玉露。

直到苦涩被清甜压去,一碗粥已见底,霓羽搁下碗,不再多食。

吃得太多,她怕一会儿喝药时全吐出来,那也太不雅观了些。

言堇看了看她面前的空碗,又想起她每每服药都眉头紧蹙又不得不喝的模样,低头咬了口馒头,嘴角上扬一丝。

其实这都是她见霓施主嫌弃饭食想出来的法子。

若是药汤足够难喝,那其他的平日里再如何不喜的白粥咸菜自然也会变成美味佳肴。

不过……罢了,左右目的已经达到,以后就不必再如此继续了。

她终究是没忍心日日折磨霓羽,打算收了神通。

饭后喝药时,霓羽悄提了口气憋住,闭目将那黝黑药汁往嘴里倒。

就义般喝下却发现这药较记忆中的味道淡上许多,不再苦得她舌根发麻。

她疑惑地又抿一口,好像的确是苦味少了,“这是又换药了?”

“并无。”言堇摇了摇头。

莫不是自己喝得失了味觉,再尝不出来了罢?霓羽疑惑地想。

的确没换,言堇看着她仰头吞咽时滑动的颈线,垂眸,只是将新加的一味极苦的药去掉罢了。

折腾这么一番,霓羽是没心再纠结吃食重不重复了,不过是果腹之物,辟谷后也不用再吃。

如此想着,她更是把jg力都放在炼化天地灵气上。

于是乎……

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趣了,她将脸埋进被褥中,深深地叹口气。

心里唾弃自己,真是当凡人当得入魔了,竟然会嫌修炼痛苦。

“施主为何叹气?”言堇不知何时来的,正立于榻前。

“小师父,我在这儿也呆许久了,怎么没见过住持?”霓羽趴在床上,枕着双臂,回头看她。

“难不成,你便是?”

言堇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好一会才回答,“住持她早几年已圆寂了。”

“……节哀顺变,那这儿一直就只有你一人?”霓羽略微一顿。

虽说自己早猜测到那位年老住持已是圆寂,但的确也未曾问过。

看这沙弥尼谈起这事,眉宇间隐隐落寞也不似假意,她张张嘴,不知如何安慰。

这般真情实感……或许她的确和那些道士无甚关系。

“又有何人愿来?”言堇似乎是觉着屋里过闷,起身去打开了窗子。

外头日光洒进来,屋里果真亮堂许多。

也是,要不是自己逃走时意识模糊,一心只想着躲开玉虚道观的追杀,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躲来这儿。

这寺院连门都裂开两道缝,如此残破,除了自个,大抵永远不会有人踏足。

“一个人守着一间寺,那可真是辛苦。”霓羽收回视线,懒懒趴着。

“就没……遇上什么人?”她声音压低,在屋里轻响。

悄悄给凝滞多日的防备撕开了一道口子。

“除却施主你,的确没遇见过旁的人。”言堇头也没回,很是自然地在窗前书案上铺开宣纸,镇纸压上。

语调似笑,“怎么了?施主是有想问的人?”

霓羽抿唇垂眸,只道,“没有,随便问问,没遇上也挺好的,只不过……不会略感孤寂吗?”

“本就无事可做,如此反而充实。”

