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铃今日下朝路过游华街时,正好瞧见上次夫郎说的陶食酥,她立马叫轿夫停轿,起身去店内,店内小二热情迎上来,被她随意打发后,便开始细细挑选,许久便选中一个皮薄馅嫩,颜色通体透粉的桃花酥,想着昨夜‘许澹’被肏的意乱情迷时的呢喃着说想要吃桃酥,那个馋样让人忍俊不禁。
相铃心情极好地付了银钱,视若珍宝地将桃花酥拿在手里,满脑子都是夫郎见到这桃酥的欢喜场面。
按照惯例许澹很早便去给相父请安,相父话里话外都是提醒他这几日频繁房事对双方身体不好,就算行房让他二人声音小点莫要太过孟浪。相父说的极尽婉转,还时不时睨着他的脸色,许澹一开始听得莫名其妙,反应过来后面色铁青,笑容僵硬。
相父见他神色不好便打住话头,两人又匆匆说了几句家常,便让许澹回去,许澹心中极为不快,出了相父房门后,便脚步不停的前往南厢院。
南厢别院,月柳一袭柳白衣袍端坐在铜镜前,他慢条斯理将手中纸条扔进炭炉中,拿起刚刚放置桌边的青螺子,对照铜镜细细描摹起眉来。
他记得将军极爱亲他的眉,还夸赞过他的眉生的风流妩媚。
突然,门外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月柳轻笑挑眉,心中暗道,‘竟这么沉不住气。’
没一会,别院房门被人从门外推开,月柳端坐镜前,看着镜中出现的许澹柔柔一笑,起身对着面色铁青的男人行了一礼,哑声开口,“奴家见过许夫郎。”
许澹打量着有人气的厢房,以及书桌上堆满的凌乱宣纸。
许澹不答话,也不叫月柳起身,只自顾自的来到书桌旁,见宣纸上写满‘子蝉’二字后,悄悄吐出口浊气,开口讥讽,“子蝉是你的情人?瞧这名字便知道这情人读过几年书吧,呵,你这身份卑微的下流妓子倒是很会讨酸儒书生的喜爱啊。”
月柳一连几日承欢,身体酸软,他本就没诚心给许澹行礼,这厢见许澹为难他,便自顾自的站起来柔柔一笑,像是解答般故作单纯道,“夫郎不知道吗?子蝉,是将军的字啊。难道将军没有告诉过夫郎吗?”
许澹讥讽的嘴角顿时僵在脸上,他竟不知道子蝉是相铃的字,霎时本就焦躁的心情因为月柳这几句话又卷土重来,甚至变得极为压抑。
月柳清了清嗓音,继续柔柔开口,“咳咳,夫郎请赎月柳今日招待不周罪,实在是近些时日子蝉将奴折腾的疲软,精神头总是没那么好些,还望许夫郎莫要怪罪。”
月柳故意将‘子蝉’、‘折腾’等令人无限遐想的字眼咬的极重,生怕许澹听不懂他的画外音。
说罢月柳便坐在梳妆台前,继续描摹含情眉。
许澹被激的脸部抽搐,他抑制着怒气,开口便是呵斥,“怪罪?笑话!你配本夫郎怪罪!一个小小的妓子尽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本夫郎不屑与尔等为伍!”
月柳心情极好地临摹着眉,他不在意许澹是何种语气神态,他只知道许澹真情以动,却还朝三暮四,给自己有了可乘之机,他不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个不相关的话,“夫郎你知道吗,子蝉爱极了奴家的眉,子蝉曾意乱情迷地说奴家的眉眼含情有种风韵流转的情态,并且子蝉说要为奴家描眉贴花”
"够了贱人!你就不怕我将你赶出府让你生不如死吗!"
许澹气的脸都发紫,他猛地上前一把遏制住月柳的脖颈,力道之大让月柳额角都爆出青筋,月柳笑的猖狂,他双手下意识地推搡许澹双手,艰难出声,“许许澹,你就承认吧你不屑一顾的东西有多少人在觊觎你既然亲手扔掉的,也别想将军给你守身,咳咳,哪个女人不三夫四郎,你凭什么仗着将军对你的爱就这么自私地以为将军会为你守身如玉”
最后几句月柳双眼翻白气音飘出,许澹力气越来越大他满心恨意,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红眼,满脑子都杀了这个贱人,这个胆敢挑衅戳破他心底秘密的贱人!
