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的眼神很温良,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这是命。”
这世界上究竟谁能跑得过命运呢?
道子夫人未在府上过夜,她称自己不想见到病重的丈夫和儿子。她离去之后,我听见府中渐渐的传起闲话。
也许再过不久,她们就要和离了。
“有多少人受得了这种生活呀。”平时和我一起工作的阿青忍不住向我吐口水,“而且夫人出身也不差劲,官阶又高,日后如何都不会难过的。”
我也感慨,有些婚姻果然是走不到尽头的。
贺茂真家他隶属于术师集团,也就是前线士兵,经常在斩妖杀魔的第一线。他树敌颇多,但想着年轻,什么事都能抗一下。
然而,他一下子老了这么多,从壮年变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那些曾经他讨伐过的妖物家族正在蠢蠢欲动。
风中有古怪的气息,像是一锅腐坏的烂汤,沁入骨髓的邪恶。
但大家看上去并不担心这回事。
荣子安慰我,这座宅邸的外面早就设下了结界,寻常妖物是无法打破的。
虽然大家都很信任这个结节,但我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后的每个夜晚,我都坐在廊下守夜,夜半时分是大家最为松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便不再睡了,在藤萝花缠绕的长廊下等待这幽暗的时间从这一天里消失。
虽然……由我来守夜的话,除了呼救快一些,其余依然没什么差别。我不是阴阳师,也不通咒术,只参加过三年的剑道部。
剑……刀……我不由得想起伊势神宫梧桐树下的那把铁兵,苑子巫女对我说,想要的话就带走它吧。但是我为什么需要一把已经生锈的兵器呢?它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神兵利器。
时间就这样慢吞吞地过去了好久,府里人人都染上了病气,期间,泉子女使来贺茂府露了两面。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某一天晚上,无惨偷偷地问我,医师怎么说。
医师怎么说?我还能等到今年年底的福礼吗?
“医师没说什么,你也别太担心了。”在我看来,无惨如今的身体状况和我一开始见到时的状态没什么区别,估计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无惨依然不相信,他坚信自己认为的,所以愈发地哀怨,脾气也越来越坏,这让其他人也人心忡忡。他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还打伤了只是进来换被褥的侍从。
荣子问我,能不能劝劝他。
我并不觉得我的言语对无惨有这么大的用处。但他人对我有所求,我也只好去尝试一下。
于是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你懂什么!”,因为是贵族家的孩子,所以也不会说脏话,否则他可能会说:你他妈懂什么。
数学老师以前经常会爆脏话,但是多次被生物老师蝴蝶香奈惠目睹,于是去悲鸣屿班主任那里修闭口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