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瞥了你几眼,转身出了门。
你勉强从床上下来,跟着走出了这间充满噩梦的屋子。
71
你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老婆在你说“出差”的那一刻猛地沉下来脸,手里的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烂手机。半天才恢复成平日娇软的样子。
手机被随手扔到桌上,上面赫然是一个视频。
视频的视角一开始及其晃荡,过了一会儿后就成了全黑。
可如果打开声音,就能听到娇媚且甜腻的淫叫。
桌上的手机不断在震动,对话框一条一条从最上方跳出来。
——“白行到家了吗?”
——“给他的发消息他还没回复。”
——“你那边有消息吗?”
老婆全然屏蔽了手机,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过了很久,客厅才响起了微不可闻的几声抽泣。
72
走出去后,你才发现这是一片别墅区。
穴里的领带磨得你几乎走不动路,你只能喘息着,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不知走出去多远,你实在走不动了,闭着眼,找了棵树依靠着。
耳边响起“嘟嘟”两声。
你睁开眼,见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你了前面。
车窗缓缓下落,一双眼睛先露了出来。
大概是大佬。
他上下打量着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你抖着腿,直接跨上了后排,被领带磨得几乎坐不住。
你弓着背,尽量把声音压低,“岐山酒店。”
大佬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你,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
73
一路无言。
你被领带堵着穴,只觉得度秒如年。
大概过了几百万个年,车终于停了下来。
你向窗外看了眼,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你低声道了句谢,拉开车门下了车。
高考完后,你曾在这家酒店住过一段时间。
你撑着开了间房。
74
你几乎是一进房内便倒在了地上。
穴里那块软肉肯定已经被领带磨红磨肿了,你稍一合腿,那块地方便传来尖锐的酸涩快感。
你在地上躺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微微弯腰脱下了裤子。
肿大了一圈的乳/头被磨过,领带也不要命地在里面艹着穴壁,你索性放纵了自己的呻吟。
裤子里正对着穴/口的那一块已经湿透了,你有些难堪地把裤子甩到一旁,手指探到穴/口。
你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勉强说服自己去勾那根领带。
手指用力挤进了穴里,被又热又紧的缠着。你几乎是下一秒就想起来昨晚大佬在你耳边说的荤话。
你咬牙,手指往里面探,摸到了个又湿又硬的东西。
你的手指插在穴里,半天也抓不住那根湿滑的领带,只能被迫把腿张得更开,手指探得更深。
领带被带着磨过红肿的前列腺,穴道收缩着要把东西含得更深。
终于,你额头冒着汗抓住了领带,下意识就用力把它扯了出来。
被艹熟艹透的穴肉被领带磨开,积压在肚子里的精/液顺着流了出来。
你浑身一抖,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的几把也跟着射了出来。
你眼神涣散,维持着这副门户大开的样子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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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神志回来时,地板已经被你躺热了。
领带从穴里挖出来后就被扔到了地上,一整根都被精/液和肠液泡透了,散发着情/欲的味道。
你厌恶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又拿纸巾把手上粘腻的触感擦掉。
精/液还没有流完,顺着你的大腿又往下滑。
你岔开腿躺在了沙发上,把两指插进穴里,微微向外敞开,试图把精/液导出来。
你神游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穴道热情地咬着你的手指,湿漉漉的热意从手指传到大脑。
你又把自己插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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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理下半身那根不受控的东西,等感觉流得差不多后,便抖着腿去洗澡。
脖颈、胸口、腰腹和大腿内侧都是重灾区,青紫的吻痕叠着牙印,没有放过任何一块。
你高高举着花洒,从头部往下冲。
不知道冲了多久,你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便把花洒拿下些,固定在了墙上。
沐浴露被搓成泡泡往身上堆,吻痕有一瞬间消失不见,但很快又被水流冲开。
你闭着眼,不再去看自己的身体。
花洒关上时,你已经把自己洗的差不多了。
除了含过一肚子精/液的穴道。
精/液好似已经流干净了,又好似还有些积留在了最深处,时不时就要往外再流一些。
想彻底洗干净,恐怕只有把水灌进穴里。
你放弃了。
你拿过配套的浴衣穿上,准备走出去。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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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出去的前一刻,你的眼睛终于还是没忍住,瞥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人张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却眼眸含情,眼波荡漾,眼尾末梢处处透着媚意。
