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愣了片刻,然后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低声问:「那她没事吧?」
满宝想了想后道:「有些伤到了,看明天吧,不过我觉着她心里也伤到了。」
她道:「我听陶大夫说过,有些孕妇生第一胎时太惨,而后就不太想生孩子了,杨学兄,回头你安慰安慰学嫂。」
杨和书微微点头。
其实满宝还有话没说呢,她在崇文馆修医书时,曾经和萧院正等几位太医讨论过人的寿命,每隔一段时间,户部也是会做一下统计,统计人口,统计一下各地的人均寿命的。
他们在谈论这些的时候就忍不住说到有些年轻妇人生孩子,一开始身体挺好的,但生着生着,人就忧郁而亡了。
刘太医在民间做过大夫,他怀疑这些妇人的身体变差和第一胎生产有关係。
第一胎若是生得太艰难,哪怕再喜欢孩子,妇人也会抗拒再次怀孕生子,虽然萧院正他们听着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们不能否认有这种情况在。
满宝,满宝当然是非常肯定了,这个分支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好不好,和殷或的病多少有一点儿关联。
不过她说了萧院正等人觉得她说的妇人过于矫情,不太相信她的论断。
满宝当时就想:你们以前还觉得殷或矫情呢,他现在不就过得好好的吗?
可见不是他矫情,也不是那些妇人矫情,而是你们矫情。
她自然是不希望这么好看的杨学兄也变得矫情的,于是特意将此事说重了两分,为了能让他理解,她还道:「人的心和情绪是很难管理的,我受了惊痛,虽然面上说不害怕,心里也说没事儿,但晚上睡觉做梦还是忍不住会怕,有时或坐或走都有些惊怕。」
杨和书便将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抬头看了她一眼后问:「去年刺杀的事儿你到现在还害怕?还是因为春天那次落马被吓到了?」
满宝:……
她干脆道:「都有。」
杨和书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明白,我会安慰她的。」
俩人倚靠着门边,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远远的看着气氛很好,颇有些亲密的样子,侯爷夫人才将两个稳婆安排下去吃饭休息,一转身看到俩人靠在门边说话的亲密样子,便忍不住眯了眯眼。
她扶着大丫头的手轻声问道:「我们大爷怎么和这位周小娘子这么好?」
大丫头小声道:「听说大爷在罗江县做县令的时候就和她认识了,她刚到京城的时候,大爷还来信託过侯爷照顾呢。」
侯爷夫人就似笑非笑的道:「我们大爷可是招人得很,崔氏信任这个小大夫,别最后引狼入室才好。」
大丫头抿着嘴没说话。
侯爷夫人就斜睇了她一眼道:「我说的对吧,大爷那张脸,恐怕就没有女子不被他招的吧?」
大丫头瞬间红了脸,死死的低着不敢说话。
侯爷夫人冷哼一声,对她道:「再去一趟厨房,让人给周太医煮一碗燕窝粥来,虽然她说了不饿,但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殊不知,这会儿,满宝正探头悄悄的从杨和书的胳膊那里看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他,「杨学兄,学嫂为什么会摔跤?是不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