月柳痛苦挣扎,雪白的脸被因为剧烈窒息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双手无力拍打许澹的手,锋利的指甲在许澹手背上划出道道印记。
“哐当!”
“少爷!万万不可啊!少爷!”
一声巨响,以及贴身小厮的惊呼,彻底惊醒风魔的许澹,许澹如同惊弓之鸟立马弹开数米,他惊慌失措地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盯着猛烈颤抖地上手,视线上移他双眼瞪大,不知何时蓄满眼眶地泪水就这么突然落下,他呆呆地注视着被下人抚起来咳的撕心裂肺的月柳。
心中惶惶不安,他推开想要扶他起来的秋如,慌不择路地逃离这个对他来说的是非之地,这里好可怕,好像个摄人心魂地魔窟,他开始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要逃出这里!逃出这里!
对!要找相铃!找到相铃!
相铃回到东厢房,她精心挑出一个花色精美清雅的盘子,细心地将软糯桃花酥放置盘中,安置好后便静静等待许澹。
他等来的不是娇羞的许澹而是慌乱不已哭着扑进她怀中的许澹。相铃担心极了,她不知道许澹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慌乱,她轻轻拍打男人瘦弱的肩背,小声安慰。
男人在她怀中不断啜泣仿佛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相铃笨手笨脚,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许澹不伤心,双眼瞥到桌上的桃花酥,她急急开口,“夫郎,莫哭,吃点桃花酥,压压惊,在细细同我道来,谁要是感欺负你,姐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许澹听到桃花酥三个字眼,身形一僵,他抬起泪眼朦胧地脸,质问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吃桃花酥了!我根本不爱吃!是不是他!你说,是不是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说着就激动地拍打相铃的胸膛,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如同被其他孩子抢走心爱的玩具一样,伤心伤情。
相铃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只能紧紧圈住男人,低头吻住他,男人抽抽噎噎回吻着相铃。那盘被冷置的桃花酥被下人有眼色的端走。
南厢房内,月柳小心涂抹着化瘀的膏药,他痛地倒抽口冷气,手上动作也停住不敢再动半分,春袭见状,直接上前结果月柳手中的膏药和药匙,细细帮月柳涂抹。
月柳眼眶通红,被机械窒息的后遗症导致他眼眶充血,嘴巴乌紫,脖颈更是肿了一大圈。
他抬眸凝视着春袭,淡淡开口,“许澹的贴身小厮是你引来的吧。那几天晚上也是你对吧。”嗓音沙哑竟别有风味。
春袭不答,只说一句,“你没必要惹怒他。平白让他伤害了自己。”
月柳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不这样做,我怎么能把你逼出来。不过,你不也看了一场好戏?”春袭擦药的手微顿,复又继续动作,“这药是女君当初赏赐我的,化瘀血是非常好的,你好金贵着点,毕竟”
清秀小厮慢慢靠近月柳耳边,呵气如兰,“扳倒许澹,你才是主角。”
月柳黛眉轻挑,他将头颅整个枕在春袭的肩上,鼻尖嗅着独属于男人的甜香,“当然,毕竟你这头胆小的豺狼可不敢跟许澹硬碰硬。”
在月柳看不见的地方春袭清秀的小脸瞬间扭曲,复又快速恢复,他猛地推开月柳,月柳一个没防备,整个人重重砸在梳妆台前,“唔。”
月柳痛的闷哼,春袭慢条斯理将药膏拧紧,居高临下递给月柳,声音冷淡,“没有你,我照样能够得到女君,你,不过是许澹这头自大的蠢猪引进来的饿狗罢了。”
“你精细着擦,别被女君发现。好戏才刚开幕。”
相铃抱着男人,今夜她暂时不想与男人欢好,一连几日男子身娇体弱,根本就承受不住这高强度的欢爱,再加上昨日许澹突然性的崩溃令相铃心疼担忧。
于是她自作主张将在西厢房早已熟睡的男人抱回东厢房中,一路上相铃走的都很小心翼翼,冬日寒峭,相铃仔细的用真丝棉被将许澹包裹地严严实实,甚至担心寒风吹刮许澹细嫩的脸,相铃特意将自己穿来御寒的黑衣大氅取下,轻轻覆盖在男人睡得通红的头部,剩下的部分顺便将许澹上半身裹得严实。
