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心浮气躁,已经不太想誊抄资料了,闻言也探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你看的什么故事?」
白善道:「南边一临河的小村庄,一妇人腹大如瓜……」
白二郎就打了一个寒战,立即伸手止住他,「停停停,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赶紧干活儿吧,天都快要黑了,一会儿崇文馆闭馆,我们总不能回房去写吧?」
殷或缓了一下,将那股噁心和恐惧的感觉压下,这才问道:「这个故事你们都看过?」
满宝点头。
白善和白二郎却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白二郎指着白善一脸控诉的道:「他看了,晚上睡觉时当故事说给我听的,可噁心死我了。」
白善则指着满宝道:「她说她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故事,特特拿来给我看的。」
满宝小声嘀咕,「是很有趣嘛,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以前你们不就喜欢学我四哥五哥他们随手舀一杓水就喝吗?现在知道了吧,水里有虫,你们喝生水,虫子不一定会被人体杀死,它们还会在人体里繁殖……」
「啊——」白善和白二郎都忍不住齐声叫起来,纷纷拦住她,「你快别说了,你还想不想我们给你查资料,抄东西了?」
殷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这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给吓得脸色发白了。
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殷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太想喝水,要喝水,必要熬煮过两次以上,看着那腾腾的热气,确定没有任何看不见的虫子能在其中生存以后才肯喝。
不过他很好奇,「你们小时候为什么喜欢喝生水?」
白善和白二郎张了张嘴,半响后才扭头看向满宝。
满宝就不好意思道:「生水也很清甜的,我小时候也试过喝生水。」
不过只有一次,然后就被科科给製止了,也是那时候起她才知道,原来生水里有这么多东西,有肉眼可以看见的,但还有很多东西是肉眼看不见的,很恐怖呢。
白善这才接着道:「而且你不觉得大手一瓢水喝下很像话本里侠客喝酒的感觉吗?」
打小就沉浸在药罐里的殷或不太能理解这一点儿。
白二郎趁机推荐一下自己的话本,「我的床底下收了很多话本,要不要借你看?」
殷或问,「比你写的向大哥传记如何?」
白二郎便自傲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但也是可看的,反正我以前觉得可有趣了。」
于是四人就忍不住交流起他们看的话本来,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资料抄完,四人中的三人终于把脑海中那不合时宜的画面清除掉。
至于另一个,她从来不觉得这个画面需要清除,当初萧院正把这本书翻出来给她时可是说了,将来调派到南方医署去的学生还得学一学怎么应对这些病症,所以俩人很是详细的研究过几个病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