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殷茵上前。
待洛时节登基,她便是正儿八经的后宫之主,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跟萧姿在大街上扯皮的殷家姑娘,该有的端庄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样日子,才刚刚开始……
“不管去哪,给我信儿。”殷茵知道温枳的性子,“也叫我看看,没去过的山川大河,到底是什么模样,免得困在这宫里,闲得发霉。”
温枳抱了抱她,“瞧,我竟还有皇后做我的闺中密友,等着出了门,这牛我能吹一辈子。”
这话倒是把殷茵给逗乐了,旋即噗嗤笑出声来,“你这死丫头。”
“我走了。”温枳笑着摆摆手,“你们回去吧!”
她虽为帝王收的义女,赐封号为景,可到底没有入皇室宗牒,所以帝王家的事儿,与她没什么关系,只要无人计较,就不必为帝王送殡。
如此,正好!
宫外的空气真好……
当爹的
温枳坐在马车上,瞧着满大街的缟素,入目皆是一片雪白,想着当年先皇后去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的状况?
哦不,从始至终,隋宗风都不相信先皇后去了,所以先皇后根本没有丧仪可言。
这么说来,还真是个无情男人!
不相信,便什么都不做,可当初干什么去了?
回到宅子的时候,一进门,温枳便愣住了。
身后的府门关闭,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惊得温枳有些反应不过来,各处掌柜都来了,这会齐聚一堂,似乎就等着她回家。
春娘和丽娘率先走上来,一左一右的打量着温枳,“有没有伤着?瞧着好像瘦了。”
“你们怎么都在?”温枳又惊又喜,“我没事,我好着呢!”
哪有瘦了?
这些日子在宫里养着,倒是胖了些许。
“你被带进宫的时候,咱都提心吊胆的,悬着一颗心呢!”春娘瞧着温枳这般模样,止不住眼眶发红,“听得宫里的丧钟,想着今日大概能放出来,就赶紧来看看,这不……”
这不,大家都凑一起了。
每个人都与她毫无血缘关系,可每个人都在担心她,比至亲还亲。
他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叔伯。
“还好没事。”众人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囫囵个的出来,没事就好!”
他们对她的要求只有一点:没事就好!
“以前觉得爹不疼我,总是不在家,娘早逝,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大宅子,于是乎逢着会哄人的男人,就被人骗着跑了。”温枳低低的开口,笑得眼眶湿润,“经历过一些事才发现,原来我身边有那么多人关心我,疼爱我,而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