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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1141章(2 / 2)

同伴一听还真是,心里对这话更信了。

牢里的俩人对这些事全然不知,他们正在摇曳的灯光和火光之下埋头治人,桌上的饭菜慢慢冷硬,余味消散在空中。

各家

封尚书才回到家,就看到他孙子翘着腿没正行的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一看到他进来,立即端正的站起来,把书一收,弯腰道:「祖父。」

封尚书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封宗平探头往外一看,立即道:「哪儿晚了,天才黑呢,祖父,来,您快请坐下,饿不饿,要不孙儿让厨房给您做碗面?」

「去吧,吩咐下去就回屋休息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了。」

「别啊祖父,您跟我说说这天牢里的事吧?」

「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我还没说你呢,今儿大家都走了,你怎么不动弹?」

皇后扶着太后离开时,益州王妃便领着一群孩子跟着撤退了,底下的官眷们一看,立即跟着纷纷退下,他们这边的一群少年郎便也走了,不敢蹚浑水。

也就只有站在大殿中央的五皇子、长豫公主和季浩不敢走,封宗平当时竟也胆大包天的跪着不动弹,愣是不走。

恨得封尚书瞪了他好几眼,好在他还算懂事,没在大殿上开口说话,殿上跪着那么多人,没人注意到他。

「祖父,我和白善是同学……」

封尚书打断他道:「正是因此,你才更不该过问此事。」

封宗平没走,就巴巴的看着他。

封尚书熬不住他,这才透出一句话道:「他们关在一起,宫中没有旨意下来,他们暂且不会受罪的。」

「宫中会怎么处理他们?」

封尚书道:「那得到了明天才知道。」

想到今天大殿上递来递去的两本册子,他微微一笑道:「不过,这两日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暂且不会过堂,他们很聪明,知道当堂交证据,省了私下审问。」也保住了他们家人的性命。

不然,他们只说有证据,却没交上来,别说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时辰,一刻钟,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恐怕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周满当堂交出所有的证据,便是益州王都恨不得剐了她和他们的家人,此时也没空出手了。

而那么多证据,他们梳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时间越长,他们生存的几率就越高。

只要证实这些证据都是真的……

封尚书低头瞥了封宗平一眼,道:「再有两日你们国子学就收假了吧?老实上你的课去,这些事情不许多管,知道吗?」

此时,殷老夫人也正坐在殷或的对面道:「这两日你就别出门了,白家和周小大夫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知道吗?」

殷或问,「祖母,父亲出京是去干什么了?」

「他接了陛下的旨意出去巡视去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殷老夫人温和的道:「我们在京城可不能给他惹事,周小大夫人是不错,若是别的事,我们家能帮也就帮了,这事却是断断插不了手的。」

殷或道:「祖母,我们家与益州王又没亲,父亲又只忠于陛下,为何不能管?我们只做于国有利之事便是。」

「那也该是你父亲做的事,你现在没有出仕,祖母一个妇道人家,只管照顾好你们姐弟就行。」

殷或点头,「孙儿明白了,您放心,孙儿也只做该做之事。」

殷老夫人却看着他脸上淡然的表情有些不安。

相比殷或和封宗平,季浩的待遇就没这么好了。

自出宫后他就跪在了季相的书房门外,季老夫人来了一趟,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以后,虽然着急焦心,却也不敢给他说情了,更别说和以前一样私自把他带回后院了。

而季相忙得很,他前脚把孙子领回家,看着他跪下以后,后脚一转便又出门去了。

又去皇宫开了一圈会儿,天黑以后才饿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外走,趁机和几个同僚交流了一下感情,不,是案情。

等他终于披星戴月的回到家,看到还跪着的季浩,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饿着肚子继续干活儿。

他还得写摺子呢,明天上朝要说什么,皇帝问话要怎么答,一大堆的事要想。

季老夫人看了一眼外面跪着的孙子,忍了忍,没忍住,还是低声劝道:「自从落马后,他的身子就不比从前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跪就是一晚上,何况深秋夜凉,这跪在外面要着凉的。」