做好这些,相铃这才放心地打横抱起男人,小心走向两人的婚巢。
一路上下人皆不敢看,相铃所到之处下人具是避让行李。相铃行至东厢别院口,正巧碰上在院门口清扫的春袭,春袭起先没注意,等到注意身后来人时,他立马弓腰行李,怯懦懦轻声问询:“女君可否要奴准备饭菜浓汤熏衣点蜡,好让女君与夫郎安生,洗去寒峭。”
相铃步伐不停,声音清冷,“不必,今夜不需伺候。”
春袭垂眸,平静无波低声应承:“奴且遵命。”
许久,才缓缓起身,继续洒扫,心中所思所想旁人窥不见一分一毫。
相铃将男人轻柔放置床榻,随后转身将门扉关上。她下意识地要去点灯,随后步伐一顿,继而转身回里屋,将身上衣物褪去,只着里衣。她双手揉搓,不断哈气,最终手掌变暖,她才前往床榻将束缚在男人身上物件一个个小心拿开。
月柳睡梦间不是很安稳,他恍惚梦见年少时家庭巨变,以及弟弟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又梦见许澹尖利的愤怒和春袭暗地呲牙的阴毒。
仿佛置身刀山火海,前面步步陡峭,后方深渊巨口,脚下是一座通往光明的独桥,下面却是不断嘶吼贪婪的毒蛇,每一步他都走的心惊,却又执拗地不肯再退半分。
忽然脖颈剧痛,月柳瞪大双眼身形惧颤,原来毒蛇不知何时猛地窜上一条,尖锐地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月柳兀得心中爆发出浓烈地的愤恨和不甘,直接抬手抓住毒蛇光滑软嫩的身躯,粗暴地就要往外撕扯。
“夫郎!醒醒!是我啊,夫郎!”
朦胧间他听见将军的声,将军声音焦躁,月柳费力睁眼,睡眼朦胧间发现是将军,将军满脸焦急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一瞬间月柳孤苦的内心被填满,如同蜜糖一样,不知为何月柳眼眶通红,道道清泪顺着眼窝滑下,他却笑意盈盈地伸出白臂,撒娇卖痴,“子蝉今日还来吗?”
相铃满眼心疼,伸出上手轻轻擦拭男人流出来的泪水,随后解开被褥,环腰抱住男人,声音小声带上些许安抚,“不来了,昨日给你带的桃花酥被下人分食了,今日不做了,我们好好睡觉。”
相铃大手轻轻拍抚男人后背,顺滑的绸缎里衣质地轻薄,月柳很轻易就能感受到女人手掌的温度,暖暖地,像是秋日里的太阳,暖烘烘晒着平白令人心生暖意。
月柳鼻尖骤然一酸,他乖顺地躺在相铃怀中,两人的发丝散落在一起,月柳其实心中十分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扳倒许澹,将来东窗事发子蝉会不会嫌弃他的出身,他的胞弟如今没有自己的讯息会不会偏执地自杀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将月柳压垮,之前他能用情爱分散些注意力,今日他明明也跟今晚一样,让自己沉溺性爱中,暂时忘却这些,许是今夜子蝉太过温柔,亦或是今日的氛围是他梦寐以求的,美好的让月柳不敢轻易打破,他不知道与春袭这头阴险的豺狼合作会不会遭到反噬。
但很明显,如今的自己已经明面得罪许澹,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跳下去,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他要为自己和胞弟挣一个未来。说他自私也好,说他下贱也罢,友游戏一旦开始,入局者只能继续玩下去,与其他入局者斗个不死不休。
相铃怜爱地扶着男人的头,顺着发丝一路下滑至挺翘的臀部,在重复,她其实很享受这种跟爱人温存的氛围,这让相铃有种岁月静好,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似乎也不错的感觉。
她带着满腔柔情吻上月柳的发顶,将自己埋进男人颈间,嗅着男人的馥香,快慰的深吸一口在缓缓吐出。
月柳头颅调转,轻轻吻上女人坚毅的侧脸,女人顿住,男人乘胜追击,用光滑的脸蛋轻轻厮磨女人的下巴嘴角,如同鸳鸯一般交颈相卧,平淡又温馨地传达彼此的爱意。
突然,月柳生出一股不甘,他撑起身子,亲了亲女人的唇,声音低哑温柔,“子蝉,妾想看你,去把灯点起来吧。”
相铃在黑夜中定定看了他许久,喉结滚动,才低低答复,“好。”
女人起身,从暗柜中取出火折子,来到红烛旁,点燃。
火焰跃然蜡烛上,正当相铃再去点另一个时,月柳低叫住她,相铃转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昏暗床榻,她的夫郎隐匿在层层帷幔里,“子蝉,这点灯火足以让妾看清。”