“况且,如今不是有施主你在吗?那就算不得孤寂了。”言堇回霓羽一笑,也顺着话头随意答。

敛袖研墨,提笔运毫,一时屋内只有她写字时极轻的沙沙声。

她自小便跟着住持养成习惯,如若心烦便提笔写字,写着写着思绪也就宁静下来了。

霓羽想,应当没有人与言堇说过,她写字的声音很让人困顿。

的确是没有的,毕竟没多少人会看到,听到她写字。

待言堇落完最后一画,提腕,收笔,再回头时,榻上那人已然入睡。

曦光被言堇挡去大半,只余几小块,偷偷落在那怜怜美人的肩发上。

这两月有余零零碎碎的相处下来,她们似乎慢慢习惯了对方,竟有些诡异的默契与熟稔。

窗边的人影微动,将窗光收小些,而后渐渐靠近床榻,那手拉过被褥,替霓羽捻了捻被角,方才离开。

几缕春风绕过窗子溜进屋里,跳过案上的h宣纸,却不敌镇纸的威力,只吹起一点儿纸张的边角。

那墨香随之扬起,扫过上面凌厉的笔锋,落在了最后一行的两字上。

见妖。

又毫无起se地修炼了几日,霓羽这两月来早0清了言堇的动向。

这人,晨起总会敲钟。扰人,不,扰妖清梦。

等自己被吵醒起来去撵人,这家伙已经进了大殿念佛,光从门外听着就不想靠近。

霓羽很少会进这些地方,其实并不会伤到她,只是生x不喜。

这人念佛要念许久,霓羽自诩不会等她,打算随意找个地方歇着修炼。

说到底她只是不想在那屋里待着,太过闷抑了些。

经过殿前,诵经声伴着木鱼响节节传出。

霓羽到底是好奇,往里去一眼。

这沙弥尼跪于蒲团之上,人前斗大一只木鱼,执一bang槌敲击。

佛号荡来,似沐雨,霓羽恍然一瞬,耳畔闪过妙音。

她还未曾进入那般清明境界,就已顿然回神,方才记忆也如流水滑去,不留痕。

霓羽蹙了眉,觉出一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当是这佛殿让自个难受,挥了袖便走。

好生晦气。

如此下来,她往寺里哪儿走都总觉心气不顺,更是在看见那座藏经阁时,烦躁达到顶峰。

别说是找处地方修炼,单是瞧过与言堇有关的一花一草一木,都觉碍眼。

她又绕回来。

停在放生池前。

这会小gui正悠闲浮在水上,探出头往外吐几串泡。

好不惬意。

那可真是福气东来——触霓羽霉头上了。

她妖力近来修回不少,不顺心也便不必省了。

霓羽屈指一弹。

青光直朝那小gui弹去,咻——

一下把它打翻了身,在水里挣扎好半天也没能翻回来。

“哼……”罪魁祸首冷哼一声,总算是重沾了些欢喜,一偏头回房了。

霓羽一路行去,进了屋才徒然顿住。

这是做什么,莫名其妙就置气?

她沉了心思,方觉不妙。

如今不是在落木山,更没有元浅同升卿陪着。

自个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也未长齐的雏鸟了。

近来怎么还总是动不动就失了冷静?

霓羽越想越心慌,祸不单行,这时灵海处竟也开始缓缓翻涌,妖力波动。

她顾不得再多,上榻盘坐,引导妖力顺经络而行。

此番妖力忽涨,太不对劲,如若不及时疏导,怕是会损伤经脉。

她神识沉入灵海,进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与灵海深处妖火融为一t。

可她却看不到一般,全然没发觉自己妖火已作一朵青莲,含ba0待放亭立于灵海中心。

咚——

远远有佛音传来,金光大盛。

灵海瞬亮,青莲活过来,竟颤颤沐浴于那佛光之下,自身也泛出莹光。

莲瓣内里似有什么在生长,往外撑开些许,莲台若隐若现。

光芒黯下,没了温养之物,青莲也只能停止生长,稳在莲台将现未现之状。

霓羽长吐一口气,散了气势,软身喘息。

不知是不是有了上回经验,这回她虽是经脉仍胀得有些酸痛,但神思却清明许多。

起码是没了那gu子莫名的反应。

她松懈下来,往后一仰,懒散伏在榻沿。

只是太累,霓羽r0u着额角。

罢,又白长一截修为,好事一件。

待再过阵子修为回至巅峰,自己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且不说自个居然控制不住心x,还有自己没消息如此久,手下妖族怕是要担心了。

