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
三兄妹及一众侄子侄女们一起摇头。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爹(爷爷)一直很勤奋,天没亮就起床,自己不起也要把他们哥哥(爹娘)叫醒,然后各种活儿分配下去。
在他们的记忆里,除了过年那几天外,家里的大人就没有一天是停着不干活儿的。
「哎呦,」来婶儿一拍大腿,乐道:「现在的周金一点儿看不出来当年的样儿了,当年他可会躲懒了,你爷爷奶奶在你小叔出生前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是使劲儿的宠哟,半大的小子,看着比六郎还壮呢,一下地就说腿疼,去插个秧都怕水蛭,一个大小伙子在田里哇哇的叫……」
来叔忍不住说她,「你少翻这些旧账吧,都多少年过去了,值得你说这么多年。」
「怎么不值得,提起周金,我第一想起的就是这事儿。」
当时来婶儿也刚嫁到七里村没两年,两家的地又离得近,人家七八岁的孩子都下地晒得黑溜溜的,插秧的时候那是溜溜的就往前去。
偏周金那会儿十三四岁了,一下田,被个田螺碰了一下都以为是水蛭咬的,在田里哇哇大叫。
来婶儿想记不住他都难。
满宝听得眼睛发亮,来婶儿见她眼睛亮闪闪的更来劲儿了,讲故事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满宝这样的听众了。
满宝问:「我爹那时候比我四哥还懒吗?」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好奇。
来婶儿就笑道:「哪里比得上哟,你四哥呀,摆在你爹面前,那都成了一等一的勤奋人了。」
「都说你四哥懒,要我说呀,他不算懒的了,至少家里种地下田他都去了,那会儿你爷爷奶奶下地,你爹就躺家里,养得那是白花花的,比那个快要出门的闺女都白。」
兄妹三个想像了一下,齐齐抖了一下,真是太难想像了,现在他们爹可是黑黑的一道褶子呀。
不过就算是褶子,那也比别的褶子长得俊。
别说三兄妹,就是大头几个都惊呆了,难以想像,他们爷爷还有这样的时候。
大头左右看了看,指了满宝问,「曾祖,比我小姑还白吗?」
来婶儿瞇着眼睛看了眼满宝,乐道:「差不多,差不多。」
满宝很好奇,「那我爹是怎么学好的?」
「哎呦,那可难了,最后都是你爷奶打出来的,」来婶儿道:「所以说呀,这孩子不打不成器,不听话了就该打一顿,不管多大都管使,你看你爹,成亲当了爹才挨打,再看你四哥,挨了一顿狠的就学好了吧。」
老人说话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和围在一旁的青年,少年,大孩子,小孩子们道:「所以我说呀,阿德早该把他那儿子抓起来揍一顿了,再往外一赶,饿他三两月,看他还懒不懒。」
满宝问,「阿德是谁?」
「就是癞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