说到底月柳还是怕。
相铃开口,“好。”
“子蝉为妾描眉吧,寻常人家有的妾也要。”
“好。”
高大的女人将男人抱到铜镜前,就着昏暗的烛光,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青黛螺,她轻轻将男人的脸扭转到自己面前,借着烛光,相铃被男人精致的面容迷住,情不自禁地在男人的含情眉淡淡烙上一吻。月柳心中复杂,酸甜苦辣以及这些年的委屈通通涌上心头,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复又死死咬住下唇,将残忍的真想吐入腹中。
“夫郎,今夜的你比以往都令子蝉心动。”
“子蝉好开心,为我们的未来,也为当初夫郎接受子蝉而欣喜。”
相铃边描边吐露心声,也许是今晚的氛围令人放松,也许是这些年压抑的情感随着今夜的描眉而迸发。月柳微抿的唇在颤抖,眼眶里是包着一层一层的泪花,他极力让逐渐模糊视线的泪水不掉出来。
这种偷来的幸福,令他羞愧也令他受用。
“夫郎”相铃声音沙哑,她停止描眉动作,瞧着男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故作嬉笑,“夫郎的眉形清秀含情,这让子蝉毫无用武之地。”
月柳依旧不答,他双手捧起相铃的脸,抬头闭眼,将自己送了上去,相铃也立马抱住男人,手上的青黛落在地上,如同一颗石子般,搅动人心。
许澹静静坐在表姐身旁,神思不属,就连表姐砚台没墨了也不曾注意到。
许澹表姐名为许言,与许澹本就是出了五服的,当初家道中落,许家虽也接济几分,但人总是要往高处爬的,哪怕许言在优秀,背后没有明确的利益,许家是不会同意许澹嫁给许言的。
正因如此,许言不想辜负许家对他的资助,所以从小便对许言不假辞色,但许言现如今确实没有成亲的想法,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明年开春考中魁首,重振家业。
是也今夜许言瞥见许澹心不在焉,便好心劝他,“有心事?”
许澹猛然回神,发现砚台没墨了赶忙上手补救,“表表姐,我帮你磨墨。”
“许澹!”
许言语气加重,十分严肃,她转身面对许澹,“既以嫁做他人为新夫,应当三从四德,莫要犯了七出之罪,也莫要在执着与我,我从小就当你是弟弟,这些年对你只有兄弟之情,实在不想令叔母失望寒心。”
“往后便不要再来,你我早以便断了姻缘,且回家与相将军安生过日子吧。相将军此人神勇,对你一片痴心,万不可辜负。”
“也不必在来资助,我如今已有功名再身,衣食住行尚能温饱,也能养活家中老小,回去后使些银两将这两个轿夫打发掉,让他们莫生口舌。”
“回去吧,相将军在等你。”
许澹神情恍惚坐在撵轿中,耳边一遍遍回想着表姐对他的劝诫,轿撵摇晃亦将他的心神晃乱。
许澹将轿夫打发掉,便顺着路沿慢慢踱步到东厢院,他瞧见厢院灯火通明,厢房亮着微弱烛火,一整天紧绷的心头霎时放松,嘴角溢出不自知的微笑,抬脚便往厢房走。
“站住!今日女君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女君与夫郎。你竟”
随后那小厮一声惊呼,“夫夫郎!?您您不是跟女君早就寝与厢房内,怎怎地”
许澹眼神麻木空洞,如同活死人般,一举一动机械的不行,他双眼缓慢眨动,看清楚面前拦住他的人,原来是东厢房小厮——春袭。
春袭被许澹眼神吓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形发抖,许澹眼神费力转动,定定瞧着燃着微弱烛火厢房——那是他与相铃的婚房,他们成婚不到四个月,为什么那个妓子会来到东厢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最后变成这样。
许澹硌硌作响,牙关打颤,浑身上下竟无一丝力气,腿在发颤发软,心跳加速,他愣来到厢房门口,透过门扉纸业,他能清晰的看到房中互相拥吻的两人。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相铃的手箍住男人的腰,另一只手在慢慢褪去男人衣服。
许澹双眼瞪大,因为许久未眨眼导致干涩痛苦,他浑身木僵,里面发生的一切如同小时候看的皮影戏,在他面前演的活灵活现,当初自己的心情是开心稀奇的,那这次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是痛苦!酸涩!嫉妒!愤恨!心虚!
