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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靳修臣诚实道：“是。”

&esp;&esp;医生：“多久了。”

&esp;&esp;靳修臣：“很多年。”

&esp;&esp;他这些年不一直这么过来的吗，别人都说他脾气暴躁，跟个煞神一样，只有在周煜林面前，他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

&esp;&esp;医生望着天，叹了口气，似乎在琢磨什么：“生气的时候，砸东西吗。”

&esp;&esp;靳修臣：“砸。”

&esp;&esp;医生飞快地记录：“失眠吗。”

&esp;&esp;靳修臣有些不耐烦了：“嗯。”

&esp;&esp;医生：“有过自残行为吗。”

&esp;&esp;靳修臣冷冷地：“问这些，跟我的孩子有关系吗。”

&esp;&esp;医生不敢跟他对视，只看向他身后说：“有关系，你需要如实回答。”

&esp;&esp;靳修臣微微攥紧双手：“行。”

&esp;&esp;医生：“情绪起伏过大时，有过自残行为吗。”

&esp;&esp;靳修臣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跳楼算吗，咬自己算吗，撞墙算吗。”

&esp;&esp;医生轻吸一口气：“……算。这些行为是最近才出现的吗。”

&esp;&esp;靳修臣：“以前也有，现在比较严重，更难控制住自己。”

&esp;&esp;医生：“是现实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吗？”

&esp;&esp;靳修臣怔了下，突然缓缓弓起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像个痛苦的刺猬：“离婚了。”

&esp;&esp;看他这样，医生大概心里有数了：“本来你的病还能控制，但离婚这件事，对你打击太大。”

&esp;&esp;“你现在人已经……有些崩坏。”

&esp;&esp;她刚才进来时，看到男人那个样子，就觉得大事不妙。

&esp;&esp;这一看就是刚经历过重大打击，已经有了轻生的倾向。

&esp;&esp;估计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勉强撑着。

&esp;&esp;女医生把笔放下，拿着病历本看了又看，神情复杂：“算了，等会儿林敬来跟你说吧。”

&esp;&esp;跟这个人多相处一秒，她都觉得压抑，还是把活儿甩给林敬。

&esp;&esp;女医生出去没两分钟，林敬再次进来。

&esp;&esp;林敬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对靳修臣说：“你有躁郁症。而且很多年了。”

&esp;&esp;靳修臣：“那是什么。”

&esp;&esp;林敬抿唇：“是一种，比抑郁症还要麻烦的病。”

&esp;&esp;听到这种话，靳修臣仍然一副没有灵魂的样子，人是木然的，仿佛这个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

&esp;&esp;直到林敬说：“这个病，会让你很容易流产。而且怀孕会加重的躁郁症，导致你可能会出现，自残，自杀，等极端行为，所以就算你不打胎，也很难留下这个孩子。”

&esp;&esp;靳修臣缓缓回神，眸子慌乱地闪动，看向林敬：“不行！”

&esp;&esp;他拼命摇头：“不行！我不能流产，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要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