她还思索着,倦意却阵阵袭来,耳畔似乎又是不知何处来的佛语。

霓羽困顿,眼前朦朦胧胧,半睁眼时。

自己已是睡在一处水榭边,周遭水面雾霭浮动,依稀得见是丛丛残荷。

身上衣衫也不再是那灰se僧袍,而是往日惯ai穿的水蓝纱衣。

只虚虚披拢,身形影影绰绰,风光半遮半掩,一截长袖坠落水中,飘扬轻晃。

她脑子还昏沉着,半阖眸支起身子,水袖拖过,哗啦一阵水声。

嗒嗒……有人脚步渐近。

她偏首看去,雾中走来一道人影。

有淡淡檀香。

那人身子挨近,落下片y影。

“你是谁?”霓羽浸在朦胧雾气里轻语,身子愈发温软,语调也浸软了似的。

“……”那人不答,再如何瞧也只能见其面容模糊,唯有眼睛依稀可见,似乎……是双杏眼?

雾霭里的人定定看她片刻,g了g她的下巴,“还好吗?”

是道nv声,很是熟悉,可霓羽意识不甚清醒,没能听出是谁。

她身子忽一松,脸埋进这nv子手心,力道尽散。

这般被动之势让她十分不适,yu要挣扎。

nv子却摩挲着她的脸颊,滑下,搭上她的肩“乱动可不好。”言罢凑近她,拦过她的腰身。

霓羽似乎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周身燥热,尤其灵海处,灼烫略胀,满盈的雾气也透不入一丝凉气。

唯有身上人微凉。

像她发热那日。

霓羽这会靠着人,蹙眉恍惚。

未见过的景,看不清的人……是梦吗?

既然是梦……她何必纠结,享受便是。

霓羽g过身前人的脖颈,靠在nv子耳边,轻吹一口气,鼻尖轻蹭她的脸。

“你还愣着作甚,莫不是要我主动?”

nv子看出她难耐,低低笑过一声,

“莫急。”这才轻t1an上她的唇,从唇角一点点吻过去,软软蹭着,r0u上霓羽耳朵道。

这人,真是……

霓羽已经有些泛红的耳垂被她捏在手里,ai不释手一般摩挲。

很痒,还热,她腰身软下来,几乎要窝进这人怀里。

唇上两片温软贴着,磨蹭间已经有了点润se,nv子伸出舌尖t1an过身下人的唇珠,微张hanzhu。

霓羽启唇迎合着,蹂躏得发红的耳才终于被放过。

她也有了些气,指尖顺着那人颈侧线条下滑,似有若无地点在锁骨上。

g住衣襟。

nv子顿感颈上麻意顺着她的指尖一路麻了半边身子,不住喘了口气,用力碾了碾霓羽的唇,发泄似的。

妖nv眼微阖,另一只手搭上她腰间。

nv子再难撑着,跨坐在妖nv身上。

她此时便是直接坐于霓羽腹上。

“呵……这就不行了?”霓羽仰头承受着她的t1an舐,锁骨上那手复又g上nv子的脖颈。

nv子没答,而是hanzhu她的舌尖,一遍遍扫过,吻深了些。

霓羽抓握她的衣裳,心颤着迎合。

这人的手不安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下滑,隔着衣料盖在起伏上,随意捏了捏。

霓羽呼x1才乱一息,唇上就已被攻占,喘也不及便又被堵住,想偏头时下巴又被nv子按住。

只能任由她一遍遍折磨自己颤巍巍的唇珠。

“唔……”似乎是某处被按到了,霓羽抖了一抖,扯动手中衣料,结果是将身上这人拉得更近。

灵海青莲一震,金光微显,莲台颤动,花ba0稍稍盛开,吐露丝丝絮水。

nv子本闭眼吻她,这时却半睁开,五指张开又收拢,从她嘴里退出去,吐息扑洒在霓羽唇边。

她抬手弓起,指尖却不离开,五指下扫,从霓羽的山麓攀到峰峦,又从峰顶挪到山脚。

感受着身下人的颤动,nv子擦着衣料窸窸窣窣落下来,最后搭在自己腿上。

动作间她如鸟儿啄食般亲霓羽的唇角,待人寻来又离去,人走又纠缠。

霓羽被她撩拨得难耐,双手g住她脖颈下拉,痴痴缠缠又与她吻上。

nv子却仰头,放于她下巴上的手滑下,指尖轻点霓羽的锁骨,将这妖nv推开。

两人呼x1都有些急促,分开也如有丝线缠绕一般下身交叠,绵密相连。

“怎么了?”霓羽眼尾泛红,声音都较平时软。

nv子只是抿了抿唇,雾气遮掩的脸上,一双水眸软润地看她,搭在腿上的手顺着自己腰身抚上去,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衲衣。