「让他跪着,我看他就是不长记性,那是什么地方,由得了他胡言乱语吗?」

季老夫人道:「我看他也不算胡言乱语……」

季相「啪」的一声落下笔,沉怒的盯向季老夫人,「那你说,他说的哪一句话是对的,哪一句话是应该的?」

「当初应文海害他落马的时候,益州王府落井下石,逼得我有苦不能言,孩子有些怨气罢了,而且他说的也没错,益州百姓私底下对益州王的确颇多怨言……」

「他那是在报復益州王吗?他那是在报復我!他是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季相忍不住道:「季家在哪里?我们家距离益州王府就只有那么几条街,若这些事早有行迹,连他一个小孩儿都知道,而我却不闻不问,你觉得这是谁之过?」

季老夫人见他吼自己,本来便压着的火气也一下子没压住,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她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回击道:「是你这百官之首的过!但我没与你说过吗?还是没劝过你?当初我回乡后就与你写信,说家里的人不像话,竟然跟着人一起收了灾民的地,益州王跋扈之事我也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当一回事,是你觉得益州王深受荣宠,有太后撑腰,报上去吃力不讨好,所以你才不报的,你的过错现在倒怪起孩子说实话来了!」

季老夫人直接起身要走,但走了两步觉得火气还是没散出来,又回头啐了季相一脸,「我告诉你,你和几个儿子干的事儿少推到我小孙子身上,他是个实诚孩子,你有火就冲自个身上撒,敢再撒他身上试试,我明儿就带他回益州去!」

季相气了个倒仰,「又回益州,又回益州,你这老婆子……现在那边都快要打起来了,你回去送死吗?」

「送死也总比在这里被你气死强!」季老夫人啪的一下开门出去又拍上门,对跪在外面的季浩道:「还跪着干什么,起来,随祖母回去。」

季浩缩着脖子小心看了一眼书房里面,见祖父没出声,便知道这一次又是祖母赢了,于是立即爬起来扶着祖母气势汹汹的回后院去了。

果然,祖母就是怂,也只是怂一时的。

不眠

郑老夫人一走,书房院外一时就安静了下来,季维和季翔两兄弟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悄咪咪的进了书房。

季相看到他们时脸色已经恢復正常了,脸上的口水也擦干净了,他当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瞥了两个儿子一眼后道:「这几日让你们媳妇约束好府里,别往外去,酒宴什么的你们也少去。」

两儿子应下,季维躬身问:「父亲,浩儿在朝上闹那么一出……」

「事情已经出了,再懊悔也没用,祸兮福所倚,这事未必就是祸,端看益州王做到了哪一步。」

季翔低声道:「父亲,去年因浩儿落马之事,唐知鹤趁机从各家手中拿去了不少良田分给灾民,其中我们家大半都给出去了,如今还有一些在手上,这事查起来……」

季相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与族老那边去一封信,留在益州的族亲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当初就不该插手灾民之事,好在去年捐出了大半,剩下的,趁着此时秋收结束了,也都捐出去吧。」

季维:「就怕有些人家不肯。」

季相冷哼一声道:「这事由不得他们,实在顽固,再补偿他们些钱财。」

季相本来头髮就发白了,这会儿愁得更白了,家大业大,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季家父子紧急商量起来,把季浩领回后院的季老夫人则拧着季浩的耳朵拍了他好几下,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道:「你这张嘴巴呀,这是吃的教训还不够?」

季浩老实的低头。

季老夫人看着就长嘆一声,挥手道:「行了,我懒得说你了,你回屋歇着去吧。」

季浩就跪在季老夫人的身前,攀着她的膝盖仰头问,「祖母,周满他们会有事吗?」

季老夫人还是很喜欢周满那个小姑娘的,闻言嘆息一声道:「这个谁知道呢,不过她所告若是真的,益州王也不好受就是了。她这也算求仁得仁了。」

季浩张大了嘴巴,小声问:「祖父就不能保她吗?」

「他?」季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不缩起来当王八就不错了,不过当着孩子的面自然不能这么说他祖父,所以季老夫人换了一个说辞,「你祖父且连自身都顾不了呢。」

