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扶着腰与人进殿参观时,看到的就是满宝正与道士谈论经文,说得是津津有味。
周四郎见她久不回来就找了过来,他对太上老君的塑像也很亲切,对道士也很亲切,因此这个大殿虽然看着比他们那山上的道观气派多了。
但他还是熟门熟路的先给老君跪下磕了头才起身说满宝,「你说过来磕头,原来是在这边说閒话的。」
他对道士歉意的道:「道长,我家么妹打扰您了。」
「无量天尊,居士客气了,小居士并没有打扰我等,与小居士交谈反而还获益良多。」
李二郎昨晚便知道满宝读过《道德经》了,毕竟,他考校白善时,他却是通过她的提示才想起来的。
他笑着上前,问她,「你很喜欢老庄?」
「是呀,我娘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能活下来,一半要靠天尊老爷保佑呢。」
李二郎便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心诚则灵。」
白善宝在外面喊了他们一声,要启程了。
兄妹俩立即和道士及李二郎告别,李二郎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忍不住道:「我们都是去益州,不如我们一同走?」
满宝摇头,「路是我们先生选的,我们可不知道下一趟要拐到哪里去,你们不是要去做生意吗?耽搁了可不好。」
李二郎:……早知道应该找个游历的借口才对。
满宝才不想和他们一起呢,既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还不诚实,一见面就说谎,所以萍水相逢说说话就行了,不必深交。
满宝将这事和庄先生说了,庄先生夸她,「做得好,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
满宝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娘说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真掉,也有可能是带着毒的馅饼,我们不能接,做人就要脚踏实地的往前走,这样才稳。」
白善宝则悄悄道:「我怀疑他是微服私访的御史一类的,是为了纠察百官才出来的。」
庄先生便道:「不管他们是谁,你们都还是孩子,官场的事不要掺和。在其位,谋其政,等你们长大后参政再说。」
三人一併应下,周四郎和大吉一起把马车赶到城中,他们在城中吃了早饭,又买了午食,这才继续上路。
他们并没有把昨天晚上教农户的那些事放在心上,昨天晚上静室中留宿的大部分农夫也只把三个孩子的话当笑话一样听,但也有人放进了心里,然后开始打听新麦种的事。
同样入心的还有李二郎,他扭头与随从道:「早前杨长博便上书说发现了新麦种和新犁具,我还以为杨氏的这个孩子争功太过,如今看来,折中是实情了。」
长博是杨和书的字。
随从低头道:「二郎,那三小儿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这亩产五石的麦子也太高了些。」
李二郎便笑道:「杨长博折中倒没说是亩产五石,只说亩产有达到四石的,也有三石半的,却比现在的麦种要好一些。」
他想了想道:「心中有疑虑,待回程,我们就去罗江县看一看。」
「是。」
「记下几个孩子的名字了吗,以后说不定还要再见的。」
随从便笑道,「已经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