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看他们今儿就玩得不错,似乎已经忘了这段时间的低迷,他也就懒得再带他们上山了。
雪天走山路不仅不好走,还危险。
庄先生笑问:「明天你们堆雪人去?」
正有此打算的满宝几个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兴奋,「先生一起去吗?」
庄先生就笑道:「我看着就好,你们替我也堆一个。」
连周立学都表示没问题。
大家凑在一起也就说些吃吃喝喝和玩乐的事情,开开心心的消磨着时光,一直到傍晚,庄先生才指着天边的夕阳和她道:「夕阳虽美,但我们都知道,它一出现就离天黑不远了,它永远只有一种结果;而朝阳比它更好,是因为朝阳过后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有可能颳风下雪,也有可能艷阳高照,有无限的可能。」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庄先生轻声道:「而你们就是那朝阳,为师和那些人都老了,都是夕阳。」
满宝和白善瞬间听明白了庄先生的意有所指,殷或也沉思起来,只有白二郎挠着脑袋左右看过后,就和同样一脸迷茫的周立学等人大眼瞪小眼。
好在他比他们知道的内情更多一些,白二郎一向秉持着听不懂的事情就留着事后问白善和周满。
而一般情况下,要是没大事,先生是不会特意和他们说这样的话的。
他觉得这番话是鼓励的话,于是等先生离开,他就扭头问满宝,「先生在夸我们?」
满宝道:「是在鼓励,不是夸。」
她道:「不过先生可不是夕阳。」
白善:「就是,那也是最美的那一道。」
满宝:「不错,夕阳有像橘子红艷艷的,也有像蚊子血一样难看的。」
于是白善就和她说起那些人的坏话来,「那些人可不会像蚊子血,他们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要下大雨前一样。」
满宝:「还是下的臭雨。」
白善:「没错,恶臭不已。」
殷或:……原来他的小伙伴是这样的小伙伴吗?
周立学满头雾水,扭头问白二郎:「谁惹到他们了,他们在说谁的坏话?」
庄先生说的太含蓄了,但白善和满宝说得明白呀,他们才开口骂了第一句白二郎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虽然他也并不知道是谁,于是只能代称道:「一群坏人。」
周立学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谁?」
白二郎一脸深沉的道:「我要知道是谁,那我就能当唐学兄的官儿了。」
白善闻言扭头道:「你做梦呢?」
满宝道:「你起码还得再努力二十年。」
白二郎不甘愿,「凭什么,我现在读书也很厉害的,上次王侍讲还夸了我呢。」
「因为唐学兄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满宝道:「难道你还能比唐学兄厉害吗?」
白二郎思考了一下,很甘愿的摇头承认他比不上对方。
「所以你要做到六品官儿,最起码得二十年。」满宝想到这儿琢磨了一下味儿,嘿嘿笑道:「我现在就是六品官了,和唐学兄同级。」
白善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后天要去上大朝会了吧?是和唐学兄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