你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你走到镜子前,盯着镜子里那张脸。
拳头攥紧,手心的软肉被死死掐住。
你急促的呼吸,闭眼片刻,又忍不住睁开。
你狠狠砸向了镜子。
镜子里那张含了媚意与色气的脸在一瞬间布满裂痕,一滴血从手上落下来,顺着镜中人的眼尾滑去。
你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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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沙发上坐下,拿手机给自己放了首歌。
“……错过了清晨就拥抱黄昏,灌醉了黄昏仰望星辰,大不了我还能在梦里做梦,所以别让自己太过消沉……”
你闭上了眼。
昏昏沉沉中你睡了过去,等再睁眼时,歌曲不知道已经循环了多少次,手机只剩下18格电了。
你暂停了音乐,总算是有心情看一下昨晚的消息了。
你先点开了老婆的消息。
老婆大概是在下台后就立刻给你发了消息,从“老公我弹得好听吗?”“我是不是超好看der”“又要上台啦”到“老公你在哪?”“老公你是不是出事了?”“老公你别吓我大哭”……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早八点。
老婆给你发了一夜的消息。
未接来电一共有十八个,除了演出完的时间点有七个电话外,从十二点到八点,老婆一个小时打了一个电话。
剩下的那个电话是部长打的,时间是10:24。
你一怔,这才发现部长也给你发了消息。
跟老婆的比起来,部长显得克制很多,只给你发了五条消息。
第一条是10:20,“找我什么事?”
第二条是10:25,“休息室没看到你呀,是不是说错地点了跳跳”
第三条是11:03,“周容栖的演出结束了,你在哪?”
第四条是12:08,“你是不是出事了?”
第五条是8:00,“你去哪了?”
你缓慢眨着眼,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屏幕,心脏闷疼,大脑却渐渐清明。
过了一会儿,你给部长回了消息。
白一丁:昨晚有些急事,没有看手机,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时间当面聊聊?有些事想问你
部长在下一秒就回复了你。
夏夏夏夏不齐:有空的。
夏夏夏夏不齐:我现在就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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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智告诉你应该拒绝部长。
……再不济也应该收拾好自己,约间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再跟部长谈话。
但浑身的酸软与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后/穴阻止了你,你索性听了一次身体的意见,顺手把酒店的地址发过去便重新躺回床上。
你点开了信箱,昨晚的部长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总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陷阱里,尚未反应过来,敌人就已经挥舞着武器,要把你吞吃入腹。
你从床头取过纸笔,在上面涂涂改改着。
如果所有的意外都不是意外的,那巧合会是巧合吗?
你抿着唇,把所有的线索都记录了上去。
路不怠、夏归齐、沈骄……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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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理清思绪,门就被敲响了。
你把浴袍拉紧,又扯了根毛巾盖在肩颈,确保身上的暧昧痕迹没有一点露出来后,才起身去开门。
部长站在门口,眼睑青黑,额头沁出些汗,衬衫最顶端的两粒扣子散开,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刚收到消息便急匆匆赶来了。
你垂下眼,侧身让开了道路。
部长反手把门关上,慢慢走了进来。
路过你时,他的脚步明显停住了,双手向前张开了些又放下。
最后,他抬手锤了锤你的肩膀,“你昨晚去哪了?可让周容栖一顿好找,你要再不出现,我看他都得把整个音乐厅翻过来了。”
你眨着眼,慢吞吞说道,“没去哪,就是突然有些急事,没来得及说就被抓去解决了。”
部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嘴不自觉扁起,神情颇为愤懑,好半天才“哦”了声。
你装作没看见,转身拿了瓶水给他。
部长接过水喝了一口便往沙发上一倒,歪七扭八斜在上面,“找我什么事?”
你跟着坐下,平静问道,“昨晚我给你发了消息,让你去休息室找我?”
“昂,”部长随意点了点头,又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开/房住了?”
你大概猜到了,说:“消息还在吗?让我看看。”
“也不知道给我回电话,有事才找我,你t一心就只有周容栖,”部长小声抱怨,打开手机丢了过来,“自己看。”
你接过手机,查着跟自己的短信记录,果不其然,昨晚那条短信已经删除了。
“你知道沈骄是谁吗?”你抬头看向了部长。
“知道,”部长点了点头,“宋家的掌家人,跟我哥一个级别的。”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颇有些不满,“怎么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我就搁这单机是吧?!”
