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洵睇她一下,鼻间轻哼:“又要和练剑一样,这么放弃了?”
&esp;&esp;兰絮眨巴着眼,和傅洵平视,让她有了底气顶嘴:“那、那也要你会教啊。”
&esp;&esp;傅洵:“?”
&esp;&esp;他从未见过如此会倒打一耙之人,分明是她学不下去,还要怪他不会教?
&esp;&esp;是他的问题么?
&esp;&esp;傅洵难得被激出点怒意,若往时,他也便抛下了,大不了让闻风教。
&esp;&esp;只是,他听到自己说:“往前坐点。”
&esp;&esp;兰絮不知所以,往前挪挪。
&esp;&esp;下一刻,她感觉到马鞍一动,身后,竟是男人利落地上了马。
&esp;&esp;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指勾住她的后衣襟,把她往回带:“可以起来没?”
&esp;&esp;身后有了傅洵,兰絮能克制畏高了,她坐正了。
&esp;&esp;一刹,他们之间一拳的距离不到,她的鬓发,正好在他唇畔。
&esp;&esp;傅洵眼神微黯,很快挪开视线,他只看前面,声音低了几分:“握住缰绳。”
&esp;&esp;兰絮乖乖照做。
&esp;&esp;傅洵一踢马腹,马朝前,兰絮下意识后仰,便如无骨似的,倚到他身前,那一拳的距离,变得严丝合缝。
&esp;&esp;傅洵身体倏地僵硬起来。
&esp;&esp;那柔软的鬓发,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唇,隐约带来她的笑声:“哎呀,好像也不是很难。”
&esp;&esp;不,很难。
&esp;&esp;他想后退,身体却不动,握着缰绳的手,青色经络隐约浮现。
&esp;&esp;心口似擂鼓,一声高过一声。
&esp;&esp;突的,他感觉兰絮动了动,她稍稍回过头,小声:“先生心跳好快。”
&esp;&esp;傅洵:“……”
&esp;&esp;兰絮反过来鼓励他:“第一次教人骑马是吧,别紧张啊。”
&esp;&esp;傅洵:“……”
&esp;&esp;最终没能跑完一圈马,傅洵先下马,走在前面。
&esp;&esp;兰絮一边把马往回牵,一边跟系统说:“关于武的,他果然不会教。”
&esp;&esp;不过,她回忆他刚刚落在自己发上的呼吸。
&esp;&esp;又重,又沉。
&esp;&esp;唇角,也若即若离,隐隐擦过她的头发。
&esp;&esp;这个距离是有点太近了。
&esp;&esp;兰絮后知后觉,她揉揉耳廓,有点热。
&esp;&esp;……
&esp;&esp;夜里,傅洵处理北方的事务,弄得有些晚了,闻风早将木桶和水备好,他没让他加热水,就着冷水,沉下身体。
&esp;&esp;大脑一放松,就会记起马上之事。
&esp;&esp;泡了会儿冷水,无果,他的手往下。
&esp;&esp;一次次地接触,如一粒粒火种,即使能被他压下一次,但下次再燃起来,火势只会更甚。
&esp;&esp;她的手,她的发,她的香味……
&esp;&esp;傅洵咬住舌尖,唇间,漫开一股淡淡的锈味。
&esp;&esp;许久,他泡着凉水,额角却冒出汗珠,因为闭上眼,眼尾只一抹微红。
&esp;&esp;糊涂,糊涂。
&esp;&esp;……
&esp;&esp;乡试第一场考试,定在八月初八,崇学馆初五就放人了。
&esp;&esp;初五下午,崇学馆二楼,蔡老为他们践行,倒了一杯酒,道:“所学之学识,能不能报效朝廷,就看这一回了。”
&esp;&esp;众人皆起身行礼,心潮澎湃。
&esp;&esp;兰絮虽然一直不想去科举,可一想到东县的情况,由不得她。
&esp;&esp;谢老爷是商人,有三万三的束脩,和傅洵的玉佩压着,东县谢家不会蠢到宣扬她的性别。
&esp;&esp;何况,如果她中举,光耀的是谢家门楣,他做生意也多了倚仗,因此,他们即使对她性别抱有怀疑,也只能作罢。
&esp;&esp;反之,是另一光景。
&esp;&esp;兰絮就烦搜身。
&esp;&esp;她已经托远在东县的小荷和何妈妈,给自己弄了个仿真的玩意儿,但到底能不能过,她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