季浩就坐在了地上,靠着他祖母的膝盖不说话了。

老唐大人刚从宫里回到家,儿媳妇已经领着人快步迎过来,十步开外便行礼道:「父亲,魏大人来了,儿媳请了他在前厅等着。」

老唐大人回书房的脚步便一顿,点了点头道:「你休息去吧,我去见他。」

「是。」

等老唐大人走了,唐夫人便瞥眼看向她身后的一个小厮,那是她娘家的陪嫁,专门给她跑腿用的。

小厮心领神会,跑去找老太爷的小厮唠嗑去,同时一个丫鬟也跟着去了,这是打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老唐大人领着魏知去了书房,俩人关起门来一坐,齐齐的嘆了一口气。

老唐大人问魏知,「这是陛下的意思?」

魏知道:「若不是陛下的意思,我实在想不明白两个孩子为何要此时告状。」

他蹙眉道:「可这是为何?」

见老唐大人不说话,魏知就皱眉,「怎么,你知道?」

老唐大人道:「今日进宫的时候我手下有人说,私底下有官员私联,想要在宴上提一提东宫之事。」

魏知皱眉问:「东宫什么事?最近东宫不是很安静吗?」

「最近是几近?」老唐大人道:「苏坚落马之事稀里糊涂的了结了,东宫侍妾落胎之事却没了下文,我和老封打听过,他也很有怨言,人已经查出来了,只是陛下压了下来,他又不愿意稀里糊涂的结案,这事就这么梗在那里。」

「太子绑杜家兄弟的事算私了了,但朝臣这边又不认,更别说砸了三皇子府的事。」老唐大人摇了摇头道:「很多人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对东宫却很质疑,他这样任性妄为,将来如何为君?」

魏知皱眉,「就为这?」

老唐大人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有人想要联名上书太子之事,却不知道是何事,陛下显然不想让益州王再拿两位皇子做刀,所以才提前发难。」

「那也该提前知会一声,那两个孩子显然也是毫无准备……」

老唐大人却有不一样的想法,「看周满身上带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是毫无准备吗?」

魏知皱眉,许久后摇头,「不对,以刘老夫人的为人,她断不能让白善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上告,而且她不可能不知会我。」

说到这里,魏知抬头看向老唐大人,问道:「东溪庄向家是怎么回事?」

老唐大人就扶额道:「我不知道。」

魏知一脸的怀疑,「你不知道?」

老唐大人恼羞成怒:「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做的事我怎会知道?」

魏知就收回了视线。

俩人又齐齐嘆了一口气,开始为明天的朝会发起愁来。

本来,明天他们应该休沐的,后天也应该休沐的……

可这会儿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休沐是不可能了,不累死都算好的了。

但此时,最累的应该是皇后。

自从将太后送回房间后,益州王妃就一直跪在地上哭,云凤郡主才换了衣服,都没到大殿上就被皇后的人拦住了,等太后他们回来,知道了前殿发生的事后,她便要提着鞭子去前殿找周满,结果却被皇后的人拦住,带下去休息了。

太后是真的头疼,心也疼,根本顾及不到她,她借口休息将皇后打发走,开始不断的派出自己的人手。

结果一番折腾下来,一直到天黑了,她才收到消息,她的人连宫门都出不去,人全被拿住或绊住,要不是天黑了,宫门落匙,她恐怕都不知道。

在后宫,能有这个能力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所以太后一生气,就把皇后叫了来跪在殿中,等皇帝终于见完了该见的人回后宫时,一直等着的明达就跑过来,「父皇,你快去救救母后吧,母后在皇祖母的宫中一直跪着呢。」

皇帝面色一变,拍了拍明达的手,让人把明达送回宫殿休息,大步便朝太后宫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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