接着她却没脱下,只让其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里头的白若隐若现,晃人,也晃妖。

霓羽闭了闭眼,呼x1都重了几番。

灵海妖力更是动荡翻涌,打浪掀起,浇在那青莲之上。

花已开小半,莲台处盛不住所存水絮,往外淌了大半,与灵海交融。

nv子抬手握住霓羽搭在自己颈侧的腕,带着她的手,没入自己的衣襟,腰身又软下来,唇挨上霓羽的下巴。

“施主。”她t1an吻霓羽细白的颈,轻轻唤了一声。

nv子……言堇被雾气朦胧的脸渐清晰,显露出来。

“……嗯?”霓羽被她拽着感受手里的绵软,眼底都泛起迷蒙,没认真分辨她叫了自己什么,竟是错过了清醒的机会。

言堇并没有霓羽那般汹涌而显眼,看起来像白面馒头,0起来也像白面馒头,刚起笼还温热,若是真馋的上手去拿,便会被烫的手指蜷缩。

霓羽便是那个馋的,热意顺着她指尖蔓延,连吐出的气儿也是滚烫的了。

手上没停,还被牵着往下,至腰,而后被对方指尖挤进来纠缠扣紧。

言堇头一歪靠在她肩上,把她们交握的手拉起来,吻过霓羽的指节。

霓羽身子发软,水蓝纱衣早已被推r0u开,松散挂在臂弯,言堇的手正摩挲着她的腰向上。

虎口卡着雪峰底,指尖在此处踌躇描摹却半天不更进一步,而交缠的手已经被咬住含弄,两厢b对,霓羽身t不免有了反应,她微曲腿将言堇往上抬了抬,轻蹭这人的腿内侧。

腿心突然被顶撞了下,言堇不住软倒在她怀里,口里叼着的指尖滑出来,缓了口气,未曾真正做过这档子事,她多少有些受不住。

霓羽也没多好过,心里渴望更甚,但她对自己的渴求向来难说出口,唯有用这些法子暗示。

“莫急。”言堇总算放开霓羽的手,又道了一遍。

她吻着雪峰北麓,指尖依旧r0un1e着雪峰南麓。

“……我没。”霓羽被她这么一说,羞恼涌上心头,推了推她的肩。

“嗯,施主没有,是我逾越了。”言堇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等她回答就已hanzhu顶尖儿。

霓羽猝不及防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抱住x前脑袋。

言堇被她一按,含得更深,不自觉咬了口,舌根挨着顶尖儿,感到那尖儿渐y,被噎得有些难受,于是吞咽几下。

“别……别咬。”霓羽被她x1得su麻,整个人都变得软润,再没力气抬手,只能虚虚搭在她肩上。

言堇终于能抬头x1口气,呼x1间带热风拂过波光粼粼的山尖儿,映在眼里还在发颤。

她抬腰,g住霓羽又吻,另外那只手压住山头,掌根极慢地r0u。

霓羽没气力反抗她,只能ch0u出一条腿夹住她腿根,紧贴着缓解悸动。

她的动作蹭过了言堇的要紧处,带的沙弥尼手上一时没了轻重,用力重了些。

两人同时慢下来,皆是难耐地动了动,下身反而贴得更紧实,磨蹭间泛n出几分快感。

“你……”快些,但霓羽说不出口,只能去寻她的舌尖,寄希望于这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言堇大抵是从她温sh的腿间懂了,手从她腰上滑至t底,扶握住将霓羽腿心按在自己膝上。

她一手扶住霓羽腰身,一手捧起tr0u,手动兼之腿动,打着旋磨弄那片温软。

层层叠叠的快慰顺着那一块小点扩散至全身,霓羽g住言堇脖颈,将欢愉在她们唇齿间交换,tr0u不住收缩,被或轻或重的力道磨得轻颤。

“施主……”言堇含糊说着,手上动作却渐重,“若难受同我说。”