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抓狂,他内心绝望大叫,在嘶哑哭喊,在咒骂。
停下!快停下!
那不是我!
相铃,那不是我!
“吱呀!”
大门被推开,屋内热情激吻的两人都没有听到,他们互相缠绵互相抚慰,他们青丝缠绕,如同真正的爱侣一般。
许澹脚步半分不敢动弹,他用力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可实际出现的声音小的可怜,如同被遏制住脖颈的天鹅窒息感令他发不出爆裂的声音。
身后赶来的春袭担心的一路叫唤,“夫郎!夫郎,您不能进去!”
屋内两人被春袭的喊声惊到,他们停止拥吻,双双抬头去声源处看,皆是瞪大双眼满脸惊惧,春袭气喘吁吁的赶到后,急切的要想开口,目光却无意瞥见房中情形,猛然大声惊叫,“怎怎么会有两个许夫郎!?”
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猛然跪倒在地,害怕的不敢在看。
许澹哀哀看着相铃,口唇颤抖,说不出半分。
天空炸出一道惊雷,闪出所有人各异的神色。
相铃头脑一片空白,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两个许澹。甚至门外的许澹在出现的那一刻她立马就认出了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就是许澹!
相铃不可置信,她能清楚感知到怀中的男人身子僵硬,不一会又软了下来,月柳神色极快变化,他双眸下意识地瞥了眼跪在许澹右后方的春袭,随后飞速收回视线,他挑着眉,心中明白今夜便是乾坤大定之日。
错过此刻便是错过一辈子!
因此,这一战,许澹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他慢慢滑跪在地,声音呜咽,浑身颤抖,带着恐惧的泣音响彻屋内,“呜呜呜,许夫郎,别打死我,是我不好,不应该来到东厢房,我应该在西厢房等夫郎您找人将将军引进来的,呜呜呜夫郎别杀我”
“贱人!你在胡吣什么!谁说要杀你!给我说清楚!”
许澹被刺激的理智瞬间全无,他容不得月柳这个卑劣地妓子光明正大的抹黑冤枉自己,他猛地扑过来就要殴打月柳,却被相铃一把钳制住在空中猛烈飞舞的胳膊。
相铃双眸瞪大如牛,血丝如同蛛网一般极其迅速布满她的眼球。许澹愕然,他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相铃,如同一头被伤透心的雄狮在丛林中不断哀嚎。这让许澹难得心虚起来。
他下意识垂头就要避开相铃盛满愤懑震惊失望的眼神。可之前一直软弱的女人今夜却强势起来,许澹下巴被女人强硬掰过,他们四目相对,不复从前以往,此刻他们身份调转,就像这一夜被许澹亲手捅破的谎言,令人心慌。
相铃心中悲恸,无尽的愤怒如同地狱业火灼灼烧毁,她不知道要问什么,只死死紧盯着被他钳制住的男人,执拗喝问道,“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这般欺辱与我,为何这般糟践我的一片真心!为何!回答我!为何!”
