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跟我说。”
沈郁欢:“嗯……不痛。”
景沅的表情专注,手上的动作也格外轻柔,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舍不得让她有任何的折损。
沈郁欢的脸再次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她这些年在职场上摔摔打打,又头顶青青草原,没人在意她心口被划破了几个血口,再痛苦的时候她也只能自己往下咽。
别人视她如草芥,她居然在景沅这儿感受到了已经有点陌生的宠爱。
明知或许只是景沅一时兴起,但被这样清隽如高山雪般的人如此仔细又认真地对待,很难不动容。
药膏清凉,沈郁欢心头像是被暖阳烘过的软风抚过,阵阵发酥。
厨房里的烧水壶遽然发出一声尖鸣,将沈郁欢隐密的情绪打乱。
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去厨房关火。
出来的时候,景沅正拿了湿巾在拂拭手指,药膏被放在了茶几的一角。
“刚烧开的热水不宜用来泡绿茶。”
景沅将杯子温过,等到水温放凉才衝入洗好的茶叶中。
泡茶的每一个步骤景沅都细细讲解,她声音好听,此刻更是少了几分疏离的冷意,闲谈似地。
沈郁欢支着下巴,一脸的虚心好学。
心思却总不受控制地落在景沅漂亮的侧颜上。
清雅茶香肆意在空间里晕开。
怕干喝茶让景沅觉得无聊,沈郁欢绞尽脑汁地挖掘自己在圈子里见过的一些趣事。
八卦用时方恨少,她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剧组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最后话题不知怎么地到了景沅身上,沈郁欢看着她玉白的指尖,想到刚刚这双手捏过她的小腿,皮肤上遗留的触感骤然发烫。
她悄悄伸手抚了抚小腿上发烫的部位,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异样,问了句:“不会介意吗?"
沈郁欢指了指茶几角上的药膏说:“我以为你会嫌弃。”
大约是今晚的景沅平易近人过头了,她与她说话也多了丝熟稔,没那么端着了。
沈郁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既然要扮演未婚妻,总该熟悉起来才对,一直客客气气的谁看不出她们是演的呢?
“为什么?”
景沅不解,她要嫌弃什么。
沈郁欢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丝,状似无意地问道:“阿沅不是有洁癖吗?”
她打算从现在开始,都不叫她景总了。
但真叫出口,她又不敢抬头去看景沅的表情。
景沅有些意外地抬眸,阿沅这两个字其实有点亲昵,会这样称呼她的人寥寥。
这两个字从沈郁欢的口中说出来,莫名有几分灵动,仿佛天生就该属于她。