“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她温柔地用唇舌安抚霓羽。

霓羽神思有些涣散,却仍是抓住了她的话,低低应了声,“……嗯。”

她虽是应声,其实早不知这人在说些什么。

忽的一下,腿心一阵su麻,霓羽双腿绷紧,手也缠着收紧。

“等……”她抖着哭腔想离言堇远些,却被按了回去,整片麻到心口。

花ba0终是大盛,莲台泛出金光,却被一个浪头推得四处摇抖。

言堇眼睫一压,吻住她将那激荡咽下,维持着这动作不再动了。

她们一直吻到余韵歇散,才堪堪放开,身子还互相交叠,衣裳也缠绕一团,纠缠如姻缘线一般。

霓羽灵海处风浪渐息,莲花也慢慢合隆,又复当初花ba0状,唯有那些溢出来的金絮被吞得g净,融入周身经络。

水榭垂纱飘逸间,两人身影合融,池边残荷漾漾,微风徐来,带动涟漪。

霓羽识海又有佛音传唱,这次她再难坚持,昏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

“施主……施主?”有道闷声响起耳边。

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

霓羽忽然一震,自绮梦中醒来,呼x1还急着,眼前晃过那飞扬纱帘,还有残荷倒影。

“您还在休息吗?”门外的声音还在锲而不舍。

这一声却徒然打断了霓羽的回忆。

她茫然往外望了望。

方才……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何事?

霓羽蹙眉思索,可那梦境却朦胧至极,只有几道模糊人影交缠,做了何事却完全没有印象。

只记得……似乎有道淡香。

连这也是模糊不清的,她还yu再想,门外又是叩门。

霓羽恼意上来了,翻身下榻。

才一触地,却僵住。

身下丝丝凉意分明,这是……

她脸se也黑了,大抵是明白。

自己做的怕是个不着调的……情梦。

掐过净身诀将身上残留痕迹清除g净,她才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那沙弥尼,只是不知为何,她们对上眼的一瞬。

这人所做第一件事,竟是把眼偏开。

言堇再醒来时,呼x1还略纷乱。

她扶额皱了皱眉,秀气脸上微有红意,身上也泛着汗。

茫然四顾大殿,却直对上佛像垂下的慈悲之眼。

言堇神思一震,清醒过来。

她好似做了个梦……

梦,梦里……

言堇眉头愈深,她越想,记忆便越发零碎,难连一处。

只依稀闪过些雾霭朦胧的残荷之景。

似乎……还有个人?

谁呢,言堇渐渐g勒出其身形,待到面庞时,却徒然额角一疼。

那道身影便是又消散了。

言堇生出些闷抑,她总觉着这人是谁分外重要。

半晌,她额角又复ch0u痛,仍是想不起来,便没纠结梦里何物,放弃再想。

只是奇怪……

她怎的会在大殿突然睡着了。

正疑惑,腕上稍烫一瞬,她低眸看去,那青火退去,缩回一团,隐隐见有金光。

“你莫不是也要修成金身?”她不由想到这个,轻笑。

“唉……看来是我最近不够勤勉,居然在殿前也能走神昏睡,罪过罪过,日后得注意些。”

言堇摇摇头,收了手,跪在蒲团上自述罪行,拜了又拜,才起身离开。

午膳施主没来,她抿唇,没由来一阵心慌,于是去喊人。

喊了半天都没动静,言堇也是习惯了,又敲敲门。

果不其然,施主火气极大从屋里冲出来,拉开了门,眉梢满是不耐。

言堇对上她眼,见其眼尾似乎……落着不甚明显一抹红。

那阵心慌没由来地更是强烈,她呼x1压轻。

不自觉的,就把眼偏开。

脑中闪过却是……

施主身上,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是夜。

明清宁手执拂尘,循着那gu浓重的妖气深入林子。

她去地牢禁闭一夜后出来,玄虚子便交给她一件新的任务。

找寻另一大妖——升卿的踪迹。

这升卿乃半身化龙的蛟,只差一丝机缘便可飞升化龙,位列仙班。

不过就是这一丝机缘,难倒了多少妖怪。

天道公平,妖在生长期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天地灵气极为亲近,却难以突破桎梏,飞升仙界。

