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一想也对,咒灵像是蛆一样怎么都杀不尽,天天往外冒,就算今天没法投喂弟弟,也可以等弟弟消化完了再现抓嘛。
那样更新鲜!
“那行,以后别乱吃,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自从父亲去世后,夏油杰对弟弟的关爱度更上一层楼,觉得没经过自己抓捕过滤的咒灵都不该给弟弟吃。
瑛纪连连点头,乖巧状:“我听哥哥的,但哥哥也要小心,咒灵很危险,若是打不过要赶紧跑。”
夏油杰握了握拳头,自信地说:“我最近练习空手道,琢磨着将咒力覆盖在拳头上,效果不错,等你身体好了也来练吧。”
瑛纪没有直接答应,他是愿意和哥哥一起练习空手道的,但若是天天和哥哥黏在一起,还怎么去黑市锻炼自己?
而且……
瑛纪小声说:“学习空手道也很费钱吧?我看妈妈最近将以前上学的书翻找了出来,似乎在为找工作做准备……”
夏油律子最近一有空就看外语课本,她不打算坐吃山空,想找个外企当前台或者给人当翻译。
夏油杰闻言神色微黯,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洗碗的妈妈,低声问弟弟:“你觉得我们能用咒灵赚钱吗?”
瑛纪反问夏油杰:“哥哥怎么想的?”
“班上的同学偶尔会被低级咒灵困扰,不过大多是一些比蝇头还差的咒灵,哪怕放着不管,过几天也会消失。”
夏油杰小声说:“但也有同学身上的咒灵会进化,我手上这两个中的一个就是去初中部参观时,从一个学长身上抓到的。”
学生们都会冒出这些咒灵,那社会人士肯定也有类似困扰吧?
对方出钱,他来抓咒灵,双方都得到了想要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瑛纪摇头:“可是别人凭什么相信哥哥你的话呢?他们看不见。”
夏油杰重重叹了口气,是啊,重点又回到了最初,没人相信他说的话,自然不会相信咒灵,更别说为此付钱了。
瑛纪含蓄地暗示夏油杰:“我们可以找一个为你做背书的人或者组织。”
比如政府部门和警署。
“连妈妈都不相信我,谁会相信我呢?”
“我啊!”
夏油杰敷衍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当然当然,瑛纪当然相信我,我也相信瑛纪。”
可是弟弟相信也没用啊,夏油杰继续苦恼。
瑛纪本来想再劝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他想到上一次他瞎出主意的后果,又闭嘴了。
“……不管哥哥将来想做什么,变强总是没错的。”
最终瑛纪只能如此说:“我们还太小,不能太着急。”
夏油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电视上播放了一则突发新闻,某个区的议员在一个现场直播的电视访谈节目上突然自爆自己儿子玩小孩,还详细描述自己怎么贪污受贿,怎么打压胁迫受害人家属云云。
这番话几乎完美复刻了律师整理出来的起诉资料,用词严谨,证据链清晰完整,通过电视访谈实时播放后,不仅电视台工作人员懵逼了,议员所属派系的同僚和党魁也傻眼了。
夏油杰厌恶地看着电视里的议员:“爸爸妈妈的税金就是交给这些混蛋了吗?哪怕是政府要员也都是群渣滓。”
瑛纪倒是很满意这一幕,很好,雇主也被他搞完蛋了,自然没人来苛责他拿了订金却没干活了。
他给茜姬下了一个去探查死去的三个诅咒师老窝的命令,美滋滋地说:“没事,等哥哥成为议员了,可以重拳出击,整顿职场!”
就像他这样重拳整顿诅咒师市场一样。
虽然五岁半小朋友整顿诅咒师职场这种事听起来很可笑,但在接下来两个月里,这成了事实。
瑛纪很多年没有体会这种于刀锋中行走的滋味了,由于他现在身体弱小,最先找回的自然是敛息伏杀的手艺。
很快他又通过两个诅咒师脑袋里的咒术知识,认识到使用咒力会留下残秽,大部分诅咒师都掌握着各种消除自身残秽的办法。
瑛纪无师自通掌握了用斩击消除自己残秽的能力,甚至突兀发现他天天反向运转术式,将咒灵封印在体内,竟变向完成了对咒术师来说最难的收敛咒力等问题。
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普通人身上也存在咒力,只不过这些咒力过于稀少,唯有当死亡或者受到剧烈惊吓、情绪产生波动时才能看到咒灵。
瑛纪得知这一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能不能吓唬一下夏油律子,让夏油律子看到咒灵?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母亲夏油律子的性格有些敏感偏激,若是受到惊吓变得神经质了怎么办?
可是紧接着瑛纪又得知了原来还有咒具这种玩意儿。
能让普通人看到咒灵的咒具对比其他效果各异的咒具并不算贵,瑛纪努力一下就能买一副咒灵眼镜给母亲。
那一瞬间,瑛纪心底不可遏制地又升腾起浓烈的憎恨和厌恶情绪,尽管很快就被他自我排解了,却还是难以压制心底的悲伤。
哥哥夏油杰一直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想要找到能看到咒灵的同类,若是他们早早拿到这么一副可以看到咒灵的眼镜,是不是父母就会认可了哥哥,而哥哥也不会过于执着同类,也不会引来诅咒师?
由于身负咒力的缘故,咒术师之于人群中是很难隐藏的,同样是咒术师,几乎能瞬间发现另一个咒术师,所以想要避免被总监部追杀通缉,避开其他同行暗杀,必须掌握收敛咒力的技巧。
也所以,当初栗坂能精准地找到夏油杰,甚至二话不说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