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续关了这么多天,忍受身体的摧残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被迫接受何契的“心理辅导”。
男人明显禁受不住了,更别提现在还在不断往外冒血的地方,耳朵早已从脑袋左侧转移到石砖地上的一处。沉清钰毫不在意抬脚碾过,人类的器官就这样被当成一个塑料丢弃在地上,可以被随意踩过。
何契只是笑,笑的瘆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在男人的肩膀上,微乎甚微的动作,声音在监狱里却格外清晰,仿佛时钟滴答滴答,宣告男人的死期将至。
“女儿今年多大了?”
“四四岁”
“哦还在上幼儿园啊,挺好的。”
“啊啊啊——!!”
如同日常问候般的对话间,沉清钰只将刀一横,对准男人的指甲一施力,四片指甲连根翻起。瞬间血肉模糊,鲜血流淌过手指的每一处,最后再因重力滴落到地上。明明平时指甲盖下是保护好的粉肉,如今掀开了一看,猩红之下哪分的清什么是血,什么是肉。
“诶呀,小钰钰,你看你,这么冒冒失失可不好,怎么能把人家的指甲掀开了?”
何契嘴上说着,丝毫没带歉意,像是好心拿过帕子准备帮忙擦拭,覆上那团烂肉之时,男人更是面部扭曲。
浸满盐水的帕子,还真是“好心”。
“我说我说求你们了求你们!!!”
沉清钰没有收回的动作,男人眼见那刀又像有挑高的趋势,再一次讨好般求饶,先前的气焰早已熄灭,余下的,只有求生的火星。
何契的手搭上她的手背,这才停下一切动作。许奕荣冷眼瞧着,心里却想着别的。难怪都传沉清钰是何契的疯狗,这两人简直像在唱双簧。一个人施压,另一个云淡风轻看似好说话,实际上笑眯眯地就能掌控生死。不合他心意他也笑,合他心意他也笑,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见到的是自己身上的血,还是何契故作安抚的手。
“钰钰——”
“老大。”
两道声音同时打破了尚在沉寂的众人,狱门处出现两个身影,为首的周瑶白,和另一个瞬间不见踪影的大高个。许奕荣视线一转,就见到某个脸生的男人正跟树懒一样粘上沉清钰。
“啊啊啊啊有血!!啊啊啊钰钰我刚刚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看是耳朵啊啊啊啊啊!”
许奕荣眉毛都要拧成川字了,这男的装什么装!
沉清钰没那么娇小,但一个高了十几厘米的成年男性卯足劲压着身板,任谁都有点遭不住,明眼人都能看见她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还是何契伸手拽着男人的马尾拉出来。
“江云,这么害怕的话,还下来干什么?”
死亡微笑。
江云瞬间蔫了不少,躲在沉清钰身后,不过她的小身板也挡不住多少,他大半张脸还露在外头呢,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