你瞥了他一眼,丢了一个“你说呢?”的眼神过去。
部长瞬间露出了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头顶的呆毛都跟着炸了起来,活像个委屈的不行的小奶狗。
你忍不住笑出声,边笑边从床头拿了张新纸和笔出来递给他,“我现在有些事要查,晚些再回答你的问题,您大人有大量?”
部长翻了个白眼,粗暴地扯过纸笔,“什么意思?”
你说:“把你知道的,有关沈骄和路不怠的信息都写给我……可以吗,到哥。”
部长不自然地揉了下耳朵,手下已经飞快写了起来,只有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就是你的奴隶,欠了你的。”
你失笑,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了部长的手机。
短信时间未知,估计是在10:20到10:24之间;打电话是10:24,原因是没在休息室看到你;发消息是10:25,内容是询问你在哪;10:25~10:35期间又响了一个电话……
你突然发现误区,于是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进的休息室?”
部长还在写,头也不抬,“给你打电话前几分钟吧。”
你问:“几点走的?”
部长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十点半?”
“是因为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部长说,“我哥给我打的。”
你大致确定了,在衣柜外的人的确是部长。
但剩下的……你看着手里一堆散乱的线索,有些无力。
敌暗你明。
你把手机放下,看了眼部长那边。
部长写了几行字后便停下,好半天也没写出下一笔。
你问:“写完了?”
部长有些心虚地应了声,把纸了递过来。
你犹疑地拿过纸一看,这才知道部长为什么心虚。
只见上面写着——
路不怠,26岁,毕业于a大金融系,父母健在,目前是路家代掌家人。据说是个好学生,不喜欢泡夜店,跟我哥关系一般。
沈骄,25岁,毕业于a大金融系,父母双亡,目前是宋家掌家人。听说很危险,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我哥叫我离他远点。
这份资料可真是……够有意义。
你嘴角抽了抽,吐槽道,“你是不是哥宝男?”
部长很不服气,“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都是我哥在管,他们俩个跟我都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我怎么会了解他们!”
“是不在一个智商层次吧。”你揉了揉眉头,把纸收了起来,“算了,那你就只用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的情绪全收敛了起来。
你盯着部长,眼神认真,“第一个问题是,路不怠到底为什么空降?”
部长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他与你对视着,过去了整整一分钟,他才开口,“我不知道。”
你皱起眉,“你不知道?”
部长点头,“我不知道。”
他无奈地坐直,“空降不是我决定的,是上面的人决定的。我是正正经经靠面试进来的,跟你一样,没什么特权。”
你叹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是——”你顿了顿,一字一句问道,“路不怠和沈骄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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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怠和沈骄?”部长想了想道,“应该认识。”
“都是一个圈子的,年龄地位都相当,我哥跟他们一起谈过生意,没道理他们会不认识。”
你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你笑了笑,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你跟部长的谈话就到此停住了。
聊完后部长又歪了回去,甚至嚣张地开了把游戏。
他不走,你也懒得催他,自顾自又回到了床上。
听着耳边熟悉的骂人声与游戏音效,你久违地有些安心,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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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你整个人都被塞进了棉被里,额上重重压着一块湿毛巾。
你勉强把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拿过湿巾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门“滴滴”两声被打开,部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
“醒了?”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中抽出来几瓶药,乒乒乓乓配了一堆。
他开了瓶水,把药递到了你嘴边,“你发烧了知不知道啊!快吃药!”
