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豫低头。
她当然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计划着以后都要住在公主府里,那公主府的花销是依靠不了夫家的,只能她自己来维持,所以才想着做一些赚钱的投资。
可她一个小打算竟引来了这一场会议,这还没什么,竟然把太子哥哥都给引来了,然后把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蒸肉给吃了。
长豫回味了一下刚才吃的那块肉,意犹未尽,心中更想吃了。
太子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低着头,就以为她是不乐意这门亲事,干脆就不戳她的伤心事了,扭头和白善道:「户部就是有心也无力,很多东西都不能较真,比如,长居的商人将一斛珍珠带进城,那需要十税一,不定居的商人带进城,那就是三十税一。」
太子见他们听得认真,便狡黠的一笑,问道:「那若是孤的门人带了珍珠进城,说这珍珠是要献给孤的,不是买卖的东西,你城门官和户部怎么收拾?」
不仅满宝和白善白二郎,连明达和长豫公主都张大了嘴巴。
只有见多识广的殷或和刘焕一脸淡然,认为这不是常识吗?
满宝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问:「还,还能这么做?」
太子道:「当然可以,不仅孤的门人会那么做,那些官员和世家豪门自己、亲属和下人都会这么做。」
说是自家的东西,自家的行李,城门官和户部还怎么收税?
就算是最较真的人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人家的东西。
贵重的东西大多都会运回宅子里,再慢慢寻找机会出手,或是送人,或是与人以物易物,户部根本就管不到这些。
满宝惊呆了,小时候遥远的记忆就被她不小心翻出来了,「我想起来了,当年傅二姐姐随傅县令离开我们罗江县时就带了不老少的特产,我似乎听谁提了一嘴,说是傅县令不好空车回京,所以打算带些特产进京,就是送不出去,还能卖了赚些路费。」
太子点头,不过心里觉得这位姓傅的县令也忒小家子气了,想的竟然是赚路费。
白善喃喃:「难怪当时我们课业交上去以后先生隻说我们心好,只是想的不够周全,也不够通情达理,让我们再想呢……」
太子就笑道:「那你们就继续再想一想吧。」
不过他觉得很难有所改进就是了,钱嘛,谁不喜欢呢?
白善也道:「利益最是动人心,一本书上有说,利益可以勾动人心内的贪慾,只要利益足够大,别说践踏道德,践踏律法他们也都敢,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满宝弱弱的道:「我不敢,我怕死。」
再多的钱财也得有命去花,满宝扭头和白善道:「你以后可不要贪赃枉法,我不想被抄家,其实钱只要够花就行了。」
白善点头,「你放心,除非是被冤枉,不然我不会让你随我被抄家的。」
众人:……
太子牙酸了一下,懒得再理会他们天真的语言和想法,直接起身道:「玩到天黑就散了吧,你们年纪还这么小,少想这些事儿。」
说罢转身走了。
大家连忙起身行礼送他,等太子走没影了,大家才回头去看桌子上空落落的两个碗,满宝嘆息。
长豫嘆的比她还要大,她才吃了一块,一块儿啊!
太子直接回去找太子妃吃饭。
太子妃果然在等太子,正是吃晚食的时候,太子既然回来了,又没有说让她先吃,她自然是要等他的。
见到他,太子妃就笑问,「殿下今日怎么想起来吃蒸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