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伸手拽住满宝和白二郎,一手拖着一个走了,跑出去老远才停下。
殷或施施然的从后头跟上来,问道:「庄先生要上什么课?」
满宝不太高兴的道:「孝经。」
刘焕也跟着跑了上来,闻言道:「正好,我隻抄过,还没学过《孝经》呢。」
白善好奇,「没学过为什么要抄?」
刘焕:「……因为被罚。」
几人笑起来,白善道:「给别人讲《孝经》也就算了,给太子殿下讲,怕讨不了好。」
讲的《孝经》要是合了太子的意,怕是又不合皇帝的意了,皇家这父子间可矛盾着呢。
满宝连连点头,小声道:「看太子和皇帝,像是孝顺恭良的吗?」
太子可是想过谋反,差点实施行动的。
白善想了想后道:「没事,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欢,先生讲课时不出大错就行。」
庄先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备课时便照着《孝经》的大意来,暂求不出错就行,不求新奇,更不求能在太子那里讨了好。
太子每天除了上朝,处理政务,还要上课,忙得不行,哪怕一天就一堂课,他也烦躁得很,很多时候,只要上课的不是孔祭酒、魏知、老唐大人这样的重臣,他基本就当睡觉了。
翰林院和崇文馆里的侍讲们也不敢把太子怎么样,主要是他前两年和先生们的关係闹得太僵,差点殴打老师。
当年孔祭酒就是这么被他给气走的。
一看到他的课单上新添了一门叫《孝经》的课,太子虽然心中不屑,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主要是这东西有点儿敏感,他这会儿要是敢嗤笑一声,怕是用不着半盏茶的功夫他皇帝爹就能知道,然后朝臣知道,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弹劾了。
太子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这会儿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跟皇帝闹矛盾。
既然他爹不是用庄洵来暗示他,那就没必要太介意了。不过老三那个东西倒是可以比作陈福林,一样的蔫坏。
太子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便把课单丢到了一边,起身去看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走到殿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的琴声和说话声,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谁在里面?」
宫女立即道:「周小大人在里面呢。」
太子就看了一下时辰,问道:「她怎么还没走?」
宫女顿了顿后道:「周小大夫在教娘娘做胎教呢。」
「胎教?」太子立即拔腿往里走,道:「这个孤知道,母后也说过的,要想孩子文采好,这会儿就多给太子妃读书念诗,要想武功好,那就让太子妃看些刀枪剑戟耍着玩儿……」
满宝本来正撑着下巴听伶人弹琴呢,听见太子的话半响说不出话来,连起身行礼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胎教是这么教的吗?
太子一进屋听到这软绵绵的琴声,忍不住道:「听这个做什么?要听也该听战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