升卿也是如此,她潜心修炼多年,但迟迟寻不到那丝机缘,只能屈居深林。

为何寻她,玄虚子自然有计较。

霓羽纠集其他妖物猎杀玉虚道士,靠的正是升卿支持。

两人应是熟识,不知霓羽做了什么,竟让升卿愿意给出自己jg血,供她手下妖修炼,养出了许多新生大妖。

这半蛟之血对万妖都大有裨益,可提升几十年甚至百年修为。

对人亦有极好的功效。

这些消息是玄虚子近日好不容易活捉回一妖,靠着霓羽受伤不见踪影的消息,破了那只犬妖的防线,又酷刑折磨许久才套出来的话。

如今是派上了大用场。

提供jg血这么多年,就算是神仙,都怕是元气大伤,更何况升卿不过一条还未化龙的蛟。

此番她派明清宁找寻,若是找到了,她正好去将其收服,好凝出jg血修复自己伤势,且没了升卿助力,想来霓羽也蹦跶不了多久。

明清宁谨遵师父命令,得了那犬妖指引,往穿云城去。

溟洲分南北两界,由东西两座大山相隔,只中间留出狭长小道,连通南北,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在这小道上修了一座城池。

这座城池便是穿云城。

据说升卿,正是躲藏在东边极长山脉内。

黑夜里的树影张牙舞爪,深浅交错,静得只有她踩在残叶上的细碎声响。

这孽障虽是b寻常半蛟气弱,但修为定然不低。

她眉头紧锁,放轻了自己的呼x1。

只是据那犬妖所说,这妖孽每月都要给许多妖物提供jg血,这么些年已经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一直以蛇身出面,且只在夜晚出没,白日里相安无事。

可按这气息来看,至少有近千年修为,不可小觑。

不过她收服过的百年大妖不计其数,这次也只是寻妖,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

墨蓝的衣摆扫过枯叶,扬起其中一片,那破碎的一小片在风里打了个卷,又轻飘飘的落下,沾在了一小节锃亮的黑se蛇尾上。

那蛇尾颤动了一瞬,抖落了那点枯叶,而后缓缓滑动,消失在婆娑树影里。

压迫感愈发凝重,明清宁停下脚步。

一阵破风声徒然而至!

她早有防备,往旁闪身,一只竹箭擦身而过,狠狠扎入她身后黑木中。

明清宁定眼看去,那竹箭没入木中大半,只余尾羽在外,还铮铮震颤。

可见力道之大,若这一箭打在她身上,怕已是殒命!

忽的异象乍生,林子风声渐起,如鬼哭狼嚎一般,呜呜作响,黑风卷叶,树木枝丫乱颤。

明清宁警惕四顾,掐过护身诀,召出一尊无光金钟罩防护自身。

拂尘早已出手,蓄势待发。

“阁下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不如现身一战。”她斟酌说道,步子却往原路退了两步。

没人回答她。

嗡嗡——那只竹箭轻响,咯吱咯吱动着,缓缓从黑木上退出来。

糟了!明清宁暗道不妙,拂尘一卷,挡在身前。

果然,那只竹箭不过一息已是从黑木中挣扎出来,朝她刺去。

拂尘只这一挡根本拦不住竹箭,明清宁踩着步法飞速后退。

手中动作不停,挥动拂尘,把那竹箭卷入白须中,借后撤卸力。

退了十几步,她忽觉不对,一回头。

身后走过之路竟是变成了一处山崖!

