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着扬长而去的贵妃仪仗,温润的笑意变得淡了不少。
回到永寿宫不久,晚膳就已经备好。
用过晚膳,年淳雅照常会和福宜聊一聊天,偶尔有些重要的事情,她也会用自己未来的眼光去提醒福宜一些必要的事情,能避免福宜少走错路。
因为今日钮祜禄氏的动作没有瞒着,福宜自然也知道了:“额娘,听说熹嫔娘娘给四哥选了两个家世好的格格?”
年淳雅歪在榻上,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听见福宜问话,她头也不抬:“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福宜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好奇吗?”
他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额娘,这事儿能成吗?”
年淳雅闻言,丢下话本,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福宜大喊冤枉:“儿子能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是关心四哥罢了。”
年淳雅朝福宜丢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在本宫面前,你都不肯说实话了?”
孩子大了,尤其福宜还是个男孩,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年淳雅也没太在意,只是随意一句话罢了。
但福宜听在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上前两步,蹲在年淳雅面前,仰着头,神色认真道:“您是儿子的额娘,儿子与您说的都是实话,有些话不想同您说,只是不愿您跟着忧心。况且在这宫里,只有您是全心全意的为儿子着想,儿子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您。”
四爷是他阿玛不错,可他阿玛不止他一个儿子。
福惠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没错,可福惠同样也是皇子,是他兄弟,他现如今和福惠感情甚深,但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好。
年淳雅心神触动,她握了握福宜的手,感叹道:“你长大了。”
这种长大,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既欣慰,又心酸。
福宜顺势将脸贴在年淳雅手心,又变的嘻嘻哈哈起来:“您还没告诉我,四哥选格格这事儿,到底成不成呢。”
年淳雅模棱两可道:“你不想要成,自然是成不了的。”
且不说耿氏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就算耿氏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差些火候,她背地里也会让人帮趁着的,哪里会眼睁睁看着钮祜禄氏如愿以偿?
弘历和福宜比试,福宜因此受伤的事儿,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记得的,这账,钮祜禄氏得还。
只是事情总有意外发生。
不过一日,钮祜禄氏看中的高氏就在御花园里,大庭广众之下被弘昼抱在了怀里。
年淳雅甫一得到这消息,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打翻了去:“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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