你的头脑还犯昏,看他这样,下意识就道,“哪有这么照顾病人的……连热水都不给我。”
部长凶你,“爱吃不吃,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还好意思让别人照顾你。”
你有点委屈,小声嘀咕,“又不是我的错。”
部长看了你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药凑的更近了。
药堆在部长的手里,离你的唇大概两指距离,你脑袋烧的更晕了,只记得要吃药,下意识把脑袋掉进部长的手里,张嘴叼走了药。
部长从脑袋被放进来那刻便僵住了,一直到你打算退出来时,他才如梦初醒般捏住了你的下巴。
你挣不开,谴责地瞪了他一眼,舌头微微向外伸,“猴苦……”
部长猛地松开你,慌乱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被水洒了一身。
你不开心地盯着他,又道,“苦。”
部长呼吸乱了,抖着手把水递到了你嘴边。
你连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了苦味。
喝完水后,你还抓着他的手不放,脑子像生锈了的笨重时钟。
你盯着人看了好久才认出,抬高声音叫他,“夏归齐……”
部长慌乱地看向了你。
“过来些。”你向下拉了拉他的手。
部长没有动静,整个人木头似的愣在那。
你又拉了拉他,边拉还边抱怨,“我苦。”
“那,怎么办?”部长终于顺着你的力度俯下了身,语气干涩。
“笨蛋!”你摁住了他的头,确保他不会突然逃跑后便狠狠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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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被你突然亲住,整个人都定住了,被你轻轻松松突破了唇齿。
你乐得他发愣,又凶又急地往里亲,把嘴里的苦味全部渡了过去。
亲到一半,对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急急向外撤。
你的两手被抓住,部长把你摁回了床上,“睡,睡觉。”
你看着他通红的脸,不理解道,“为什么不亲了。”
部长连眼睛都不敢看你,眼神飘忽,“你发烧了,需要休息。”
你不开心地掀开被子,“我没有发烧。”
部长无奈地拿过被子,试图把你盖住。
突然,他定在了原地,脸上的红色都褪下了几分。
“这里,”他的手突然探向了你的脖颈,“是周容栖弄的?”
他站在高处向下看,浴袍的领带已经松开了,从腹部到胸前的春色都一览无遗。
你懵懵懂懂地抬头,“什么?”
“……没有!”部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你撇了撇嘴,趁他还在跟被子作战,一把把人拉下来,一下连着一下试图把他亲晕。
部长被你这种啄木鸟式亲法亲得一愣,回过神后就把你摁住了。
他说:“顾白行,这次是你先招我的。”然后就把你扯到身下,双手把你摁住,热情而凶猛地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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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是三天后的事。
这三天里,你被部长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你和部长都默契的没有提你烧糊涂那天的事。
可你还是觉得尴尬,趁部长出门买午饭时,拿手机给部长请好假,便直接溜走了。
嗯,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部长第一天新买的。
身上的吻痕在部长的辛勤上药下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后/穴的肿胀也渐渐消下。
除了身上残留的几分病气外,你整个人跟以往并无不同。
这场烧来的及时,把你的屈辱与恶心都烧掉了一半,最起码让你现在能冷静地面对那两场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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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尽管如此,你还是不想现在就去想那两个人。
这场烧大概也把你烧懈怠了。
你拦了辆车,打去老城区。
目的地很快到了,你下了车,四处环顾,才发现老城区也与几年前有了不小的区别。
你随便找了条小路走。
今天大概是要下雨,天灰沉沉悬在头顶,把破旧的老城区压得更暗淡。
你双手插兜,抬眼审视着这个仿佛被时代所遗弃的地址。
脚好像踢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你的脚踝紧接着被抓住。
思绪落回了实地,你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坐着个人。
那人抬起头来,眼神沉且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视线又往下挪,果然看见了打着石膏的右腿。
你不由失笑,把腿抽了出来,蹲下来看他,“这次又是谁打的?”
小狼抿着唇,看上去有些委屈,“我哥。”
你无奈,“怎么每次碰到你,你都这么惨,简直像……灰扑扑的流浪狗。”
小流浪狗不太开心地偏过头,过了会儿才问:“这次有糖吗?”
你的包……是落在休息室了?还是被沈骄带走了?
你皱起眉,嘴里哄道,“没有糖了。”
小流浪狗不讲话了,一整个人窝进角落里。
你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眼下哄小朋友比较重要,“今天没有糖了,作为补偿,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小流浪狗没有说话,只是自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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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着他东拐西绕,最后走进了一间老式出租房。
你们一路上了天台。
“小时候穷,日子苦,外婆没办法带我去游乐园,就总是哄我上天台玩。”
你边走边说,从手机壳后掏出了钥匙开锁。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里面别有洞天。
分左右两侧,左侧划了块地种着各种小水果,右侧则空荡荡,只有一把小沙发摆着,上面铺了层防尘布。
你把布撩开坐了上去,拿手指点了点另一边,“那块儿的草莓就是我外婆亲手种下的。我初中还经常爬上来,一直到高二,房东儿子不给我进了。”
小流浪狗问:“那你怎么有钥匙?”
“当然是——”你拍了拍另一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赚钱后,我找房东把这里租下来了。”
小狼沉默了。
你曳了眼他,“怎么?以为这是个美好的童话故事?”