明清宁大惊,不能再退,于是强行运功,生生转了个向,拂尘一甩,挣脱了那竹箭。

扑通一声,她单膝跪在崖边,手掩x口,x腔郁结,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血花溅了几滴在她墨蓝衣裳上,好在天黑衣se也重,看不大出来脏w。

“让我现身,你还不够格呢,小娃娃。”一道轻佻nv声在林雾中响起,四面八方荡来,根本听不出其人是在何方向。

明清宁被这声波一震,内伤更重,又溢出溢口血。

她恐这妖孽此时出手,不敢运功调息,强撑着站起,袖口抖出一小颗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下。

灵气爆发,她x腔一轻,顿时耳清目明,身后山崖也消失不见。

原来是幻像,明清宁一紧眉,飞步向后,yu要逃离。

这一照面她便知自己不是对手,及时逃跑才是正道。

“嗯?想跑?”那nv声似乎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调儿扬起,玩味出声。

“这可由不得你。”

啪——这人话音刚落,明清宁身旁的一株黑木似活了一般,猛然伸出一条枝丫,ch0u在她身上。

明清宁惊险躲过,还没松气,许许多多黑木也动起来,枝丫往她甩去。

这妖孽!明清宁咬牙,明白自己是凶多吉少,袖口一翻,心中做了决定。

她还有一保命之物,是师父出发前交给她的玉坠子。

才握住那玉坠子,还未催动。

腰间忽然缠上来什么粗壮之物,猛的一紧,明清宁还未反应,便被整个拖进林子深处。

眼前景象飞速倒退,她忙稳定神思,往玉坠子里灌入法力。

才使出力,她手突然一松,明清宁瞪大了眼。

那玉坠子已经被另一人握在手里。

她惊骇看去,捏着玉坠子那手甚白,像是许久为见光的苍白之se,只瞧着分外y冷。

顺着手往上,是一个消瘦的nv人。

一头白发柔顺披散,玄se纹金锦衣松散披在身上,与其说fangdang不羁,倒不如说是山林野兽学人穿衣裳,穿得不l不类。

明清宁没空欣赏她的衣裳,只是盯着她的瞳孔,呼x1也在发颤。

一双赤如淌血的竖瞳。

是……升卿。

“这玉坠子,你从哪得来的。”那双竖瞳的主人瞳孔一收一松,手抛起又接过那坠子,问她的调子还是懒散。

这蛇妖看着毫不在意,明清宁腰身却被缠得愈发紧,她低头看。

腰间,卷着硕大一条黑鳞蛇尾,有她人那般粗。

蛇尾末端缓缓顺着她身子滑上,最后抵住她下巴,将人脸挑起来。

明清宁呼x1一窒,心跳如鼓,冷汗都快要渗出来,只能紧张望着眼前蛇妖。

余光里,四周景象早已变了,她如今在一处洞府中,见不到林木,唯有光滑石壁。

还有这条用点力就能捏si她的半蛟。

“谁给的?”升卿见人不答,耐着x子又问了一遍。

这坠子是她送给一位已故友人的礼物,这会儿在这个小道士身上,不免奇怪。

于是升卿捉回人来,打算盘问盘问。

明清宁感她蛇尾在自己下巴处胡乱扫动,心尖绷得极紧。

她一咬舌尖,镇静下来,这妖孽看着还不想杀她,自己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师父给我的护身法宝。”明清宁目光一瞬不瞬锁在升卿身上,唯恐哪句话惹了她不高兴。

“你师父?是谁?”升卿捏捏坠子,又问。

腰间禁锢松了一些,明清宁却更不敢说了。

她不信升卿不知道玄虚子是谁。

万一……明清宁还没细想,眼前蛇nv却已滑动蛇身行至她眼前。

一双血se竖瞳与她目视。

这一眼看来,明清宁莫名神思一晃,竟是毫无防备启唇,道出了她师父的名号,“玄虚子。”