女人嘶声大吼,吼完眼泪像是黄豆一样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啪嗒啪嗒。”
泪水击打地面,发出的声音足以媲美女人崩溃嘶吼。
许澹六神无主,他声线颤抖,极力克制心中不断涌出来的恐慌,“不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是他,对是这个贱人冤枉我”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吞没干渴皲裂的双唇间。许澹从相铃眼眸中瞧见自己苍白的脸和慌乱,他有种莫名地感觉,从这一刻起他将永失所爱。
相铃此刻被气的居然狂笑不止,她哀哀戚戚,癫狂地仰头大笑,笑的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月柳顾不得做戏,连滚带爬扑到相铃身边,焦急呼唤,“子蝉,子蝉,你莫要吓妾,子蝉,你别这样。”
相铃笑狗,心脏却空了大半,她随手推到扑过来的月柳,遏制住许澹下巴的手重新箍进,许澹下巴痛到麻木,他好害怕,心跳已经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喉咙发紧,心脏要从干涩的喉管蹦跳出。许澹眼泪怯怯掉落,泪水砸在相铃的手,此刻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已经挽回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紧牙关,不能在透露半分。
“是去见许言了吧。”
相铃声音平淡,说出的话却不亚于一道惊雷,噼里啪啦炸的许澹丢了三魂六魄。他双唇颤抖,说不出半分。
相铃继续攻击,“引我去西厢是因为地势偏远,也离西门小口近,方便你来往便利对吧。”
“不不是的”
许澹苍白无力的辩解已经毫无作用。
相铃平淡地说出他们成亲之后的种种变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从没想过一向珍爱情感的人,居然会这么践踏真情,你是不是觉得一切尽在你的把握之中。许澹,我都知道,包括你婚前意图失身逼迫许言娶你,我都知道。”
许澹双眼瞪大,他死死盯着相铃,口中愕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阻止许澹继续说下去,他想告诉相铃他的心好痛,被刀割一样,他想求相铃原谅他,他已经收心,他知错了。
“你猜为什么你闹出这么大事情坊间没有流言,是我亲自为你打点一切,是我将许言安置北街新巷,给她一处容身之地,将她家人接过来。”
“我曾许愿,希望最后你知道这件事会爱上我接纳我,可是看来,如今的你依旧蠢得可笑。我相铃居然会为一个百般玩弄我真心的人伤心担忧。”
相铃每说的一句话都宛如一把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捅进他的弱点,刀刀见血,刀刀封喉,他呼吸急促困难,脸色涨成猪肝色,精致的脸庞因为痛苦扭曲成一团。
别说了!我错了!相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相铃听不到许澹内心的尖叫嘶吼,厚实的双唇地躺进床榻。男人身体僵硬,相铃轻柔抚摸他的脊背,柔声开口,“睡吧,我们来日方长。”
相铃是被鸡巴的快感叫醒的。
她的鸡巴被裹进温热潮湿的地方,圆圆的小洞温柔侍弄,相铃睁开迷蒙的眼,下意识地低头,原因无他这种快感实在太强烈了。
果然,相铃身下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里面的人在给相铃口交,相铃舒爽地叹了口气,随后将身上的被褥掀开,她喜欢看男人给他口交的表情这会令她的性趣更加旺盛。
相铃垂眸,她拍了拍男人的头,示意男人起来,陈萍微微抬眸,圆润地双眸此刻浸透不明情欲,他轻轻撮了口女人龟头,然后吐出,些许淫液流出,陈萍立即伸出舌头舔干净,模样认真。
相铃被男人逗笑,她单手捏着男人瘦削的脸庞,低哑开口,“小馋猫一早就要吃荤腥啊,乖让姐姐起来小馋猫在来吃最爱的肉棍。”
陈萍心头荡漾,他恋恋不舍地说好,口中满是女人腥浓的鸡巴味,但是他却觉得异常好吃,甚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猩红的舌头上面黏连着几缕白浊。
相铃将他惑人的样子看见眼里,只觉得心头一热,虽然男人身形消瘦,脸颊上也没多少肉,但却极为放荡,动作也带有无意识的引诱。
这让她无端想起月柳。月柳是花街暗娼,他是被无数人肏干过得,可他的胞弟却有种青涩老实地妩媚感,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淫媚的神色,这让相铃有些欲罢不能。
她从床榻起身,将松垮的亵裤直接脱掉,露出直挺挺亮晶晶的大肉棒。肉棒上面冒着袅袅白雾,仔细看,龟头上面还有一些极细的银丝垂连在马眼和龟头处。
床榻上的男人浑身赤裸,柔柔坐着,他眉目含情,眼眸水润瞧着女人健壮的后背,内心止不住地贪婪,天神,我和胞兄的女人。
陈萍瘦削的脸因为贪念迸发出浓烈的奇异色彩。相铃开口将陈萍唤来,“过来,给妻主舔舔。”
然后轻轻一笑声音沙哑柔情,“妻主的小馋猫。”
陈萍屄穴一缩,里面竟然奇异的骚痒起来,他无意识地扭了扭屁股,低声应答,起身来到相铃面前蹲下,殊不知,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起,屄穴里面的骚水流出些许,洇湿了一小块被褥。欲望上头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唯有男人的屄穴在深处不住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