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世界赛是韩国队拿了冠军。
但是年末的全明星赛,中国是冠军。很多人抱着戏谑的态度把路知南投票上去,却没想到他能发挥得这么好,网上的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cga也在冬转从青训营招募了上单选手,路知南终于有了替补,压力也不像之前那么大。
何准和他女朋友结婚了,包括路知南在内的圈内人士都送上了祝福。
有时候苏怀觉得,人真的是很奇怪,你决意要忘记一个人,可是关于他的一切丝丝扣扣地缠住你,让你脱不了身。
苏怀用了好几分钟在那怅然失神,枕头被泪浸得透湿。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手仍旧在屏幕前犹豫着悬空了好几秒,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点击了接听。
苏怀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沉声在喊自己的名字:
“苏怀?”
“嗯。”
苏怀听到,那边很明显地安静了两秒,有风声,也有呼吸难以压制的错乱。
“最近你还好吗?”
苏怀说不出话来,听到路知南的声音,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被重新掀起,他心里翻涌上了一阵阵酸楚,眼前朦胧成一片,颤抖着尽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奇怪。
“挺好的你呢?”
他们心照不宣地不提从前,像真正的旧友一样,说着自己的近况。苏怀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和路知南还有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一天。
零点将至,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苏怀尽力地把手机贴近耳朵,才能听清他的声音。
“这个号码是谁的?”苏怀问。
“是我在a省老家用的号码。”
听路知南提到a省,苏怀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路知南像是也想到了什么,在那头沉默着。
电视里,主持人带着喜悦的倒数声透过房门传过来。
新年真的到了。
天空一瞬间映上烟火的色彩,鞭炮炸开的声音响得全世界都能听到。
“苏怀,新年快乐。”
门口的大人们已经在敲苏怀的房门,喊着:“给长辈们拜年,拿压岁钱了苏怀。”
苏怀对着手机,轻声地说:“嗯,新年快乐。”
下一秒,苏怀便落荒而逃地挂断了电话,
大人们在客厅里碰杯,互相祝着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
旧年的一切,似乎只适合留在过去。
决赛
电话被蓦然挂断,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响彻的新年烟花声,和听筒里安静的电子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