她话音方落,升卿竖瞳骤缩,蛇尾倏然绕上她脖颈。

明清宁喉间一紧,顿时呼x1困难。

她挣扎不动,两眼半翻,将将要断气之际。

蛇尾一松,退离她脖颈。

明清宁方大口呼x1,嗬嗬几声,剧烈咳嗽起来。

她偏着头,身子还在被那蛇妖被掌控,剩得点空隙能发抖,脑子阵阵发昏。

“玄虚子从哪儿得来的。”升卿又把她头摆正,冷声问道。

她的故友可不是玄虚子那种y险狡诈的伪君子,怎的会落到这个毒妇身上。

明清宁被她真言术控住,眸光迷离,眉梢却满是痛苦之意。

因着喉咙被掐太狠,声音还有些沙哑。

失神道,“我不知。”

玄虚子看似最看重她,实则除却会传授她一些寻常弟子学不到的本领外,从未同她身说过什么交心的话。

她只知……师父房里有幅nv人的画像,少时无意翻到,匆匆一眼瞥见,就被关了禁闭三个月。

这点升卿自然是问不到她。

蛇nv皱了皱眉,捏紧了那玉坠子,不免有些烦躁。

看来这小道士知道的也不多,问不出什么来。

且这小妮子能找到这儿,玉虚那边怕是已经查出了点东西。

霓羽出了问题?

升卿蛇瞳竖起,担忧起来。

距她们上次见面已是过了两月有余,往常每三月她们便会相见一次,一是来拿供她们手底下妖修炼的丹药,二是根据外界变动商量对付玉虚的计策。

如今算来也快三月了。

若霓羽过了期限还不来,那她就必须要出洞去寻。

升卿眼瞳一转,想到个法子。

“小道士。”她笑yy靠过去,指节屈起,一挑明清宁下巴,语调柔媚起来。

明清宁怕极这妖nv,躲又躲不开,只能屏过气,昂首,也不想回她。

“别躲呀,我同你商量件事如何?”

她笑得g人,这会穿得松散的锦衣也凸显出优势来。

只一动,肩便半露,x前一袭月光隐隐,挨上来时,好似还有点似有若无的花香。

明清宁眼神一丝波动也无,妖化形向来随心所yu,只要是想,幻化出完美无缺的样子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每回下山除妖,总能遇到那么几个,试图用美se骗住她的妖怪。

杀得多了自然麻木。

但对升卿她是不敢麻木的。

这妖她打不过,要是哪里做得不对,怕就要被了解在这里。

只能沉住气启声,“何事。”

她不卑不亢正se待人时,眉眼气质无一不冷,升卿盯着她眼角下那颗红痣。

却徒然伸手去碰了一碰。

明清宁一惊,呼x1都抖了,以为这妖nv要动手,冷静脸se再难维持。

升卿将她掐住,动作毫无柔意,笑也冷了,“能找到我这儿,玉虚是抓了我的手下盘问吧。”

“礼尚往来,小道士,你替它去当这探子,给我提供些玉虚的情况如何?”

她指甲受妖力催生,长出一截,轻轻一划便划破了明清宁的脸颊。

正好破在那红痣之处。

渗出道血丝。

明清宁脸一痛,牙咬紧了,知晓她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于是破罐破摔,冷眼道,“你做梦。”

“那我的确是常做梦。”升卿没看出她骂人似的,还轻笑着接下了。

“不过……我早说了,这可由不得你。”蛇nv笑容愈发肆意。

趁明清宁尚未反应之际,垂脸,在她红痣伤处落下一吻。

还用蛇信t1an过一口。

明清宁震骇看她,还没出声,眼前便一花,神识剧痛。

“妖孽……”她蹙眉低骂,r0u了r0u额角,才觉不对。

眨眼四顾,她此时哪还在什么石壁洞府,分明是摔在这黑木林间。

她还疑惑着,那道轻佻nv声却又从林中传来。

“小道士,记得我们的约定哦~”这会听着高兴极了。

明清宁眼一冷,飞快翻身而起,拂尘还在身上,她捞过挂在臂弯,四处寻去。

没有,什么也没有,那只蛇妖丝毫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自己也根本没答应她,这蛇妖是失了智?居然放她走,就不怕她回去告诉师父吗?

虽是不明白这妖孽脑子里想的什么,但明清宁还是不敢久留,抓紧离开。

升卿功力丝毫不是犬妖形容的那样,元气大伤,连百年修为的妖怪也b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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