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过来坐下了。
你也没有想跟他聊天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着,又看了看灰沉沉的天。
87
………
春节刚过,乍暖还寒。
夏周两家挨着,住在市中心,期末考后就各自被逮回了家。
你朋友少,平日联系的也就他们二人,他们走后,你便又成了一个人。
北方过节向来是要吃饺子的。
外婆说着,搬了个椅子在灯下和面。
你过去帮忙,外婆便摆手让你走,说我家外孙是手是用来读书的,不是用来做饭的。
你不听,手里利索地擀出饺子皮。
外婆见劝不动你,也不跟你争,只有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最后这盆饺子出锅时,比正常速度快了能有小二十分钟。
你无奈地与外婆对视,对视着对视着便都笑了出来。
吃晚饭的档,电视里放起了春晚。
你对春晚向来不感兴趣,表面上还在认真陪着外婆看,神魂早就不知道飞去哪了。
不知道从哪传来“哒哒”的声响,召回了你的神志。
你四下观望,目光最后锁定在了窗户上。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撞上来了。
你起身推开窗户。
一架遥控飞机定在外头,一下一下啄着,大概是没料到你会推窗,整架飞机都在惯性下扑了过来,啄上你的脸。
但出乎意料的是,力度并没有很大。
你把飞机握在手里,往下看去,看见一个少年大大方方朝你挥手。
“顾白行,新年快乐!”
你的脑袋有一瞬间空白。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了外婆。
外婆对着你笑,转身从厨房拿了个餐盒,夹了满满一盒的饺子。
外婆把餐盒递给了你,拍了拍你的手,“去找他吧。”
你拿着餐盒,喉口发涩。
“嗯。”你重重点了下头,抓着餐盒和飞机跑了下去。
你一路跑,只觉得这两层楼的距离好长好长,过去的时间好久好久。
你一直跑到门口才停了下来,与盯着大门的夏归齐打了个对眼。
他上下打量着你,双臂大咧咧张开,“来抱一个。”
你控制不住笑,第一次主动扑上去抱住了人。
你听见你说——“夏归齐,新年快乐。”
那天大概是你最晚回家的一天。
夏归齐拉着你东窜西窜,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才把收在怀里的一大堆烟花塞给了你。
你这才发现他的衣服薄的可以。
“不冷吗?”你问他。
夏归齐看着你,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咽了咽口水。
他抓住了你的手,“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冷不冷了。”
夏归齐的衣服明明很单薄,少年身体也并不壮硕,可他的手心却很烫,烫到……被他抓住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
“……不冷。”你垂下眼,空着的手狼狈地揽着一堆烟花。
夏归齐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把烟花塞了回去,然后又抽出三根仙女棒塞进你手里。
“我帮你点火!”他喊着,急忙忙掏出打火机点上了。
你们都没有松开手。
你静静地拿着仙女棒,注视着绚烂的烟火。
“好不好看?”夏归齐在你耳边问。
那时的天早已暗下来了,巷子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明亮且透彻,里面映着点点火光。
你把视线转回了仙女棒上。
你轻声道,“好看。”
夏归齐愣在原地,一直到仙女棒燃尽都还没有动静。
你疑惑地看向了他,才见他如梦初醒般晃了晃头,又抽了好几根仙女棒塞进了你手里。
老城区的天空常年都暗且沉,寻不到一颗星星。
可此时,你却觉得自己好似把整片星空都揽进了手心。
在一片星空中,夏归齐说——“好看。”
你不知为何总感觉脸烧得厉害,连看也不敢看他,只能装作对烟花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收进了满天星星。
也因此错过了少年眼底的炽热爱意。
你们那天玩到了很晚。
等想起饺子时,它已经凉透了。
夏归齐便拉着你随便找了块地坐,拿起饺子就要往嘴里塞。
你倒是想劝他,却反被他捏住手,张牙舞爪说自己要吃。
你于是想吃快点,让他的胃少受些罪。
夏归齐大概是发现了,嘴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等你们吃完时,双方的胃里都冰凉一片。
你不知为什么想笑,便拿手抵着嘴偷笑。
夏归齐瞧了你眼,猛地把手抓下来,“想笑就笑。”
你还没开始笑,夏归齐反倒憋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你们开始是小小声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你们索性放开了笑,笑到最后两个人都倒成一片。
你把少年所有的心动都给了夏归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