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郎苦恼,「二嫂做的饭菜最不好吃,大嫂一走,家里就她最大了。」
他这么一说,何氏也忧心起来,想了想道:「不是还有大姐吗?大姐做的菜也不错,要不让大姐管着?」
隔壁小院里,大傢伙儿也在商量这件事,毕竟是涉及全家吃喝的大事。
周四郎埋怨满宝,「你也不早说,让大嫂再多教教你四嫂她们,大嫂这一去,厨房里谁管?」
「又不是买了铺子马上就能开,现在学了也来得及呀。」
「买了铺子不马上开,还留着费钱呀,你知不知道,这铺子多留一天你就多亏一天的钱?」周四郎立即道:「不行,明儿让二嫂三哥他们都一起去,铺子一买下,我们立即收拾,把该买的东西买了,过了初二就开张。」
周五郎连连点头,「县城每年的元宵都热闹得很呢,到时候卖吃食肯定能挣很多钱,所以这做生意是宜早不宜迟。」
「所以你看,你合该早些告诉我们的,等大嫂一走,家里就二嫂最大了,二嫂做的菜那能吃吗?」
连二头和二丫都摇头,「不能。」
满宝愤愤,「那能怪我吗?我也是今天进城才碰到石大爷的,他不卖铺子我能想得到买铺子吗?」
周四郎叹气,「有钱就是好啊,说买铺子就买铺子。」
周五郎和周六郎深以为然的点头。
周四郎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按说,你挣的钱也要上交六成,怎么你就能存下这么多钱呢?我们家里也有百亩地呀,同样养着鸡鹅,一年到头所有的出息都在爹手里,那也没有这么多呀。」
满宝道:「你是不是傻,你吃的不是粮食吗?我们小农庄里出来的东西就养三个长工,连白庄头都是在白家吃的饭,你数数我们家有多少人。」
「每年买肉去的钱,吃去的鸡蛋,给侄子侄女们买的布料,还有因为家里生病去的药钱,这些可都是爹娘出的钱,可我们农庄全没这些支出……咦?」满宝若有所思起来,「我们的农庄现在有了收入,按说长工的衣服什么的不该我们出吗?」
周四郎立即打断满宝的思考,高声问道:「你觉得那些吃食定什么价格合适?」
满宝就被转开了注意力,先把刚才的问题压在了心底,和大家探讨起开舖子的事。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气,虽然那三长工一年最多做两套衣裳,但两套也很多了,省下来的钱平分成三份,他们家么妹(小姑)也能得到一些不是?
该抠的时候还是应该抠一些才是。
不,不对,这不叫抠,这叫节约!
这边小院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睡不着觉,一墙之隔的周大郎夫妻也没睡,见妻子眼眶还是红红的,周大郎就忍不住道:「还哭呢?」
小钱氏抹了抹眼泪,道:「我就是没想到先收的是满宝的孝敬儿,你和爹娘说了吗?」
「说了,户籍都拿来了。」
小钱氏鬆了一口气,「明儿你绊住满宝,你和老二亲自去,记得把铺子记在满宝的名下。」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小钱氏彻底放下心来,靠在床上道:「虽然这是满宝的孝敬,但爹娘都还没有呢,记在满宝名下,以后她出嫁了给她做嫁妆。」
周大郎就看着她笑,「你想的可真够多的,特特的记在满宝名下,难道还怕爹把铺子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