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眼睛大亮,「还教为官之道吗?我也想学呢,怎么你给我的课程表上没有?是哪位侍讲上的课?我也要去上!」
周满被招进宫里来住,一开始杨和书就说了,她要是想上课,也可以去听,毕竟,崇文馆招贤时,她的名字就在招贤名单上,虽然她进来不是当学生,而是当官儿。
不过周满进宫以后很忙,几个月下来,统共去上的课不超过五节,其中有两节还是为了给他们先生撑腰去上的,另外三节则是因为上课内容正好是她感兴趣的,所以跑去听了。
白善瞥了她一眼道:「当然不是直接说的为官之道了,有时候侍讲们会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儿拿出来与我们讨论,还有前朝的那些纷争,讨论得多了,知道了前朝的大人们,还有朝堂上大人们做的事儿,慢慢也就琢磨出来了。」
他道:「而且还有先生在呢。」
有些话是不能在课堂上说的,说透了就没意思了,还容易惹祸上身。
但白善和白诚是庄先生嫡传的弟子,自然又是不一样的。他如今也在宫里做侍讲,倒是方便了他给他们开小灶。
每日师徒三个说说话,给他们答疑课堂上的一些疑问,点明了其他侍讲博士未说尽的话,白善也就学会了。
说白了,在朝为官当中庸,这才能持久;但在其位谋其政,这样才不负拿到的俸禄;更要不忘初心,这样便是身死道也不会消。
这就是白善听了各个先生讲课后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
他对满宝道:「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不然你要想琢磨出来,怕是一节课都不能落下。」
满宝一听,泄气了,「好吧,你将你做好的笔记给我看,或是每日吃饭休息时和我说一说就好,我现在好忙的,根本没时间。」
白善点头,「看出来了。」
他点了点磨好的墨,放下墨条道:「写吧。」
满宝便思考了一会儿,半刻钟后便沾墨落笔。
白善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她指点一下,让她改一下语句,或是从另一方面写。
因为已经写过一次,这一次又和白善先商量过,所以还挺通顺的。
满宝一口气写完。
白善见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他便接过她写好的稿子快速的又过了一遍,然后点头道:「你再修一修就好了,我上课去了。」
满宝就挥手:「去吧,去吧。」
白善跑去上课了,满宝就拿着写好的稿子嘿嘿一笑,通读一遍后改了几个句子,然后就吹干了墨水,把东西一收,喜滋滋的跑回崇文馆去。
满宝在自己的位置上找出一封崭新的摺子,酝酿了一下,还清了清嗓子,这才打开摺子将稿子誊抄上去,还特特注意了一下字体,保持摺子卷面干净,务必要做到最好。
她觉得她考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
誊抄比写的速度还要慢,等她终于誊抄完,脖子都酸了。
她仰了仰头,转了转酸涩的脖子,等墨水干了,她就将摺子收起来,然后把摺子送到门下省去。
哼,吵架嘛,谁怕谁呀。
就是可惜,明儿就休沐了,现在也快下衙了,门下省受理得两天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